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馳,到達劍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過。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根據土豆的信息,開山族雖然聚居於劍閣,卻以氏族為中心,分成了五個聚集地,分別是馬家山、謝家埡、蒙家岩、黃家梁和邢家崖。
這五個地方分散於劍閣,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完。
土豆:「開山族內部另有傳訊方法,我無法屏蔽。請主人先休息一晚,明天是開山族的祭祖日,五家會聚在劍閣棧道處祭祖,主人可以一次性將其收服。」
計劃早就給了出來,陳百經當然沒有異議。
眾人在劍閣縣城裏住下,各住一間房。
凌晨一點鐘,陳百經忽然聽見酒店走廊處有一道極輕的腳步聲,若不是他聽力超群,幾乎聽不見。隨後,隔壁房門打開,又迅速關上。
隔壁住着老道士公羊治……
陳百經自語道:「半夜三更……這女人還真是說話算話呢!我聽聽他們都說什麼!」
他默不作聲,耳朵貼在牆壁上,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他這才想起來,從大家各人回屋開始,公羊治那邊,可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老道士!他早知道余心上人肯定是能找到他,所以早早地準備了一些隔音的手段!不過,他肯定是怕走廊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會引起我懷疑,所以沒有將走廊也覆蓋……」
都說人老精鬼老靈,看來這個公羊治表面上是服了,內心裏只怕還做着別的打算!
「你以為弄個隔音法陣就能屏蔽我?」陳百經冷笑,「土豆,把隔壁的視頻傳到我眼前。」
陳百經的眼睛裏,納米機械人直接將畫面投射到視網膜上,只見公羊治將余心上人引到房間裏,又側耳在牆壁上仔細聽了一下,這才責備道:「不是讓你走嗎,怎麼還是跟來了!?」
余心上人身上風塵僕僕,頗為狼狽。她氣道:「你不願理會我,我卻不能不管你!」
公羊治:「你!」
他有心責備,可見到余心上人這副模樣,知道她追着自己趕了一天的路,實在不忍心,就說:「你還是快走吧,隔壁那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他的本領,比當年的西南鬼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余心上人皺起眉頭:「他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
雖然對自己的隔音符有信心,公羊治還是壓低了聲音:「我也不知。不過,今日裏在紫陽觀,我同他交手,三箭盡出,全都被他化解……」
「連紫幽箭也奈何不了他?」
「豈止!」老道士公羊治嘆息一聲,「便是我使出全身靈力,發出了峨眉引雷術,他也是毫髮無傷!」
「啊!」余心上人瞪大了眼睛,「你的引雷術一出,當今修行界無人能抗,他竟然這麼厲害?!他是用什麼辦法躲過的?」
同門幾十年,她當然知道公羊治的本事,所以白天在飯店,她絕不相信陳百經一行能夠戰勝公羊治,只可能是利用公羊治的什麼把柄做要挾罷了。現在聽公羊治當面承認自己不敵,她心中驚訝,實在是不亞於山崩海嘯。
公羊治苦笑:「他沒有躲。峨眉引雷術一出,我雖然因為耗盡靈力而難以動彈,感知卻還在,那天雷都降臨在他身上……雷雲散,他除了頭髮被燒光,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余心上人聽了,似乎還是不肯相信。她跌坐在床上,喃喃道:「怎……怎會有如此妖孽!」
公羊治擰開一瓶礦泉水給她:「此人野望不小,要我在他手下做事。我敵不過他,只能先委屈着,看日後有沒有機會逃脫……白天的時候,我擔心他也要降服你,所以叫你快走,那都是無心之言,演戲給他看,並非是我真的要呵斥你,你別在意。」
聽見公羊治道歉,余心上人像少女一樣開心地笑起來,可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又露出一副擔憂的神色:「這人這麼厲害,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成的?他要你做什麼?!」
公羊治指了指礦泉水:「你先喝口水……他自稱是要對抗天魔入侵,不過我現在仍然有些疑惑。我之所以答應他為他辦事,就是想要看看他的真實目的。你放心,如果他和西南鬼王一樣任性而為,無端製造殺孽,我說什麼也不會為他出力!」
「眼下,他要收服西南的各修真門派和能人異士,我且待在他身邊,摸一摸這小子的秉性脾氣……」
余心上人皺眉道:「那你們來劍閣,是為了開山族?」
「不錯!」公羊治,「我本來以為他是要搜羅高手,所以刻意說起了西南鬼王,想要引他們兩個去斗,可惜他對西南鬼王不算太有興趣,聽見我說失了西南鬼王的蹤跡,就不再問了。開山族除了遺傳前人血脈,也沒什麼修行門道,但他好像很重視……這一點我有些猜不透。」
余心上人:「是啊,開山族人不過是力氣大些……西南地區的修真傳承從未斷過,可算是當今世上最後的一片修真淨土,他如果真的想要收服修真者,為什麼又要收服開山族?」
公羊治:「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小子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機深沉,我這隔音符若是一直用,恐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我不走!同門師兄妹,當然是共生死,哪裏有看着你落入敵手,卻什麼都不做的道理!」余心上人嘴巴一翹,顯現出幾分少女的嬌憨來,「你能留下來刺探這小子,難道我就不能麼?」
「胡鬧!」公羊治壓低了聲音,「我這是迫不得已,你又何必自投羅網!聽我的,你先去通知各門各派,這些日子都莫要開放山門,等我消息……放心,他現在還要用我,絕對不會傷害我!」
「可是……」
「別可是了!」公羊治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咱們紫陽觀,本就是後繼無人的局面,我這些年來走南往北,求的不就是找一個徒弟來傳承麼……可惜,時不我待,到如今我也沒有遇見什麼好苗子。你聽我一回,快快離開,將消息放出去之後,就收個徒弟,資質差一點也沒關係,品性一定要好,莫要像我那個孽徒……」
老道士說到動情處,眼睛裏竟然有淚花閃爍。
余心上人被他抓住雙肩,心裏卻想:這麼多年,他一直避着我,眼下他落了難,卻願意以這種大事囑託我,這說明他心裏是有我的。
「師兄……」
「快走吧。」
公羊治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白玉牌,交到她手中,催促一句,轉過身,再也不看她一眼。余心上人深吸一口氣,忽然從背後緊緊抱着他。
公羊治渾身一顫,將她的手拿開:「別磨蹭了,快走。」
余心上人用手擦了擦眼淚,說了句「師兄保重」,打開房門,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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