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得到個得力幫手,沈崇只能說美滋滋。
他第二天一大早便準備好好享受下自由自在的人生。
但讓他覺得尷尬的是,他原本早起的目的是做早飯,不想推開臥室門便已從客廳飄來陣陣幽香。
沈崇走出去一看,飯桌上竟已擺滿了東西。
稀飯、包子、豆醬、油條、鍋貼,這些是中式的。
然後還有三明治、牛奶、法式麵包、蔬菜沙拉,這些是西式的。
「你醒啦?都不知道你們父女倆喜歡吃什麼,所以隨便弄了點,不要嫌棄啊。」
他正看着滿桌的東西發呆,封吹雪慢慢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一邊將雙手在圍腰上抹,笑眯眯的扭頭對他說道。
沈崇先是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妥,但又不好說什麼。
「吹雪老師辛苦了,不過你不用這樣的。我來弄早飯就行了。」
封吹雪搖搖頭,「這可不行,我可是欣欣的專職護理,全方位呵護,當然也得包括吃飯。更何況沈先生你家裏不是沒人做飯嗎?」
沈崇微微發怔。
他差點就答應了。
但他終究卻搖頭說道:「不不不,這樣還是不好,我平常起床很早的,今天稍微偷懶了一點。回頭我要是在家裏時,還是我來做吧,總不能太麻煩你。」
封吹雪倒也沒太堅持,「那我這就去帶欣欣起床?」
「呃,也行,挺好。上午怎麼安排?」
封吹雪又變戲法般從背後拿出個黑板,沈崇都給驚了。
九點至十點,小區活動,備註(需保鏢陪同)。
十點至十一點,速寫練習。
十一點至十二點,朗讀課。
下午……
沈崇真的有點暈,沒想到封吹雪做事這麼專業,快能趕上自己了。
他決定強行挑刺,「其實沒必要把時間扣這麼死,輕鬆一點,欣欣現在主要還是得玩。」
封吹雪表示認同,「恩吶,這都是初步計劃嘛,能隨機應變的。」
挑刺失敗,是在下輸了。
「對了沈先生你回頭還得把欣欣參加的所有課外班老師聯繫方式給我一份,我得都聯繫一下,要針對每門課程機動調整,爭取做到勞逸結合。」
封吹雪上來興頭,繼續進逼。
沈崇竟無力反駁。
其實封吹雪說這個,他自己也一直有考慮,他本人就是這樣做的。
小孩子的學業不可能完全放敞,尤其現如今的孩子成長壓力那麼大。
但學習要如何學,怎麼學,如何勞逸結合,這都是學問。
既不能扼殺天性,又要適當的正確引導,這是門耗時耗力需要勞心費神的大工程,時間跨度長達二十年。
沈崇能靠自己的統籌安排能力,輕鬆做得很好。
但沒那麼聰明,又或者做事的計劃性沒那麼強的家長,就只能花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在這件事裏。
許多家庭里,不少女人被迫成為家庭主婦正因如此,子女培養難度太大了。
不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哪怕只是不想讓自家孩子輸在起跑線上,與別人拼個不相上下,也要學生家長用盡全力才行。
當然,這事在真正的富豪之家並不是問題,譬如之前欣欣的很多學業課程與安排都是蔣玉在統籌安排。
但試問世間又有幾個家庭能請得起蔣玉這般既有能力,又有耐心,學問也夠高的人來管別人家的孩子?
真正促使蔣玉留在林知書身邊全心全意幫忙,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委屈蔣姐的,還不只是錢。
想解決子女教育的問題,看起來很難,但除了請專職教育輔導這麼奢侈的方法之外,還有兩個解決辦法。
第一,更科學的學習教育理念,家長想辦法讓自己更輕鬆,同時又能準確的掌握子女教育中的度量。
這樣起碼能一邊上班,一邊還把娃帶得不錯。先盡人事,再聽天命。不見得非要培養出個清北大學生來,至少不能讓自家孩子長大吃沒文化的虧。
第二,求助於父母,如沈崇這一輩人很多都是獨生子女。家裏長輩沒別的指望,就盼着兒孫滿堂三代安康。
年輕人頂不住了,工作壓力生活壓力太大了,只能靠父母。
有人說這對父母不公平,勞勞碌碌一輩子,養大了小的,還得給小的養小的。
但從古至今,又有幾件事可以做到絕對的公平?
這傳宗接代的事兒,既是一份辛勞與責任,卻又何嘗不是種幸福?
當然,對無數個家庭而言,總有這樣那樣的困難與解決不了的難處,只能說見招拆着活一輩子而已。
這,便是凡人的人生。
如果沈崇不是生在靈與妖的時代,他倒是有興趣安安心心的當個養娃翁,他樂此不疲。
但現在他做不到,封吹雪卻已經擺出副要全盤接管的鬥志來,他都沒辦法反駁。
「沈先生,我真做了很多準備,現在我是專業的。在我看來,你信任我,交給我的是一份使命,哪怕或許只有短短十幾天,但我一定得最到最好。你不是普通人,你該有自己的大事要做,你的後顧之憂,我給你解決了。」
吹雪妹子平素本不是特別強勢的人,她往往顯得很是溫婉與內斂,但如今她拿出來的氣勢,卻竟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如今她出現在這個家裏,她便要以最快的速度,最明確的姿態擺正自己的位置。
封吹雪的目標很明確,用事實證明自己有用,同時又側面的向這個家的女主人表明自己無害。
最重要的出發點卻還是在於,她不是為了撬牆角而來,而是為了欣欣這個學生而來。
沈崇隱約讀到她這層意思,說道:「沒想到吹雪老師你這麼上心,那你自己的個人問題……」
封吹雪捋了捋頭髮,「我才二十三歲不到,哪有必要考慮這些?再說了,沈先生你自己是見慣不怪。你真當見過了那種事情,我還能平平靜靜的回到以前那樣什麼都不懂的生活?」
她說的,正是當初親眼見到沈崇手刃三人時的場景。
沈崇沉默了。
他自己是個靈能者,經歷了很多,神經變得十分大條,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因素。
那些血肉橫飛的場面,自己是沒什麼感覺了,但對普通人而言,卻絕對算得上是能改變人生觀念的重大轉折。
很多人在見過一次普通的兇殺或者車禍之後會持續做十年的噩夢,也有很多人性格大變。
封吹雪表面上沒太大變化,但其實誰又知道她心中這段日子所思所想。
她能做到這樣,已經殊為不易,但這種經歷對她這個普通人而言,終究是難以忘卻的大恐怖。
她要不親口說出來,沈崇都沒能意識到,她其實也是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人。
「呃,這事是我們的責任。如果你的記憶能消除的話,就不會這樣。」
沈崇主動攬責,他雖是編外選手,但好歹也算斬妖成員。
封吹雪笑笑搖頭,「忘了不見得就是好事,我覺得這樣挺好,我也不願意忘。這本來就是我經歷過的事情,是我人生里重要的一部分,為什麼要忘?」
「好吧,你高興就好。」
吃過早飯之後沈崇便去工地走了一趟,用肉眼看,用腦子記,然後回公司開始畫圖修圖。
時隔幾天之後,他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闆終於再度出現,方拾月都快感動得淚流滿面了。
「失蹤人口回歸,可真是不容易啊。就沒見過你這麼心大的老闆,連自己的錢都不捨得看着,你這幾天到底都在倒騰些什麼呢?」
方拾月湊上來說道。
沈崇揉揉眉頭,「忙嘛。」
「對了,德隆電機倒閉了,你看我們要不要把他們的辦公地點接下來?你這老闆到現在都沒個自己單獨的辦公室。」
沈崇搖頭,「不了,暫時先就這樣。咱們現在沒必要折騰這些。」
方拾月暗嘆一聲,看來這位主還是鐵了心要套現撈一筆大的。
沈崇又問:「對了,那80億到賬沒?」
「到了。」
「好!」
見他這兩眼放光的樣子,方拾月暗叫不妙,「你……你該不會是……」
上次發售3.x版賺到二十幾億後他花錢那個樣子,方拾月當真是記憶深刻。
只見着公司賬戶里的錢嗖嗖的就沒,更絕望的是壓根就不知道這些錢去了哪兒。
感覺他是憑空變出來個黑洞,再讓這黑洞把錢嗖嗖的吸了進去。
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想再來一遍。
沈崇笑着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瘋了!這是八十億!」
沈崇打個響指,「我回頭給你變個戲法,表演一下如何在十分鐘內花光八十億。」
方拾月牙齒都在打戰。
哪怕她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當這情況出現在眼前時,還是有些心神失守。
這也太……太能敗了!
你的黑洞沒有上限嗎?
「不……不行的,這太誇張了,這種程度的資金動向,必須得開股東會。現在公司里情況不一樣了,他們占股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是股東,必須得有知情權。」
沈崇納悶,「可我不是沒給他們投票權嗎?」
「沒讓你投票,但你這是要花別人投給你的錢,你不能說都不說一聲啊!」
沈崇點頭,「也對,那麼,就召開第一屆股東大會吧。」
看他這樣子,方拾月心中難免對另外四家股東產生了強烈的同情之心。
股東會上那四家肯定得反對,得跳腳,但他們卻肯定阻止不了這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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