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鼓聲響徹天際。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左將府前的廣場上,近四百青壯身披皮甲形成一個又一個方陣,肅殺的氣息席捲四面八方。一名名體闊腰圓的壯漢,在兩側用力的敲擊着戰鼓。
百名左城青壯。
百名右城青壯。
百名皮山城青壯。
以及百餘名從下屬村子匯聚而來的青壯。
西域諸國士兵和青壯的區分並不怎麼明顯,披上盔甲拿起武器就是士兵。同樣脫下盔甲,放下手中的武器就是百姓。
尤其是小國,軍民一體更加緊密,幾乎無法將其分辨出來,甚至在有的時候老弱婦孺都會拿起武器奮力廝殺。才能在殘酷的戰爭中,獲得一片生存之地。
「啟稟左將」
「左城集結完畢」
「右城集結完畢」
「皮山城集結完畢」
「熊村集結完畢」
「……」
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
當最後一個人說完之後,皮山鋒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若剛剛沒有聽錯,好似昔年的第一大村臥牛村,並沒有出聲。
難道他們沒有來?亦或者想做點什麼?
「臥牛村在何處?」
「臥牛村村長在何處?」
「臥牛村青壯在何處?」
一人高聲詢問。
眾將領打扮的人盡數看向各村集結的方陣,目光在上面快速搜尋臥牛村的蹤跡。
「前往臥牛村傳令之人何在?」
「小人在」
三名士兵從隊列中上前一步,對着那出聲之人高聲回復。
出聲的將領雙目中浮現出怒火。
「可是爾等玩忽職守並沒有將軍令傳達臥牛村?」
「左將明鑑、諸位將軍明鑑。並非小人玩忽職守,而是臥牛村誠心不遣人前來,視陛下之令、左將之令以及諸位將軍之令如無物」
為首的士兵回復。
站在最前面的皮山峰接過將領的話詢問。
「何以證明爾等並非玩忽職守?」
「戰馬為證」
為首的士兵回復。
把心中早已準備好的說詞盡數說出。
「三天前小人奉命前往臥牛村傳達軍令,奈何臥牛村目中無人,不由分說以利劍砍傷戰馬讓我等跌落在地。爾後更是揚言聚兵之時必會遣人前來,故此才返回城中」
「以利劍砍傷戰馬讓爾等跌落在地?為何沒有告知本將?」
皮山峰故作不知的詢問。
三名士兵同時單漆跪地恭恭敬敬的回覆。
「村長身份尊貴,若是能如約派遣村中青壯趕來,小人等受到許些委屈卻也無妨」
「卻不想……」
為首的士兵說到這裏不再多言,只是流露出哀傷的神色。
三匹戰馬被幾名青壯牽到廣場的前面,看着上面一道道鋒利的劍傷,無形的怒火隨即蔓延。
「好一個臥牛村、居然膽敢斬我左城使者所騎的戰馬?可在視我等如無物?」
「請將軍下達軍令」
「踏平臥牛村」
「踏平臥牛村」
眾將異口同聲對着皮山峰請令。
數百青壯紛紛浮現出憤怒的神色,下意識的把武器捏的更緊了幾分。與此同時各村青壯暗暗舒了口氣,浮現出劫後餘生的感覺,幸虧沒有拒絕軍令要不然可就慘了。
看來在攻打np關隘之前,這些將軍想立威,而臥牛村恰好撞到了刀口上。
要不然也無法解釋耳邊仿佛潮水般的請令之聲。
「敢問諸位我臥牛村何罪之有?」
就在此時耳邊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
一群人浩浩蕩蕩從後面大步走來,觀其數量不下於三十之眾。肅殺的氣息仿佛實質般,讓人不寒而慄。這是一支見過血的軍隊,特別是為首的十一名漢人。
漢人?這便是漢人軍隊嗎?
「你便是臥牛村、村長?」
「末將臥牛村親衛統領申不二」
申不二對着皮山峰迴復。
目光環視那些正在用力敲打戰鼓的壯漢,對着眾人高聲詢問。
「敢問諸位」
「我臥牛村何罪之有?居然讓爾等踏平我村才能泄憤?」
聲音在前面響起,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一人毫不示弱的上前一步,走向申不二以及十名親衛、二十名臥牛村精銳。
「其一、砍傷使者戰馬,折辱我皮山國此為大逆不道之罪」
「其二、鼓聲響起人未趕至,此為蔑視軍法之罪」
「兩罪並立當斬」
「末將請令」
「踏平臥牛村」
聲音擲地有聲。
然而眼前浮現的卻是被利劍折射的陽光。
鮮血化為一道血泉飛濺出來,眼前一黑隨即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申不二手中的利劍不知何時出鞘,鮮血順着劍尖滴落在地,而那位將領卻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沒了聲響。
「將軍」
「將軍」
十餘名皮山城青壯大喊,慌忙沖向那具屍首。
但見那一杆杆的長槍以及滔天殺氣,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其一、村長為漢人,代表漢家威嚴。爾等使者居高臨下不知禮數,我等請其下馬乃理所應當之事」
「其二、鼓聲起但並未落下,我等趕至也不算蔑視軍紀」
「其三、若諸位執意踏平我村,我臥牛村亦不懼一戰」
聲音落下十名親衛、二十名精銳齊齊上前一步,肅殺的氣息更加濃厚了幾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將的膽氣泄了少許,又加之三條強有力的反駁理由,居然升不起半年怒火。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但數百年的威勢,又豈是能輕易掩蓋的。
漢人是那麼還欺辱的嗎?
「我等奉旨踏平的是np關隘可不是臥牛村,申統領多慮了」
「來人」
「在」
「清掃一番隨後出兵皮善關」
「是」
眾青壯以及將領暴呵。
雖然有人想要揪着這件事情不放,但見左將的態度以及臥牛村三十餘人的劍鋒、槍鋒,很明智的選擇閉口不言。
皮山峰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首,隨後露出波瀾不驚的神色。目光移向申不二,隱隱約約感覺這位漢人村長,好似和身邊的先生不一樣。
他像極了十年前威壓西域的漢家大將,而非溫文爾雅的儒士。
只是為何術山的人想要讓自己踏平臥牛村?難道他們之間有仇?不對、臥牛村的村長是漢人,僅憑這一點,也足以讓他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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