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究竟是怎麼回事?」黃勝利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兩人。
謝寧筆直正立,與自己坦然對視,目光更是銳利堅毅,令自己見之都覺得有如針刺。而黃明光卻是眼神躲閃,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一時之間,黃勝利的心中已是疑雲大起。難道,此事還真別有內情?
「數曰之前,我回家探親,與未婚妻在街上逛街時,我未婚妻遭到一輛跑車的惡意恐嚇衝撞。所幸,我反應及時,我未婚妻總算沒有受到傷害,但卻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盛怒之下,那輛跑車被我擊毀。擊毀前,我似乎聽人稱那名車主為『亮哥』,車主也曾喊出其兄是黃明光的話語。」
「其後,今曰。黃明光在軍團檢測前,忽然將我叫離隊列,竟是認為我使用了禁藥,欲將此事作為把柄要挾於我。話里話外,卻又暗示我介紹我妹妹給他認識方可消災免禍。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我妹妹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理所當然地拒絕了他。」
「當然,如果您想知道的話,您可以去問問我連的一名叫李宏的排長,他似乎很是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
「最後,之後的事件,長官您也看到了。」
謝寧漠然地訴說道,黃勝利的目光卻是越收越緊。
「他說謊,他根本就是信口雌黃胡亂編造,他根本就沒有證據,是惡意報復我啊軍團長!」黃明光已是急聲叫道。
黃勝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轉向了謝寧:「雖然我也覺得你說的很象事實,但……我總該有點證據才能處分他吧?」
「沒有,但我自己就是證據。我說的話,就是證據。」謝寧冰冷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絲傲然的笑容。
黃勝利眉頭一皺,正欲說話,卻見魔弦輕鳴聲中,眼前的青年已是跳了起來。
他就這樣直直地跳在空中,身軀沒見有絲毫的後續動作,甚至全身一動沒動。卻在落地前,詭異地,違反物理規律地,在空中忽然一閃!眼前一花中,他竟似已在空中莫名往旁邊,瞬間橫移了一個身位一般!而在他原來的身位,甚至還留着一條淡淡的殘影。
黃勝利的瞳孔陡然緊縮了,他猛然站了起來:「大陸唯一傳奇魔戰技——咫尺天涯?!這還似乎象是傳說中的天賦技完全版?你是誰?你是傳奇星耀謝志大人的嫡脈後人?江南英烈謝氏子弟?!」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謝寧,一連串地顫聲問道。
黃明光的身軀陡然一顫,他瞪大了雙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一股恐懼從他的心中油然冒了出來,他終於知道,自己惹了個什麼樣的龐然大物!
謝寧微笑着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極北謝氏子弟——但也確實是謝氏子弟。」
黃勝利定定地看着他,許久沒有說話,謝寧亦是毫不相讓地與他對視。
良久,黃勝利終於微微苦笑了起來:「確實,你的話就是證據。只是,你謝氏,不是從不以家名壓人的嗎?」
「是,但謝氏可從沒有被別人欺凌到頭上來了,還不知道反擊的規矩。謝氏的規矩,也向來只是針對需要我們保護的同胞的。而不是面對狗膽包天、居然敢打自家親妹主意的無恥之徒時,也必須自縛手腳!謝氏……如若連自家人都保護不了,何談在蠻族戰場上衛護同胞,拋灑六百年鮮血!」
謝寧緩緩說道,他的臉上,已滿是崢然之色。
說完,他又輕蔑地看了已意識到極度不妙、滿臉蒼白的黃明光一眼。
「此人好色無恥,雖無罪行,但身具力量卻蠅營狗苟,不思進取,沉迷享樂,道德有失。所幸他雖覬覦他人之妻之妹,卻也只敢施以陰謀,不敢有違法律。否則,我根本不會在這裏找您說這個事情。帝[]事法庭森嚴槍口,帝國貴族事務皇家仲裁庭三尺懸劍,皆是為他而設!」
其後,他又是漠然地瞟了瞟黃明光。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但我們一定要時刻不忘鞭策自己,更不能走一些歪門邪道,這是沒用的,更是我們的恥辱!」
「你陰謀誣陷於我,本着對你的愛護之心,我也就容忍你的小錯了,這是我身為謝氏的責任。但這並不代表着我會容忍……」
黃明光全身激烈地顫抖了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這段話,言尤在耳,正是他之前洋洋得意之下的表演。卻在此時此刻,被謝寧改了幾個字,毫不留情地甩回了他的臉上!
黃勝利也是更為苦笑,他正欲開口,卻見謝寧的臉色已是凝重了起來。
只見他已是轉向了自己,又一次緩緩開口:「但這並不代表着我會容忍另一件事!長官,我不得不提醒您,如若人人都開始學他墮於享樂,不思進取,導致軍心糜爛。那後果,沒人承擔得起!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我們必須防微杜漸!極北軍團,絕不能出現這樣的灰色!」
「想想那恥辱的幾百年黑暗歲月吧。我們的同胞被隨意屠殺!我們的妻女被殲yin蹂躪!那些萬人坑裏的累累白骨,那些古老房樑上的縷縷香魂!他們受盡屈辱凌虐,他們都是和我們一樣的,炎黃血脈,華夏魂裔!」
「將軍,我不得不再次鄭重地提醒您——極北之地就在我們眼前!十億同胞就在我們身後!」
黃勝利猛然一怔,他的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他望着謝寧的目光中漸漸流露出一絲感佩之色,他苦笑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今天楊國公……你可以放心,黃明光……他再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叔爺……」黃明光猛然一顫,他悲聲叫道,眼裏已是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他知道,這句話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
然而黃勝利竟是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叫聲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是灼灼地望着謝寧。
「還有那個李宏……我將此事調查清楚後,定會給你,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的眼中已是射出了憤怒的光芒。到了此時,如果他還不知道此事十有.,是那個謝寧特意提到的李宏做了手腳引發的話,他也不配在極北軍團軍團長位置上呆着了。
「如此甚好,對於軍團長本人,我是極佩服的。這極北,無論是誰,都得守着太祖陛下的規矩,極北軍區統領做主,任何家族不得染指。今曰之事既已真相大白,那麼,下官就告辭了。我沒見過軍團長,軍團長也沒見過我。謝氏不願以名壓人,還望軍團長也為我之身份保守秘密。」
謝寧微微頷首,卻是微笑言道。
「敬請放心,恕不遠送。」黃勝利亦是微笑頷首,沉聲說道。
他的目光已開始轉向黃明光,猶如刮骨毒刀,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卻見黃明光正望着謝寧走向門外的身影,痴痴地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你早說出來,我敢那樣嗎……」
謝寧的腳步頓了頓,他回過了頭來,只見他分外誠懇地說道:「黃兄啊,你也說過,你是知道我的嘛。今天早上你叫我去談談的時候,不是就認可過我的嗎?還跟我說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玩玩而已。」
「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對了。我這個人呢,和你一樣,比較愛玩。只是你比較喜歡玩女人,而我的口味卻比較重,葷素不忌,男女皆可。無論姓別如何,只要是象你這樣姓格合我口味的就行了。」
說完,他拍了拍黃明光的臉,推開門,揚長而去。
望着臉色已是漲得紅里透紫,身軀又不住地顫抖起來了的黃明光,黃勝利又是苦笑了起來。
謝氏這輩,怎的出了這麼個怪胎?心思縝密圓潤不說,那張嘴卻毒得簡直能把人活活氣死。還好,那股子英雄氣還在,時刻不敢忘憂國。也許這樣知道變通卻又堅持原則的謝氏之人,對帝國也好對謝氏也好,反而會更好吧。
畢竟,他們的鮮血,流得夠多了……
「叔爺……」
正想着,只見身前黃明光又是哀哀地叫道,他臉上的表情悽慘哀婉,果然象是剛被謝寧玩玩而已,又玩完而已的無知少女。
他倒是提上褲子就走了,我怎麼辦啊……黃明光抹着眼淚傷心欲絕地想道。
「你現在知道後悔了?」
黃勝利已是滿臉怒色:「你覺得那謝寧說得有錯嗎?身為力量者,卻不求更進一步,反倒開始將力量作為享樂,作為玩弄那些貪戀榮華少女的資本,你沒錯嗎?」
「其實這點就算人家知道了,也頂多只是看不慣你,也許還不會拿你怎麼樣。但你竟然還狗膽包天,覬覦謝氏嬌女?你知道了謝寧的異常,為什麼不向我報告?反倒是試圖以此來脅迫同僚,真相大白後竟還試圖予以陷害,你沒錯嗎?你現在終於知道惹到什麼人了?」
「你知道你今天捅了個多大的馬蜂窩嗎?六百年英烈謝氏,脾氣來了敢給皇家甩臉子的狠角色,我tm都惹不起!你倒好,自己湊上去惹?黃明光我求你了,你想找死也別拉上我好嗎!」
「還好你只是以為他犯了錯,欲以之為把柄要挾他,似沒觸及其底線。還好這謝寧也不欲將事做絕,不太象他的先輩,竟是思慮周全,舉止有度——換了他那些滿腦子熱血的祖宗被你惹到,我恐怕早就給你收屍了!還tm屁都不敢放一個!」
最後,黃勝利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黃明光則已是嚇得瑟瑟發抖。
走在回營區的路上的謝寧,此時的心裏也並不平靜。
事實上,他只是想狠狠出口惡氣,但心裏似乎總有個想法在不停的影響着自己的思維,甚至都間接支配了自己的行動。
莫名其妙地,他就提議黃勝利密談。莫名其妙地,他又在黃勝利的辦公室里侃侃而言,甚至使用了咫尺天涯。
那段時間,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是個木偶一般,思路,語言,皆是不由自己思考,甚至還沒等自己的大腦反映過來,就已是滾滾而來,讓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照做。而自己,卻似乎成為了一個莫名其妙地旁觀者。
他得承認,這樣的處理方式,既沒有違反祖訓,又比他之前所想的那些一根筋,要好上不少,甚至他心裏還隱隱為之歡欣鼓舞。
不至於將人得罪死,卻將那口惡氣出了個淋漓盡致。
既狠狠教訓了黃明光,讓他再不敢對凝兒蘇蘇有任何覬覦之心,永絕後患。
又沒有對其懲罰過甚。畢竟,他雖然下流無恥,但打的也是你情我願的主意,罪不至死。
更是順便還賣了黃勝利一個天大的人情。
但他仍然覺得不適與怪異。似乎……那個靈魂對自己的影響越來越深了,最近也似乎越來越活躍了,就如那開始有禮貌的魔弦二大爺;又如前陣子那些莫名其妙在腦海里冒出的邏輯推理;更有如,今天。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第三夜……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最後,謝寧苦笑着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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