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敗他。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陳百經如是說。
齊大川吃了一驚,連忙說:「這人是僧門的。」
「我知道。」陳百經不以為意,「切磋一下嘛……讓你打你就打。」
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呢,現在這個時代,以他目前的戰鬥力,除非是正面剛軍方,否則還真是不懼任何人。何況這事兒我占理啊,正好找人給齊大川練手,他這樣想。
齊大川心想也是,反正身邊有根大腿撐腰,怕個屁!他是官宦子弟,並不像尋常人想的那樣為所欲為,反而在做事之前更加謹慎,只有確定了對方無背景無實力才會欺負人,這種明知道對方不好惹還要上去剛的機會可不多。
「嘿嘿!好勒!」齊大川大笑一聲,一巴掌推開擋路的年輕和尚,衝到了徐茜身邊,將徐茜擋在身後,對那個中年僧人說:「喂,你想擋路麼?」
僧人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貧僧不敢,不過山路中斷,已經無法通過,幾位還是原路返回吧。」
土豆:「山路沒斷。」
陳百經:「齊大川,山路沒斷,這和尚騙人。」
齊大川:「喂,和尚,你聽到了,我朋友說山路沒斷,你騙人……哎呀,你這和尚忒不老實,你們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的麼,怎麼還學會騙人了!你們騙人,是不是要下什麼拔舌地獄啊?」
「阿彌陀佛。」中年僧人滿臉慚愧,他本來是不擅長撒謊的,現在好不容易撒個謊,還被人當場拆穿了,心中暗自懺悔,腳下卻是一步也不讓。
「喂!你攔着我們不讓過,是不是上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啊?你不讓我們去,我們偏偏要去看看!」齊大川步步緊逼,已經來到僧人面前三尺,兩人保持了一個相當危險的距離。
僧人知道自己說不過,乾脆就雙手合十,擋在小路正中央。
齊大川想惹他生氣主動出手,接着說:「哼,怪不得現在好多人都討厭和尚,我以前還不信,現在看來,你們當真是惹人厭。這祖國的大好河山,讓你們在這裏建寺廟,已經是不錯了,你們不老老實實地在廟裏吃齋念佛,竟然還干起了攔路的勾當!你們是把這峨眉山當成了自己家後院了?嘿嘿!厲害,真是厲害!我猜啊,你們肯定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要麼就是偷偷架了一口鍋,在後面吃肉喝酒,要麼就是在調戲良家婦女……」
「你住口!」中年僧人面有怒色,沒有說話,年輕一點的僧人卻忍不住了。
「哈!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嘿,徐茜,你說我這個成語用得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精妙?你看那光頭,氣得臉紅脖子粗,連頭頂都在冒火,肯定不是什麼好和尚!」
徐茜衝着那青年僧人冷笑,說:「對。要不然他們為什麼死死攔着我們?」
「你、你、你……你們……」那年輕僧人氣得渾身直哆嗦,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不知情啊,寺里的方丈讓他出來攔住過往遊客,他就照做,哪裏知道為什麼,現在聽見齊大川污衊佛門清淨,想要爭辯,卻說不出什麼道理來。
「聽恩!」中年僧人皺着眉叫道,「平心靜氣!」
叫聽恩的青年僧人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不再說話,面上仍是忿忿不平的神色。
齊大川掏出電話:「哼,你們肯定是在山上做壞事兒,現在事情鬧大了,就想私下處理。我這就打電話報警,看你們敢不敢攔路!」
「施主請便。」
他打開電話點了幾下,卻見中年僧人面色不改,心道:「看來這些和尚說的不錯,他們一定和景區管理處通了氣,所以不怕我打電話。」
齊大川見和尚不怕這招,便收起電話,笑眯眯道:「算了,我又不想報警了。這樣吧,你悄悄放我們過去,這事兒咱們就算了了,行不行。」
中年僧人不為所動。
這時陳百經皺着眉頭喊道:「讓你打你就打,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齊大川神色一正,叫道:「知道啦……和尚,小心啦!」
話音未落,左腳抬起至膝蓋高,腳掌前蹬,做出要踏對方迎面骨的攻勢,暗地裏卻將蓄力在右手上,使出一招白樓摘盔,打向僧人面門。
僧人聽到陳百經呼喊,明白這幾人是想動手,早就做好了防範,正想趁着動手時立威,讓他們知難而退,卻仍是被齊大川嚇了一跳。
「霍家二十四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齊大川的招數,可不是普通人能會的。
僧人不退反進,他屈膝,身體下沉二十公分左右,左臂上抬擋在頭頂,右拳從腰間打出,又快又直!
出拳如槍!
簡簡單單的一手長拳招數,在他使來,竟然威勢赫赫。僧袍寬大,打鬥的時候容易被人抓扯住,並不適合打鬥,但他出拳極快,右拳像是從袖子裏猛地彈出來一截。
齊大川一招不成,立刻斜斜走了半步,使了個惡蟒纏騅,明面上像是要抱住僧人的腰腹,實際上打的仍是僧人的咽喉。
陳百經在旁邊暗暗點頭,人的力量和惡蟒的力量相差甚遠,想要將對方勒死絕無可能。戰場上以多打少倒是能單純用這招來困敵,因為有人幫助,可一對一,困鎖敵人的同時,自己也沒有了進攻的餘地,便不值當。
古人對於技藝的研究很深,招式名字常常是用來騙人的。惡蟒纏騅這一招,聽名字乃是困敵技,實則「纏」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殺招是「咬」。抱住敵人的同時,用前額堅硬處撞擊敵人脆弱的太陽穴,才是這一招的厲害之處。頭就是口,撞就是咬。
太陽穴是人體頭骨最薄弱處,這一下要是撞實了,能致命。
僧人果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他伸手去擋齊大川時,頭部便沒有了保護,齊大川在撞擊前卻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這一下撞上去,可能就要出人命,所以有瞬息的猶豫。
陳百經輕輕搖頭,這就是為什麼功夫在和平年代衰落的原因。
殺人技,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擊殺敵人,保護自己。進攻的時候猶豫不決,對上真正的高手,那就是死路一條。
果然,僧人抓住齊大川兩臂,發現這雙手並沒有用多大勁力,眼角餘光瞥見齊大川頭頸後仰,對準了自己的頭部側面,目光閃爍。他暗叫一聲不好,立刻背轉過身,放開了齊大川的雙手,使出一招撩陰掌,打向齊大川下陰。
齊大川被人看破,剛想用手肘砸對方的脊背,卻感到大腿內側一陣刺痛,火辣辣的,那僧人已經往前挪了兩步,離開了他的攻擊範圍。
「阿彌陀佛。」僧人面朝齊大川,「施主你輸了。」
齊大川低頭一看,自己的運動褲已經被劃破了一條口子,大腿上有一塊紫黑色的瘀斑。原來是中年僧人手下留情,避開了要害,只在他腿上打了一掌。
齊大川疼得直冒汗,右腿一點力氣也沒有。
「暗勁!」他心中驚訝,陳百經說了對方和他實力差不多,他只當這和尚是明勁巔峰的高手,沒想到對方能夠施展暗勁……
陳百經嘆息一聲,上前幾步,讓齊大川坐在石階上,伸手在其傷處按揉了幾下,將僧人留下的勁力抹掉。
「你確實是輸了。」他對齊大川說,「知道輸在哪裏嗎?」
齊大川黯然低頭:「我懂了。」
陳百經笑着說:「懂了就好。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既然要打,要麼是他打死你,要麼是你打死他……你不能指望着對手都向這次一樣對你手下留情的。」
他站起身,對中年僧人說:「好啦,多謝你幫我朋友朋友練手,但現在請放我們過去吧。」
「阿彌陀佛。」中年僧人雖驚訝於陳百經舉手間就消除了自己留下的勁力,但只要達到暗勁境界,都有這個本領。他覺得自己還能一戰。
陳百經指着地面石階:「你打不過我的。」
地面石階上,一個深達寸許的掌印靜靜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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