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煥睜着眼睛等夏沫打信號,按理說路明雪不像夕曉那麼糾結,為了不引起路明雪的警覺,夏沫和林煥用拽帳篷作信號,等路明雪來了就喊林煥出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過……也就送個生日禮物,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呢……
林煥與鬱悶並行,不知不覺時間緩緩流逝。
……
已經、快十一點了啊!
林煥已經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但是路明雪還是沒有把生日禮物送過來。雖然只是形式,但是十二點之後送顯然不是什麼合適的舉動;無奈之下林煥給夏沫發了訊息,不過那邊並沒有回應。
這傢伙……怕不是已經睡了吧?
隱隱察覺到帳篷外的動靜,林煥拉開帳篷的拉鏈,果不其然發現夏沫就靠在帳篷外的位置,裹了個毛毯在那安詳地酣睡着。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依照現在的存在感效果,這個毛毯蓋在夏沫身上,路明雪應該是看得見的;不知道是不是基於這一點考量,小雪她才沒有貿然到林煥的帳篷這邊來——林煥抱着酣睡的夏沫到帳篷裏面,她的身體有些發涼,林煥折騰了半天才把她弄進睡袋裏,正當這時,林煥的帳篷拉鏈被緩緩拉開——林煥心裏一驚,下意識地躺在夏沫的身旁假裝睡着,整個過程非常迅速。
呼……
林煥的耳畔聽到微弱的一聲少女嘆息,這聲音一聽就知道來自小雪。
算了……這樣也好。本來時間也很晚了,就讓她放了生日禮物然後……
林煥聽到了路明雪放盒子到自己身旁的聲響,但她卻沒急着離開,林煥全程不敢睜開眼睛,雖然現在只有淡淡的月光投射進來,但以路明雪的敏銳,被她察覺到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為什麼不睡睡袋呢……」
路明雪低聲嘀咕了一句。她在糾結的原來是這個。
林煥的身體十分僵硬,一動不動地,生怕被路明雪發現。
而後,他的胳膊肘察覺到了動靜——雖然他是和衣睡的,但那冰涼的觸感還是確實傳達了過來。
喂喂……這是要幹什麼……
林煥的腦海里頓時閃過一些不可描述的操作,例如在水晶宮漫畫裏經常發生的夜襲橋段。
但這種事只可能是夏沫乾的(事實上她也只是嘴上說說,平時也沒那個膽子去做那種事情),這個不可一世的路明雪怎麼想都不可能跟那種事情沾上邊……
路明雪伸手托着林煥的後脖頸、冰涼的觸感從脖頸出傳遞過來,林煥只覺得脖子一陣酥麻;他平時不喜歡別人碰自己,就是因為身上遍佈着各種敏感帶,但是為了不讓路明雪發現,他又只能忍住不動。
林煥聽到了路明雪的悶哼聲——她托着自己的脖子,拽着自己的衣袖,把睡袋給拉開了。
喂喂……這是要把我塞進睡袋裏嗎?可夏沫還在——
林煥之前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的事情——如果其他人主動去觸碰夏沫,夏沫會變成靈體一樣被穿透過去;但林煥自己觸碰夏沫的話,卻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說,如果被路明雪硬塞進睡袋的話,夏沫在睡袋裏的事情大概率會被路明雪察覺到;這樣不清不楚的,林煥也難以自處。
於是,他佯裝被路明雪弄醒,折騰着翻了個身。
!!
林煥沒想到的是,自己只是稍微晃蕩了一下,那個托着自己的力量竟然撲通一下滑倒了。
是、又摔倒了嗎?
總而言之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林煥的脖子被路明雪枕着,路明雪也倒在帳篷里,他翻身後手搭在路明雪身上不知道那個位置,他也不敢睜眼確認,因為那一定會教路明雪給殺掉的。
時間這一刻仿佛凝滯了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路明雪才把手從林煥脖子後面抽出來,再把林煥的手給挪開;她把睡袋的拉鏈拉開後,有些粗暴地把林煥滾到睡袋邊上,又找到了剛才夏沫自己蓋的毯子,蓋在林煥的身上;因為擔心着涼,她又幫林煥把邊沿小心翼翼地給整好了。
如果平時都能對別人這麼溫柔的話,怎麼可能會沒朋友呢……
林煥這會兒還在埋怨路明雪不夠坦率,忽然對方又伸手掐了自己的臉。
這是幹嘛?趁機報復嗎?
不過路明雪掐的不重,不知道是不是怕把林煥弄醒。
他能感受到視線的注視,漸漸地接近,流動的空氣,帶着一絲溫暖,輕輕地在林煥的臉頰上吹拂着——就像是她的呼吸一般。
林煥減弱了呼吸的頻率,他的心跳一直不停地跳動着,幾乎都快憋不住喊出來了。
所幸小雪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就這樣盯着林煥看了一陣,她便悄悄退出帳篷,把拉鏈給帶上了。
「呼……」
林煥十多分鐘都在維持着相同的睡姿。
他一直在試圖探究小雪盯着自己看了那麼久的原因,卻始終得不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來。
好像……好像除了她喜歡自己之外,就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了啊?!
雖然這是種自戀的想法,但事實好像確實——
不過是陪她一起待了一晚上,難道那件事就足以讓路明雪對自己傾心了嗎?
林煥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雖然這只是因為被夏沫給摟住了脖子,但並不代表沒有別的緣由才——
林煥拉開帳篷去外面透氣,這時卻發現帳篷外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撥弄着野營火爐。
「啊。」
林煥認出那小隻的傢伙是阿波波,便上前和她打招呼,「你在幹嘛呢?」
「……」阿波波擺出一副【OAQ】的表情,指了指一旁的泡麵。
「你要泡麵吃啊……沒吃飽?」
阿波波捂着自己的肚子,肚子發出了咕咕叫的聲音。
也是……燒烤的時候都是她在燒烤別人在吃,生日蛋糕也被夏沫搶了一大塊吃掉了,會肚子餓也能理解。
「這個爐子不是這樣用的,我教你……」
這種便攜式的野營火爐用起來很安全,就是打火的時候有點麻煩,沒點力氣還真打不着。
「……這樣就行了。」
林煥拎着水瓶,往小鍋里注滿了水,然後蓋上蓋子,放在火爐上等燒開,兩人搬了摺疊椅坐在旁邊等。
「我幫你打開了泡麵,分我一半唄。」
林波兒陷入了猶豫,「我沒有別的炊具可以用了……」
「沒有關係,我就直接用鍋吃。」
晚上的月亮還是很亮。
「今天的天氣還挺不錯的……至少月亮很大很圓,」林煥頓了頓,「還很漂亮。」
「狗煥。」
「啊……怎麼。」
阿波波抬着頭,呆呆地望着林煥道,「月色真美……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還有這種說法嗎?」林煥撓撓頭,「你果然在奇怪的地方懂的很多。」
不一會兒水燒開了,兩人分着把泡麵給吃了。
「emmmm……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吃泡麵,莫名地感覺真香。」
「嗯……」
林煥和林波兒還在吸溜着泡麵,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在包里裝泡麵這種東西啊?」
「因為……做起來比較方便,」林波兒淡淡道,「如果我做的東西不好吃的話,大家就可以用泡麵來頂肚子了。」
「別那麼不自信啊……你的料理水平,我姑且還是很信任的。」
林波兒吃着吃着突然打了個噴嚏。
「你冷了啊……」林煥見林波兒的身子一直在發抖,就脫了上衣棉襖給林煥披上。
「謝、謝謝……」
林波兒呆呆地望着林煥,林煥搖搖頭道,「我嗎?我沒事……山間的晚上確實是很冷,你吃完趕緊去睡覺,我溜達一會兒也就睡了……我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要早點睡啊!」
「阿煥,」
林波兒呆呆地望着林煥,
「我有話想跟你說。」
「啊……突然要這麼叫我幹嘛?一副要說正事的表情。」
「的確,是正事。」
林波兒抿着唇,呆呆的表情里突然顯現出一副認真而凝重的模樣。
「那好吧……你說吧,我恭候着。」
她或許想跟自己聊聊那個她喜歡的男生。
雖然靈異觀察社不是什麼心理諮詢室,但作為社團的同伴,以及扮演着經常照顧林波兒的哥哥角色,林煥有義務傾聽阿波波的內心想法。
「那個……」
「哪個?」
林波兒抬起頭,呆呆地望着林煥。
「不要用微表情和唇語解釋啊,要好好給我說清楚,那才是說正事的態度。」
被林煥教訓了以後,阿波波又露出了沮喪的表情,她稍稍抬着頭看林煥。
「你會、聽我說嗎。」
「當然了……你說吧!」
……
林波兒又低下了頭,輕輕挽起鬢髮,露出小小的耳朵來。
看來這孩子需要一點鼓勵……
林煥咳嗽了幾聲,輕輕拍着阿波波的肩膀,「想要傳達自己的心意,首先必須要做好的事情就是溝通……雖然這方面大家都不拿手,但我至少還有沫沫這個陪練對象,和別人或許還有會生疏,但我和她一直都是坦誠相待的,所以交流起來沒有負擔——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願意做你的陪練對象啊——」
嘖……
林煥有點覺得自己白費口舌了,因為阿波波這貨不知道幹嘛突然站了起來,獨自一人看着月亮。
「月、月色真美呢。」
「阿波波?」
林煥拽了拽林波兒的衣角,「你聽到我剛才說的——」
林波兒轉過身,背着手侍立在林煥面前,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小小的身子分外明艷。
這是林煥第一次看到阿波波笑。
當然,如果相框裏的阿波波也算的話,那這就是第二次。
她笑起來的風格與夕曉類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不過這時才注意到,似乎已經太遲了——
林波兒湊向林煥,額頭頂着額頭,鼻尖碰着鼻尖,然後她櫻唇輕啟,湊向林煥的嘴唇,直接A了上去。
???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這一刻林煥整個人都是天旋地轉的狀態;他的腦海里閃現過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各種各樣的不可名狀。
如果那一次和路明雪的【擦到嘴唇】不算的話,那這就是他的初吻。
阿波波的嘴唇軟軟的,香香的——
沒錯,香香的。
因為兩人的嘴裏充滿了剛才吃的,泡麵的味道。
或許阿波波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這一吻的動作僅僅只持續了數秒鐘,她就緩緩抽身站起。
林煥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嘴唇,這裏還沾着阿波波的口水——大概。
啪嗒。
啪嗒。
就在林煥愣神的工夫,他面前的少女落下了一串珍珠。
啪嗒啪嗒。
淅淅瀝瀝。
今天才哭過,成了桃子眼的阿波波,此時又突然淚如泉湧一般地哭了起來。
還好她哭出來是沒有聲音的,所以避免了被發現的尷尬。
今天林煥同學第一次體會到了如鯁在喉的滋味;他咽了咽口水,卻怎麼也咽不下去——而當他準備開口詢問阿波波的時候,她又轉過身去,一邊抽泣着,一邊踟躕着走向了自己的帳篷。
啊……這樣啊……
林煥突然想起來了林波兒說起的第二句【月色真美】,
那是、那是說給自己聽的嗎!
林煥收拾了火爐和垃圾,把一切都打點完畢以後才滾回了帳篷,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個泡麵味的吻。
完、完了!
林煥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的棉襖還披在阿波波的身上,阿波波還沒還給他;
要是明天問起來的話,我一定會被分成五等分的!!!?!
現在林煥的身邊強敵環伺,夕曉、小雪、阿波波,每一個都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傢伙。
但幸好他還有一個可以永遠信賴和託付的死黨。
「沫沫?沫沫?快醒醒!求你了……」
林煥拍着夏沫的臉頰,現在就是讓他給夏沫做牛做馬做一輩子狗頭他都沒得說的。
「呼……幹嘛啦……臭狗煥……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再這樣我要告你性騷擾了……」
林煥知道夏沫一向睡得死,但是卻不知道她能睡死到這種程度。
沒辦法了……只能用那招了——
林煥回想起平日裏給夏沫做推背的手法,使出了一記【神之手】。
「嗚……哈!」
夏沫的嬌喘差點喊出了聲,林煥在十萬火急之刻,一把捂住了夏沫的嘴巴。
「嗚嗚嗚?嗚嗚嗚!!!」
朦朧中睡醒的夏沫發現自己被人壓在身下,憑感覺應該是林煥,還是在帳篷里,此間目的不言而喻;她當即便慌了神,死命地咬着林煥的手掌;
「你先冷靜一下,好好聽我說……之後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先把我……幫我辦個事——」林煥吃痛撫慰着夏沫。
夏沫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知道狗煥之所以會擺出這幅表情,確實是遇到大麻煩了。
等林煥鬆口以後,夏沫又接着討價還價,「幫你是可以,但是作為報答,你要把我睡覺時候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原封不動、一字一句地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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