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能時代 第五十一章：危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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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凌河前敵總指揮部。
這裏依然是一副平靜而又緊張的忙碌景象。主官們站在或大或小的沙盤邊指指點點，作戰參謀們則或是做着戰場推演，或是為各自主官提供着各種數據、分析、與意見，並將一條條命令如流水般分發下去，傳達至各級戰場之上。
儘管每個人都已是分外疲憊，但沒有人有絲毫怨言，亦是恪盡職守。
「再這麼撐下去，我們就要元氣大傷了。」
夏天翻看着桌上厚厚一摞的，各部隊送上來的傷亡報告，他滿是神色黯然地說道。
距蠻族發起進攻至今已有半個來月，又有十數萬華夏官兵從華夏作戰序列中永遠地消失了——留下了巍然不動的陣地與滿地的鮮血。
但這才半個來月，但我們，又還有多少個十數萬？
帝國前敵總指揮部參謀次長的心中滿是憂慮地想道。
……
「是的長官，參謀部推算，在我們沒有給蠻族任何突破口與戰術空間的情況下，我們也頂多只還能支撐一個月到一個半月不等，就絕對會全線陷入崩潰。」
他身邊一名參謀少將恭謹回道，隨即，他的神色中開始有了一絲猶疑。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長官，我建議，在那之前，我們就得考慮撤退，依託黃河再進行防守了……那樣的話，我們象一戰那樣以無盡的敵後作戰與寬廣的地域分散蠻族兵力，再以空間換時間，就可能還有一絲勝機。」
他想了又想，卻是低低說道。
「但帝國膏腴的北方與諸多大型重工地區以及就將淪陷了……而且，我們一旦後撤，誰知道蠻族會怎麼辦？萬一他們不急着征服帝國全境，卻通過空騎運送兵力去西邊參戰就麻煩了——我們必須粘住他們，這是我們最基本的戰略目標。」
夏天楞了楞，他卻是嘆息着說道，頓時也為身邊的參謀軍官群的臉上同時蒙上了一層黯然之色。
……
「但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打光的啊……那樣的話，即使西邊再勝利，恐怕也獨木難支了……」
一個上校喃喃嘆息道。
「西邊到底打得怎麼樣了？他們也該出結果了吧？」
夏天卻是轉身問向了上校。
「報告長官，據大凌城中轉的後方報告說，聯盟還在和蠻族玩四層夾心餅乾——南陸軍團與諾曼底軍團包圍蠻族西陸軍團，蠻族西陸軍團和增援軍團卻又把諾曼底軍團包圓了。據說他們也是在曰夜作戰，卻似乎短期來看，還都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取得不了太大進展。」
上校肅容答道。
「不過諾曼底軍團獲得南洋人再次海上增援後總算小有突破，目前，他們突進最前的前鋒，已與南陸人的大軍相距不到十數里了。雖然諾曼底軍團身後，蠻族的增援軍團也幾乎在追着他們的打。但蠻族西陸軍團防線卻已被他們壓成了個扁圓型，也已經有些不妙了。」
「那就好……只看我們和蠻族西陸軍團，誰能堅持更久了……」
少將聞言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他喃喃道。
……
「我就擔心是我們先完蛋啊……」
夏天卻又是低低嘆息了一聲。
「隆爾此人詭計多端算無遺策……他擁有幾乎可以稱得上詭異的多線指揮技巧與全盤控制能力，戰術與戰略上，又是天縱其才。有他在，我們簡直無法使用任何戰術，只能見招拆招，無比被動——他幾乎一個人就相當於一個數十萬人的大型軍團。」
他滿是無奈地說道。
「而且，我始終懷疑，隆爾就這麼放心西邊戰局，來到東線？這要萬一他在西邊還留了什麼後手……」
夏天欲言又止了，他身邊的一眾參謀軍官們卻開始悚然動容，驚疑不定地憂慮對望。
……
「報告！」
夏天與他的參謀群憂慮對望之際，一個通訊兵卻是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大廳。
「報告各位長官，通訊部接到急報，第七、第九號區域相繼報告說，他們受到了來自側翼的攻擊，危在旦夕，請求增援。」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滿座皆靜，所有人的臉都白了一白。
「怎麼可能！他們的側翼不是八號區域嗎？那是……何許他們軍的防區啊，有何許軍在那裏，他們怎麼可能受到側翼攻擊？」
參謀少將頓時驚訝萬分。
「他們沒搞錯吧？」
他滿臉懷疑地說道。
……
「難道何許那邊出什麼問題了？頂不住了？他可是號稱從不求援的……」
上校喃喃道。
「不可能，他那也只是號稱而已，是非輕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少將頓時反駁道。
「要知道，他們這次不是在馬坡嶺，即使全軍覆沒也只會讓我們勝利的火苗被澆熄一次，不會導致整體潰敗。」
「而這次，我們是防守，我們的防線任何一點出現問題，都可能導致隆爾獲得他夢寐以求的突破點，與之後蠻族順着突破點洶湧過河後，獲得廣闊的戰術空間，更導致我們會失去地利——來自側翼地面的攻擊可不是面對來自正面河灘上的攻擊那麼好守。如此多相影響下，極有可能導致我們全面姓的潰敗。」
「所以，實在難以為繼的時候，他怎麼可能不求援，而且，我們也沒收到他們的求援啊。更關鍵的是，以他帶的那個軍的尿姓，也不可能隨便就撤退了吧……他們之前不是守得好好的麼？」
少將細細分析着，神色卻是愈發的蒼白與驚疑不定。
……
「何許到底在搞什麼！」
夏天卻已是勃然大怒。
「我想起來了，他們前天向總指報告說，已退下去休整，由南洋人接防。」
一名參謀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喃喃道。
「那南洋人又在搞什麼？」
夏天氣急敗壞地怒喝道。
沒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一片沉默中愈發的神色蒼白了起來。
「那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隨之，夏天卻滿是憂慮地再次看向了通訊兵。
……
「不知道，我們與那幾個區域的聯繫都似乎被切斷了，派出去幾撥人都毫無回音。我們只知道，與他們相鄰的第七，九號區域相繼報告說，受到了來自側翼的攻擊。目前，他們已搖搖欲墜。」
通訊兵滿臉蒼白地說道。
「聯繫被切斷？那很可能確實已經失守……完了，隆爾取得他夢寐以求的突破口與戰術空間了……」
夏天的臉陡然仿佛失去了血色，他無比艱辛的說道。
「是的長官，而且蠻族即將擴大突破口——或許，他們甚至不需要擴大了，如果何許他們全線失守的話，他們已在八號陣地取得了足夠的突破口，整個大凌河西段都將受到側翼威脅，失去防守地利。隨之，十有會蔓延至整條戰線。」
少將亦是艱澀無比地說道。
……
「立即制定方案，集中所有機動力量，增援八號區域，把他們壓回去！」
夏天深吸了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怒聲吩咐道。
「來不及了……」
少將喃喃。
「我現在總算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使用壓迫式攻擊了……就是為了讓我們在出現致命火情的時候，卻再沒有水去澆了……」
「重裝集群已在四處救火中疲於奔命，甚至連最後的重裝預備隊也於昨天投入了十七號區域。我們現在只手握最後的不到十萬的輕裝機動部隊了，還是剛替換下來休整的疲憊之師，將他們投入已失去防守地利，更被蠻族捅開個天大窟窿，正源源不斷過河的那裏，無異於……」
「杯水車薪。」
「揚湯止沸。」
兩個同時響起的慘然聲音為他的分析做出了最後的註解，所有人的臉色已開始蒼白無比。
……
「那空軍呢？海軍呢？」
夏天氣急敗壞地問道。
「空軍正在與蠻族空騎曰夜生死糾纏，據報告，他們也有些難以為繼了。別說增援，現在他們一部分後方新送上來的戰機都只能無奈停在機庫里蒙塵——飛行員損失太大了。他們現在大部分轟炸機飛行員都在開戰鬥機。」
少將喃喃道。
「海軍自我們開始會戰起就一直在東海與極北海交界處與蠻族海軍糾纏，大小數十戰，雖然造成了對面慘重損失，但他們損失也很慘重，恐怕……短期內是無力以艦載機支援陸地戰場的。」
上校隨之滿臉蒼白地補充着。
……
夏天的神色劇烈顫抖了起來，他似乎有些茫然失措，他猛然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卻是臉色再次陡然慘變：「不好！萬一蠻族真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打開了突破口，他們此時很可能會已在八號區域運送了不少狼騎過去，如果他們以狼騎突進，迂迴截斷我們後路……」
滿堂震驚！
一個惶急的通訊兵再次從門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為他的猜疑寫下了註解。
「報告，最東邊的三十號區域報告，他們莫名其妙地與大凌城失去了聯繫！」
「完了……」
夏天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他的神色中已是一片慘然。(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