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地界挾持彌敦爵士,大概跟在清廷挾持了老佛爺差不多,這使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但是陳百經沒得選。一筆閣 www.yibige.com
總不能真的束手就擒,然後死在警察司的亂槍之下。
陳百經知道了警察司配合閻孝國的動機,多少心裏要踏實些,迫不得已和狼狽為奸還是又區別的,這說明他們本身並沒有跟閻孝國勾結起來。
「香楠爵士在哪裏,你把今晚他被劫持的細節說給我聽。」
陳百經帶着彌敦爵士坐在了辦公室,將辦公室的窗簾打開,教其他人都能看得見自己和彌敦爵士。
彌敦爵士:「你走後,突然闖進來一群黑衣人,他們本來是要劫持我的,可後來看到香楠爵士,就改了主意,讓我出來主持大局。」
「總督府守備森嚴,更是有數名高手坐鎮,他們能闖進去?」
陳百經有些驚訝,那裏的守衛可都是真槍實彈,不是尋常武術高手能夠突破的。
「這……」彌敦爵士有些尷尬,「他們似乎是提前做了很多準備,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成功的。」
陳百經有些喪氣,不是為彌敦爵士,而是為自己。
彌敦爵士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日不落人,他有過軍旅生涯,但做的是工兵和後勤工作,沒有真正參與戰鬥。
在香港任總督,他做的更多的,是建設方面的事。
自己怎麼會問這樣一個外行,真是腦子瓦特了。
輕咳一聲,陳百經說:「依爵士看,劫持香楠爵士的是什麼人?」
「可能是清王朝的,可能是革命黨,也可能是警察。」
彌敦爵士衝着陳百經眨眨眼,展現了英國式幽默。
陳百經翻了個白眼:「這麼說,不管是誰,外面的警察中,都可能有他們的人,如果你還想要我幫忙解救香楠爵士,那就請你下命令,讓他們統統留在警察司,接下來,我要去總督府,爭取將香楠爵士救出來。」
彌敦爵士微笑着說:「好。」
「對了,你寫個手信,將高升戲院的方天等人都放出來,讓他們到警察司來。」
「好的。」
他眼睛閃着光,想着:那些人實力很強,絕不是一個人能夠抵擋。你去救人,總不可能帶着我,等你一走,我再派人去將你擒拿,香楠爵士自然安全了。
到現在,他仍然有着很強的自信,任何勢力,都不敢公然傷害日不落的一位爵士!
用更高的效率解決此事,讓香楠爵士儘快恢復自由,才是他想得到的結果。
陳百經似乎不知道他的打算:「那好,接下來,委屈你了。大個子,麻煩你幫我看住他,不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理他,如果他敢反抗或者欺騙你,你就直接殺了他。我們的命,可都在你手裏。」
後面是對大個子王復明說的,王復明聽了,很是認真的點點頭:「你放心去吧。」
正要轉身離開的陳百經胸口一悶。
我這是要死了嗎,就讓我放心去……
「算了,他說話就是這樣。」他自我安慰。
剛走到門口,大個子王復明突然發問:「那要是你沒有回來,我該怎麼辦?」
陳百經回頭看,王復明神情很是認真,顯然是想到了自己有可能回不來。旁邊,彌敦爵士也用疑問的眼神看着自己。
陳百經氣不打一處來。
「我一定回來!」
「那萬一回不來呢?」王復明是個老實人,他想,我總不能一輩子看着這個傻不拉幾的洋人,還得回去賣臭豆腐呢。
「明天早上我不回來,你就殺了他,然後自己跑吧!」陳百經指着彌敦爵士。
「哦。」
王復明得到了答案,很是滿意,坐在彌敦爵士旁邊,衝着他嘿嘿一笑。
彌敦爵士欲哭無淚,仰頭看着王復明,只覺這人比香楠爵士的大力士更加高大,而且看起來……怎麼說,像是有點弱智,這種認死理的人,似乎不太好騙。
陳百經出了警察司,受冷風吹拂,心裏反而火熱起來。
苦苦熬了五年,事情終於要有個了解。
就在今夜!
劇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很多事前做好的準備都無用,這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解脫。
陳百經終於不用去做自己根本不擅長的事,他解決問題的方式,還是用暴力的手段,平推對手。
他拔起一根路燈,用手掂了掂,揮舞了兩下。
「還是這玩意兒用着順手!」
夜漸漸深了。
維多利亞並沒有睡去,它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巨獸,蜷縮在黑暗裏,警惕地打量着這城市裏的每一處動靜。
陳百經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營救香楠爵士。
狗屁香楠爵士,關他什麼事?
死了就死了唄。
他的任務,是要保護楊衢雲、方天、方紅、劉郁白、沈重陽、陳少白、李重光、阿四、大個子王復明,還有孫文。
劉郁白和沈重陽都被人引走了,至今也每個消息,不過,系統沒有傳來他們的死訊,說明他們至少沒有被人當場殺死。
「這就好。」陳百經想,「李重光和阿四這兩個在李府,應當也是安全的。方天方紅父女倆遇襲不死,短期內應該不會再遭遇襲擊,也無礙。」
王復明在警察司,他看上去很是痴傻,其實不笨,應該沒什麼危險。
陳少白是閻孝國的老師,閻孝國心狠手辣,卻是個尊師重道的,所以陳少白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算下來,現在真正需要他保護的,只有楊衢雲和孫文。
陳百經打定了主意,要去輔仁文社。
他來到輔仁文社外,謹慎觀察了一番,沒有看到先前那幫殺手,也沒有找到楊衢雲。
但是輔仁文社的密室外,卻有人看守。
只有一個人,那個晚上獨自攔住陳百經的神秘高手。
「我等了你好久……你想找楊先生?」
「他在裏面嗎?」陳百經問。
「打敗我,我就開門。」神秘高手回答。
可以的,這很直接。
陳百經抖了抖燈柱:「這裏太小,施展不開,我們去上面打?」
神秘高手忽然笑了:「對我來說,正好。」
陳百經點點頭,將燈柱靠在牆壁夾角。
「這可是你說的。」
說罷,他從懷裏掏出把手槍,瞄也不瞄,衝着面前這人連開七槍。
巨大的槍聲在狹小的地下通道里迴蕩,槍口的火光里,神秘高手連連閃躲,直到槍聲歇下來,才停下了腳步。
陳百經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躲過,但是只容兩人並行通過的通道,又有多少空間給他閃避?
七槍,這麼近的距離,只要打中一槍,就已經足夠。
不是每個人都有力士血統和金剛不壞神功。
「你!」那人用顫抖的手指着陳百經,「卑鄙!」
陳百經笑了笑,他已經看見那人胸口的一片殷紅。
「給了你公平比斗的機會,你自己想要佔我便宜,怪我咯?而且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死在最新款的手槍下,你不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撲通一聲,神秘高手突然倒在地上。
陳百經輕輕搖頭,跨過這人的屍體,將密室的門一腳蹬開。
裏面,楊衢雲坐在燭台前,正在百~萬\小!說。
陳百經笑着說:「楊先生好雅致。」
張學友扮演的楊衢雲自有一股從容淡定:「你的鞋髒了。」
順着他的目光,陳百經看到自己腳下有黑乎乎的腳印,那是不小心踩在了神秘高手的血上。
「開路的人,難免要披荊斬棘,髒一點,正常。」
他衝着楊衢雲微笑,楊衢雲聽了他的話,將書本放下,在閱讀處放置了一張書籤。
「那就請百經兄弟為我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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