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孝國做事,喜歡謀而後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對於劉郁白和沈重陽,他早有安排。
他手下有五大殺手,分別是白缺、黑滿、薩鎮山、侯勝、聶忠清,俱是暗勁高手。其中,黑滿依計劃前去襲殺方天,結果被趕來的陳百經打跑。
白缺四人原本是要集中力量依次襲殺劉郁白和沈重陽的,但兩人聚在一起吃飯,他們顧忌兩人會留一人牽制,另一人逃脫報信,時間緊迫下,只好兵分兩路,各自帶人,分別襲殺劉郁白和沈重陽。
「這麼說來,白缺等人是失敗了。」閻孝國不由高看了這兩人一眼,劉郁白和沈重陽都是渾身浴血,顯然,就算是勝利,也絕不輕鬆。
閻孝國皺着眉頭,他很不喜歡計劃被打亂的感覺。
今夜,所有的計劃都很完美,但是沒有一個是順暢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陳百經。
陳百經用手撐着石磚,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身體還有些搖晃,像是幾個月大的嬰兒,正學着怎麼站立。
「百經!」
沈重陽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傷口,他趕緊過來扶住陳百經。
剛一接觸到陳百經,他立刻明白了陳百經為什麼連站立都很難:陳百經身上的傷實在太重,內部更是有一股暗勁在肆虐。
陳百經輕輕搖頭,深吸一口氣,用虛弱的聲音說:「死不了。閻孝國功夫已到絕頂,你要和郁白一起上!」
黎明扮演的劉郁白英俊非常,他手中拿着家傳鐵扇,獨自面對閻孝國。他身姿挺拔,滿頭散發,一身長袍,倒是七分儒雅,三分粗獷,別有一番氣質。
陳百經看得出,劉郁白並不輕鬆。劉郁白雖然氣勢尚足,但是那拿着鐵扇的手已經背在了身後。
鐵扇沉重,以前,他們二人比試,每當劉郁白力竭,他都會將鐵扇背在身後,不讓陳百經瞧見他的手在輕輕顫抖。
沈重陽放心不下他,卻知道若是解決不了閻孝國,只怕三個人都要死在這裏。
「喝!」
率先動手的,是閻孝國,成功就在手邊,他已經沒有了耐心,沈重陽明顯是要和劉郁白配合的,他在沈重陽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動手,能夠佔據更多的優勢。
腰刀劈落,刀光如秋水一般清冷。
劉郁白不言不語,欺身而上。
他是大清的武狀元,家學淵源,所見所聞皆是不凡。後來習武有成,鑽研於家傳鐵扇,便是因他中意於鐵扇的便於攜帶,中正平和。
扇子以四十二鐵片穿織而成,可開合,十分沉重,算得上一件奇型短兵。
曾有人說,刀是短兵之王,勸他將心思放在刀技上,但他放不下,刀能做的劈砍撩,他的鐵扇一樣可以。
如果說一寸短一寸險,那麼,既然選擇了短兵,他當然要用更短,自己也更喜歡的鐵扇。
短兵相接,越發考驗反應和敏捷。
腰刀的寒光消失在夜裏,又從另一個角度突然迸發,先前,我們說它像是一條細長的銀魚,現在,這刀光不是一條,而是十條、白條!
仿佛閻孝國突然長出了千手百臂,同時揮刀,每一刀都變成了一條銀魚,數百條魚兒在如水的夜色里游弋跳躍,將劉郁白團團圍住。
劉郁白面上閃過一絲驚容,旋即平靜,只有眼睛裏的戰意分外的熱烈。
他想不到,閻孝國竟然已經到達了這種境界,依前度陳百經所講,五年前,閻孝國還只是個普通高手,不過是初入暗勁境界而已。
如果陳百經不曾受傷,恐怕還能靠着恐怖的力氣和超強的持久力,將閻孝國壓制,而自己……
劉郁白感受到那刀光帶來的強大壓力,像是回到了少年時候,跟着父親練武的場面。
鐵扇並不適合硬拼,面對魚群一樣密集的刀光,他卻沒有一味閃避,反而時時都採取以傷換傷的打法,想要與閻孝國貼身肉搏。
身前三尺至七尺,是閻孝國的刀威力最大的範圍,而身前五尺之內,是劉郁白鐵扇的攻擊範圍。
劉郁白要做的,就是進入那三尺之內,令那柄刀不復靈活,為此,他必須有所犧牲。
哪怕是那些銀魚落在身上,也要近身!
刀光凌冽!
閻孝國的刀法,已經到了忘卻招式的地步,他的每一刀看起來都像是隨手揮出,但若是懂刀的人,便能看出來,不管他出了多少刀,每一刀的力量都均勻得可怕。
他就像是一個機器,將力量控制得分毫不差,既不會因為力量不足而被敵人硬抗抵擋,也不會因為用力過猛而影響身法。
這是經歷過戰爭的高手才會有的特點。
他的刀並不刁鑽,來來去去,只是豎斬、橫劈、斜撩而已,但是每當他的刀招式用老,他立刻就會變招,豎斬時,刀快要斬到膝蓋處,他手腕運力,將力道牽引,變為斜撩,待得斜撩到劉郁白胸口的高度,再次運力畫圓,變為橫劈……
舊力未滅,新力已生,如此往來不絕,刀光就構建起一片綿密的網。
天羅地網的網。
面對這樣危機重重的網,劉郁白沒有太多的辦法,他想要硬抗一刀後近身,卻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兩人就在屋子門口糾纏。
這時,沈重陽出現了。
他身為暗勁巔峰的高手,當然看出來劉郁白只是勉力支撐,而閻孝國的刀,已經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因此,他並沒有加入戰團的打算,而是跑到了閻孝國出現的房頂上,撿起了那把火槍。
沈重陽是警察,這個時代的警察,能夠接觸很多槍械,這把火槍只是單發的拉栓步槍,他一上手就知道怎麼用。
提起火槍,拉栓上膛,他實在沒有把握打中閻孝國,便乾脆對着旁邊的空地開槍。
砰的一聲,子彈打在石板上反彈,正好彈在了閻孝國的刀上。
如雪的腰刀幾乎脫手,劉郁白抓住機會就上,但閻孝國反應極其迅速,調轉了刀鋒,用刀柄與鐵扇硬拼了一下,趁機又拉開了距離。
高手過招,最忌諱心神不寧。
沈重陽這一槍是為了嚇唬閻孝國,他自己都沒想到子彈會彈到對方的刀上去。
「若是運氣好,子彈直接彈到閻孝國身上該多好!」他忍不住想。
可惜,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運氣爆棚的事情,總歸是急不來的。
拉栓,上膛,沈重陽直接站在屋頂,就這麼全神貫注地瞄準閻孝國。
沈重陽知道,閻孝國必定是知道自己正在瞄着他。這就是他的目的了,高手的直覺都很敏銳,便是他自己,若是被人用槍指着,身體自然會有所感應,坐立不安。
如芒在背,就是這個意思。
在這樣的狀態下,閻孝國必須分神去提防突然而來的子彈!
閻孝國確實知道自己被人用槍指着,但是他沒辦法,劉郁白雖然狀態不好,功夫卻很是精妙,而且一心一意地糾纏,他實在無法擺脫。
那柄槍還是他丟下的,真是諷刺!
現在,他只能頂着壓力,爭取正面將劉郁白擊敗,最好是一招致死,這樣他才能夠有功夫去閃避沈重陽手裏的火槍。
便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閻孝國下意識閃身到門柱邊,卻發現子彈並沒有朝自己打來。
沈重陽卻從房頂滾落。
一個人手裏提着槍,從院子角落裏走出來,槍口還冒着硝煙。
黑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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