readx; 這僅僅是最開始的考驗。
「所以,我不會在這裏停止。」
白朔喃喃自語,顫抖的身體再次踏出一步,身體之中傳來了碎裂的身影,那是術式之上的裂紋——來自魔道書版本的《佛說力士移山經》中的力量,通過術式和經文固化在身體之中。而此刻,身體中無形的術式,還有皮膚之上所銘刻的經文上都出現了一道極為細小的裂紋。
在四周力量的影響之下,三星級巔峰的力量便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每前進一步,在顫抖之中,白朔身體之中的術式便會出現一道裂縫。
而就在術式崩潰的同時,白朔所感覺到的阻力也略微的消散了一部分,純粹排斥着異種力量的阻力並非針對白朔的本身。
就像是飲下鳩酒去止渴的瘋子,以術式法門的碎裂來獲得前進的力量,這種輕鬆感的代價是身體中術式的崩潰。
可以預料,白朔越往前走,那麼身體中的術式便會崩壞的越徹底,直到最後,除了最基本的身體素質之外,金剛、不動、大威神力……一切通過《佛說力士移山經》的術式所獲得的法門都會統統崩潰。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什麼。
那種氣息告訴他:證明你的誠意給我看。
白朔沾滿汗水的臉上輕笑着,並沒有因為術式的崩潰而煩惱,而是再次踏出一步,黏着着汗水的皮膚上,伴隨着難以忍受的劇痛,經文的銘刻正在緩緩消退。
構成術式的結構在白朔的前行之中出現了裂縫,接連不斷的陷入崩潰,只留下了千錘百鍊之後剩餘的一點精華沉澱在了身體之中。
是好是壞,白朔說不清楚,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選擇,他能夠感受到隨着術式的崩潰,最本源的力量終於顯露了出來。
術式只是利用力量的方法,哪怕碎裂千萬次,給白朔時間,他都能夠重新構建起來,而現在他需要證明的,是自己潛力和意志。
就像是習武者的筋脈被存存扯斷,固化在身體中的術式崩潰之時所帶來的劇痛,會令精神脆弱的人暈厥,休克,甚至是生生痛死。
入我門來,死生莫怨。
白朔要想踏入那扇門,就必須忍受千刀萬剮的痛苦,承擔死亡的風險。
十步,百步,千步……
隨着術式的崩潰,劇痛和許久未曾感受到的虛弱在白朔的身體裏蔓延着,每一條肌肉都在顫抖。
踏着白色的石板,白朔的雙腳留下了沾滿汗水的腳印。
沒有盡頭一般的石階道路不斷的折磨着他的神經,究竟前進了多少了?快到了?一半?還是三分之一?
意志越來越模糊了,白朔蹣跚的前行,直到最後,腦中已經一片混沌,心跳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不斷的在耳邊響起,麻木的身體依舊在最後的意志艹控下前進。
直到石階再一次扭轉過一道弧度之後。
緊閉的木門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此時,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最模糊的色彩,讓他想起了自己盲目之後的景象:一片黑和灰的混沌。
無暇再去注意其他的地方,白朔支撐着身體沒有趴在地上,蹣跚的撲倒在了門上,顫抖痙攣的手臂歪歪扭扭的抬起,抓了兩三次才抓住黑色的門環。
用盡最後的力量叩動,銅環和門板撞擊,並不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
空洞而低沉。
接下來,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片死寂,仿佛被整個世界所捨棄。
白朔彎着腰,粘稠的唾液從嘴角滴落下來,他感覺腦中的眩暈快要讓自己死過去了。
就像是瘋了一樣,他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那瘋狂的笑容擴大了,像是孤擲一注的瘋狂和堅定。
他抬起頭,鼓動了刺痛的肺腑,嘶啞的大吼着,發出了已經無法控制音調的扭曲聲音。
「我叫白朔!」
「我從東勝神州來!」
「我已經上來了!這是我的誠意!」
虛空之中似乎傳來了一聲嘆息,在片刻之後,白朔聽到了極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趴在門板上,白朔喘着氣,無聲的大笑着。
腳步聲緩緩的進了,隨着門板的敞開,白朔的身體栽倒了門後的空間之中,但是卻被一隻手掌扶住。
道裝的俊秀少年左手中端着一個裝滿水的大碗,另一隻手將白朔的身體扶起,靠攏在了牆壁上。依照着師尊的指示,掏出了一個小瓶,將瓶中的露水盡數倒進了白朔的喉嚨里。
仿佛乾涸到了極致的土地獲得了久違的露水,白朔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的身體狀況重新被拉了回來。
收起了手中的小瓶之後,少年將白朔的身體放到了地上,盤腿坐在了另一邊,等待着白朔的醒來,而手中始終端着那個裝滿水的海碗,時而有些疑惑的向着碗中看一眼,安靜的等待着白朔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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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夢,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印象,就像是剛閉上眼睛之後重新睜開,身體之中的痛苦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本構建在身體裏的術式也沒有了絲毫的存在痕跡。
隨着心跳的鼓動,潛伏在血脈和肌肉之中的力量也隨之蕩漾起了波瀾,遠比原來純粹。就像是在經過淬鍊之後,除去了所有的屬姓,只剩下了最本源的生命力量,身體的素質依舊卡在三星級,但是白朔明白足以讓他在四星級之中名列前茅的巨力已經消失了。
失去了運用力量的手段,白朔有些失落的嘆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身旁傳來少年的聲音,未曾有絲毫厭倦的少年看着白朔的眼睛,淡然而鎮定。
「我睡了多久?」白朔從地上坐起,看着少年問道:「怎麼稱呼?」
「兩個時辰,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晚飯時分。」少年不急不緩的說道:「姓名不足掛齒,我奉命在這裏等你醒來。」
白朔有些不適應的扭了扭脖子問道:「然後呢?」
「將這個交給你。」道裝少年將手中的海碗遞給白朔,四平八穩,沒有任何的顫抖,其中的水也沒有濺出一滴。
「這個是?」白朔接過白瓷大碗,看向其中,在那一碗淨水之中,有一枚黑色的小生物在擺動着纖細的尾巴遊動着。
「蝌蚪?」
「對,蝌蚪。」少年點頭說道:「隨我來。」
緊隨其後,白朔端着碗跨入大門,迎面而來就是一個不小的池塘,一汪碧水映襯着假山,荷葉搖擺,陣陣清風吹來,裹挾着剛剛好的水汽,沁人心脾。
「就是這裏了。」少年站在池塘旁邊:「你的來意,師尊已然知曉,命我將這個交給你。」
「什麼意思?」白朔端着手中的碗,抬頭看着蛙聲陣陣的池塘,心中隱約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師傅說,池中有二百一十六隻青蛙,碗中有蝌蚪一隻。直到明天天亮之前,如果你能幫碗中的蝌蚪尋到血親,那就可以去見他,如果辦不到,趁早下山去吧。」
少年如此說完,不再理會白朔,轉身消失在白朔的眼中。
只剩下了白朔愣愣的看着碗中輕盈遊動的蝌蚪,耳邊傳來陣陣蛙鳴,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小蝌蚪找媽媽?」白朔看着自己投影在碗中的倒影,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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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蝌蚪找媽媽,這個,可以有。
明曰上架,不知道成績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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