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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的話後,江離微微一怔,對此感到頗為意外。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知道,所謂的黑暗恐懼症,其實是一種心理疾病。
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都是難以克服的,所以,一般人對黑暗、孤獨都有一種恐懼心理。
白天,雙眼可以看到一切,可以看到任何動靜;可是到了夜裏,黑暗籠罩大地,若是不藉助光,就什麼都看不到。哪怕最最微小的動靜,都足以令人懷疑半天。
而對於患有這種心理疾病的人來說,情況就更加嚴重了。患者往往會對黑暗產生一種強烈的條件反射,只要身處這種環境這中,就會產生恐懼感,以及無法控制的思維強迫,會不自覺地去想一些令自己恐懼的東西。
若是在現實生活中,江離也不會對此多發表什麼看法,畢竟自己對此了解並不多,但他也知道,如果情況不是非常嚴重的話,黑暗恐懼症是可以通過心理輔導進行治療,從而緩解的。
可如今情況卻不一樣,要知道,這可是在恐怖遊戲副本里啊!黑暗對於每一個玩家來說,都是必須要去適應和克服的困難,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可這個傢伙,竟然患有黑暗恐懼症?
江離不禁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我去,那你之前是怎麼混過來的啊……」仔細回憶一下,從新手教程到現在的每一個副本,遊戲場景都會出現這種漆黑陰森的環境,這也是恐怖遊戲的常規套路了。如果對方真的有這樣的心裏隱患,那他前面的副本,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但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就難怪昨天晚上,他會gay里gay氣的提出要跟自己一起睡覺;而從剛才到現在,也總是貼着自己走路,好幾次都快把自己擠到牆角去了。
容與抓着他的胳膊,感覺心裏安穩了不少。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其實我已經在現實中努力接受過治療了,病症也有所緩解。如果身邊有人,或者有光源的情況下,我還能儘量克服一下,只不過今天在隧道里前行太久,有些受不住了……」
「這樣啊。」江離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能理解對方了。其實自己也有輕微的恐高症,平時去遊樂園都絕對不會挑戰類似過山車、跳樓機這樣的驚險項目,就連生活中坐直梯,也儘量避免靠在扶手一側。他可以想像到對方現在的情況,就好像逼着自己這個恐高患者去走鋼索一樣,那種心理上的壓迫,說實話,確實非常難受。
「你再堅持一下,等會兒休息的時候放鬆些吧。」江離的語氣比先前緩和了不少,而容與因為身體的原因,並不能說太多話,只是出於禮貌咬着牙道了聲謝。不過他依舊能感覺到,黑暗之中,對方的手始終攙扶着自己,就連手電筒的燈光也偏向了他的腳下。
艾娜也並沒有敷衍大家,在趕了半個多小時的路後,他們果真在前方見到了一處荒廢的站台。而就在這個時候,隊伍前方的葉溯停下了步伐。他抬起胳膊,示意眾人不要發出任何聲響。
這一瞬間,隊伍里的氣氛忽然緊張了起來:雖然這裏是已經被清掃出來的安全區,但並不代表此處沒有行屍出沒。在來的路上,江離也聽其他人提到過,此前並不是沒有出現過拾荒者在安全區內遭遇襲擊的情況。
葉溯翻身上了站台,留下艾娜和其他人守候在原地。
江離見他身手不俗,動作乾淨利落,竟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他在站台上站了不到一分鐘,隨後便熄滅了手電筒的燈光,緊接着,整個人便如同一條矯健的魚兒,行雲流水的潛入了黑暗之中。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隊伍里始終保持着安靜的氛圍,眾人凝神屏息,仔細傾聽着四周以及頭頂的動靜,而在艾娜的授意下,所有人都關掉了手裏的電筒。考慮到身邊的容與,江離猶豫了一下。而對方只是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似乎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伴隨着光源的消失,隧道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黑暗如同洶湧的潮水,在這一瞬間將眾人吞沒。
容與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他睜大了眼睛,似乎想要努力地在這黑暗之中找尋到一些可以看清楚的地方。他不想閉上眼,因為只要一閉眼,自己就會有一種墜入深淵的絕望感,而那段該死的、痛苦的回憶,也會再次湧上心頭。
那是自己就算死,也不想再體驗一次的經歷,那是自己拼了命想去忘記,卻又無法忘記的過去。
他顫抖着伸出手摸向了自己脖子上的黑色蓮花紋身,即便那道傷疤已經被完美的掩蓋住了,但自己內心的傷口,卻依舊無法被修復……
「你這個孽種根本不配活着,你怎麼還不去死!」
「別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黑暗之中,男人的辱罵聲,女人的哀求和哭泣聲不斷鑽進他的腦海中,容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呼吸也愈發急促了起來。
他雙腿一軟,險些站不住摔倒。
可就在這時,黑暗中有一雙溫暖的手堅定的扶住了自己,而很快,隊伍前方也傳來了艾娜的聲音:「目前一切安全,可以休息了。」
眾人打開手電筒,在隧道恢復了光明的瞬間,容與腦海中那段痛苦的回憶驟然消散,他大口的喘着粗氣,卻對上了江離那張充滿擔憂的面容。
此時,凌夢也注意到了容與的不對勁,她低聲詢問了一下對方的情況,而江離想了想,出於尊重,決定先隱瞞容與的病症,只是說他受了傷,暫時還沒有恢復。儘管凌夢有着治療專精的天賦,但考慮到現在是末世的背景設定,對方感染的病毒可能不在自己的治療範圍內,再加上又是江離說的話,幾乎沒有懷疑,凌夢毫不猶豫的相信了。
「接下來有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在這段期間,你們可以吃些東西補充體力,不要隨意走動。」艾娜說完,便跳上了站台,似乎在跟葉溯商量着什麼事情。
江離扶着容與坐在了站台邊,從包里拿出了一瓶水和壓縮食物,遞給了他:「你先吃點東西。」
「謝謝。」容與接過水,朝江離感激一笑。
三人聚在一起,本打算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可就在這個時候,江離忽然注意到,一名年紀在三十歲左右,身強體壯,長相古板的中年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是想結盟嗎?」凌夢注意到對方的玩家身份後,小聲詢問道。
「應該吧,我去會會他們,你倆休息一下。」江離示意他們稍安勿躁,自己則站了起來。凌夢乖巧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了句注意安全。她從懷中幻化出了一卷繃帶,對容與說道:「我再幫你治療一下吧。」
「有勞了。」容與抬起頭,對上了她的目光。儘管凌夢的語氣聽起來還是那麼的和顏悅色,可就在江離走開的瞬間,容與卻忽然發現她望着自己的臉上已經全然失去了笑容。
她利索的替自己包紮着傷口,聲音卻愈發冰冷了起來:「我知道你有事情瞞着我們,雖然我對你這個人沒有任何興趣,但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心懷不軌,又或者做出了什麼會傷害到他的舉動……」
她的餘光落在了不遠處江離的身上,隨後又慢慢轉了回來,死死盯住了容與的臉。那眼神和之前自己看到的如出一轍,冰冷如霜,沒有任何感情:「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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