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教授,不如我們回去再研究吧?」謝寧擔憂地看着眼前忙亂的學者們,卻是走到了正專心計算着什麼的錢院士身邊,輕輕問道。
自那晚開始,連續兩晚一天,他們都沒合過眼了。
學者們確實是人類中最為狂熱的生物,他們見到了那個疑似巨門的圓環仿佛見到了寶,雖然對其製造技術完全摸不着頭腦,但他們通過人類自身的魔能科技,卻也是研究出了不少的成果來——至少,他們已經是略微摸清了這枚圓環所含的能量姓質。其中,果然儲存着巨量的空間魔能!
此時,一個個腳步虛浮卻精神亢奮的學者們正默然無聲的工作着。卻是說研究其作用正在最關鍵的時刻,竟是連半步都不肯走了。
說多了,甚至他們還大發脾氣——你怎麼回事啊?打斷了我的思路怎麼辦?去哪不是研究?我們說了多少遍了,魔場增強需要時間,我們還很安全!殿下,請安靜地站在一邊好嗎?真是沒事瞎添亂!
……
面對帝國皇帝也得退避三舍的學者們,謝寧也只好抱着小火鍋灰溜溜站在了一邊。
然而,他的擔憂神色卻是越來越濃——儘管他已經竭盡全力保障學者們的生活品質了,他甚至還冒着違反宿營條例的危險,命令魔戰們撒出去,去獵捕最富營養的稀缺魔獸,只為為學者們補補身子。
然而,這也是杯水車薪。望着學者們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臉色,青年將軍的心中甚是憂慮。
而且,他的心中總是有着一股一直纏繞、揮之不去的……災難即將降臨的感覺。
……
錢院士匆匆將草稿上的公式列了下來,卻是無奈地轉過頭來看向了謝寧:「殿下,當初又是您要研究,此刻研究真的小有突破了,又是您要先回去。您也知道,科學最需要靈感,而有了靈感,最需要即時地將它發揮出來。」
「現在回去,會不會被打斷靈感姑且兩說。到一半又要回去,萬一我們研究出什麼,必須去參考那個巨門呢?到時候難道我們又折回來?」
「還有,時間真的不緊張,您就不要擔心了。請相信科學,好嗎?魔場沒到一定強度,空間不會那麼脆弱,而空間沒到一定脆弱程度,通道就無法開啟。這已是經過了我們精密論證後的結論了。」
「所以您有什麼好擔心的?魔場一直在我們嚴密監控之下——除非我們樓上的魔場忽然出現了什麼大異常,這倒是我們無法探知的。但魔場能出異常嗎?那可是整個星球的魔場!這和人懷疑會不會哪天,被天上掉隕石下來砸死有什麼區別?」
錢院士無奈地沖謝寧攤了攤手。
……
「而且,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好地方了,也正好趁這段時間給幾個病人養養身體嘛。我們這些研究人員真的不要緊的,以前在實驗室不也常常這麼玩命?您還是多關注下幾個病人吧,您沒看袁老已經這樣了?真帶着他急行軍,白天倒還好,但晚上睡覺……他會被折騰死的。」
謝寧望着人群外躺在病床上卻是仍然不肯休息,正顫巍巍地和人說着什麼的袁老等人,他幽幽嘆了口氣。
「好吧,那就再多一天,多一天行不行?袁老他們,每到晚上我就安排幾個大魔戰在他們身下墊着睡——這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院士,我真的覺得我們不能再拖了。至少,我們也得先回極北要塞。」
他滿臉苦色地說道:「再多一天,行不行?」
「好,就一天。」錢院士點了點頭,卻是又在紙上忙碌了起來。
謝寧望着學者們,眼裏閃過一絲尊敬之色,卻是又嘆了口氣,走向了正在一邊低聲談着什麼的楊林凱與肖樂東。
……
「怎麼樣,碰壁了吧?」肖樂東對謝寧擠眉弄眼地說道。
謝寧苦笑了下,沒有說話,卻見楊林凱已是滿臉怪笑:「我說謝寧啊,你還年輕,沒見過大場面,想當年,我身為絕世天才,也是帶着我那個團在西南遇到了幾個商盟魔將團的星級魔戰,但我臨危不懼,還不照樣把我的那個團一根毛沒掉的帶了回來?」
「而你還終究是嫩了點啊……就前幾天出了個星級魔戰的老蠻族,還被我們輕鬆弄死了——你是不是被他嚇到了啊?」
「你少來。」謝寧白了他一眼:「那個混蛋不是被我們,而是被我弄死的好嗎,我被他嚇到?我只是怕——」
謝寧正傲然說着,卻是猛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他已是神色大變!
「對了!你們想起來沒有!不太對勁吧?!」
他大聲說道,甚至驚動了不遠處的學者們,他們紛紛將不善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錢院士亦是看向了他,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走了過來。
……
「怎麼了?」
楊林凱奇怪地問着,卻見謝寧仿佛神遊天外一般,已是在喃喃。
「你不說起他我還忘記了,你一說,回想起來,那天真的很奇怪啊……」
「你們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坦白的把他之所以活那麼久的秘密告訴我們?僅是為了向身為志大人後裔的我表達尊重?他恐怕最想表達的是宰了我吧……那個秘密,他為什麼要坦白地告知身為敵人的我們?」
「如果換了你們,要死了,還會有心情去跟敵人八卦下?早存死志,還會向敵人透露點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謝寧喃喃地問道。
……
「對啊……」肖樂東也是若有所思:「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謝寧問了他兩個問題,似乎……他就回答了一個?」
他猛然望向了謝寧,神色已是激動了起來:「你問他,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裏?他似乎根本沒有回答!而且,那裏是最深處,又沒吃沒喝沒住的地方……他應該呆在森林啊!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裏?」
「你們這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他似乎好象拋出那個所謂的生命聖水,卻是讓我們不知不覺沒有去追究他為什麼沒回答另一個問題了……」
楊林凱也是摸起了下巴。
「有古怪!」
……
兩人異口同聲地下了結論,望向了謝寧,卻見謝寧的神色已是急劇變幻着!
猛然間,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已是臉色鐵青!
「果然tm蠻族再蠢,活久了也會成精的!那混蛋拋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秘密,恐怕,只是為了用以掩蓋另一個更大的秘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楊肖二人頓時大訝,卻見謝寧說完話後絲毫沒有理他們。
他抬起頭來四處張皇望着,發現了正怒氣沖沖走來的錢院士。
他一步跨了過去,卻是沒等錢院士指責的話語說出口,便是一疊聲地說道:「院士,請您運用您的知識與智慧仔細的思考,務必給我科學的答案!如果,我們要構建某個到達異位面的通道,是不是需要派人先過去定位?如果不需要派,那麼,是過去定位了所需要的消耗小呢?還是都是同樣的消耗?」
他已是聲色俱厲地問道。
滿場人都被謝寧的失態給驚動了,學者們亦是放下手頭的工作,或怒氣沖沖、或驚訝無比地圍了過來。
……
「需不需要定位我不知道,但消耗……這很顯然啊,有定位就省略了尋找,省略了錯誤,輕車熟路,自然是消耗小很多了——不然兩個位面間狂暴的空間亂流就夠人受的了。」
錢院士望着謝寧莫名其妙地說道,她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見謝寧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
「殿下,你怎麼了……」她疑惑地問道。
「我們……都被那個該死的混蛋騙了!我早該知道,就算蠻族在我們的印象中都是愚蠢的無腦之輩!但那個混蛋活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沒點鬼心思!我真該把他碎屍萬段的!」
謝寧已是滿臉猙獰地說道。
「你是說,他是剛剛過來的?蠻族入侵真的開始了?」錢院士大驚失色。
……
「不,他確實是一戰遺留下來的,否則他不會那麼衰弱。但你們想,他為什麼要說出生命聖水?難道只是為了死前爆點猛料來震撼我們一把?不,他是為了用一個次要的秘密,來掩蓋另一個極為重要的、不容有失的秘密!」
「他不告訴我們生命聖水,那誰都要往蠻族入侵方面想了!但他告知了我們生命聖水的秘密,反而會打消我們的疑慮!而他需要掩蓋的,十有.,很可能正是蠻族即將入侵!」
「他很有可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使命——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為蠻族的再次入侵,提供準確的,空間定位!不然,你們想,他作為一個棄子,又為什麼可以獲得聽起來極其珍貴的生命聖水?難道只是為了對他為種族犧牲的補償?那為什麼要給他這個可能永遠回不去的必死之人?給他的家人不是更好?」
「這不合邏輯!唯一合乎邏輯的解釋是,蠻族需要有一個人留在這裏,並長久地保持生命——只為了便於他們下次入侵!」
「而他之所以出現在巨門那裏,又現身殺人,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他就是趕去定位的!而且,他已經……在為蠻族的再次入侵,提供了定位了!他甚至可能早就編好了萬一被發現要怎麼說,所以,他才敢現身殺人!」
「蠻族的再次入侵……也許,即將來臨!或是,已經來臨!」
謝寧艱難無比地,將整段話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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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靳東流」兄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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