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出來的時候,小劉正要走,他便二話不說上了車讓小劉開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小劉還是問了老闆幾句,歪歪說:「他好着呢。」
小劉想着他svip的身份,愣是沒敢繼續打聽,就把他送回了家。返程的時候,發覺手機已經關機了。
次日一大早,周鴻豐就打通了小劉的電話,正要着急的問問歪歪的住址,可小劉卻更焦急的給他一個晴天霹靂!他們在非洲安排的一個工廠的負責人在前幾日部族衝突中受了傷,養了幾天就因為缺少醫療設備命喪黃泉!
當地已經人心惶惶,他必須趕過去主持大局。
周鴻豐迫不得已,只得取了簽證就立刻出發了。
等他再度回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這一個月,不論他如何努力安排,都找不到歪歪的痕跡,這時候他才想到了,小四是個黑客。
所以周鴻豐耐心的等着,一邊心焦的擔憂着。
暑假結束後的第一天,馬瑩穗就接到了周鴻豐的電話,問她有沒有在一中看到余舞陽。
穗穗納悶的看了眼不遠處在座位上寫作業的歪歪,小聲道:「余舞陽跟我一個班,他在寫作業,鴻叔叔要他聽電話嗎?」
周鴻豐感覺那一瞬間自己久懸的心終于歸位了。
他搖頭道:「不必了,就是隨便問問。」
掛了電話,馬瑩穗想了想這不是什麼大事,就沒有告訴歪歪。
原來這一個月,6樓的二嫂簽了拆遷協議,幾個人一商議,在歪歪學校附近的小區租了兩套房子,一套給二嫂和娘娘腔住,一套給歪歪和小四住。
娘娘腔還是沒保住他的新裝修的廁所!
而這一切周鴻豐都不知曉,因為歪歪從回到公寓就失魂落魄的樣子,小四隻是查到他最後的出現地點在鴻豐附近,便動手掐斷了周鴻豐打聽歪歪的所有渠道。
歪歪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他也不想知道周鴻豐的任何情況。
每當作業都做完了,一天的忙碌都過去後,他也會想起那個夜晚。
周鴻豐在自己唇上輾轉流連,他的手撫摸過的地方,都讓歪歪不由自主的身體發熱。經過多次的心理建設,他仔細分析了那天的所有過程,忍住了憤怒和羞澀,他慢慢回想着那天自己從夢中到醒來後的那幾個片段,一次又一次的儘量客觀的看待。
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大叔的吻,也不討厭大叔的撫摸,只是覺得新奇。
可是,大叔喊了陳悅的名字,他就不高興了,不,不高興不足以形容他的感情。他憤怒,也羞憤,他知道大叔喝醉了,是自己在他床邊睡着了,興許也是自己鑽進了大叔的被窩。
可是,可是……
大叔你連男女都分不清了嗎?把自己當成陳悅那個女人?
你想你自己老婆就去找她呀!還跟自己說什麼要跟她離婚,說的那麼篤定……
歪歪不僅生了周鴻豐的氣,更生了自己的氣!
為什麼不討厭他吻自己,為什麼不討厭他觸碰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會在他說出陳悅的名字的時候,才想起來要拒絕!
這個時候拒絕反而會讓人以為他是因為嫉妒,嫉妒在兩個人那麼纏綿親密的時刻,他腦子裏想着的是那個女人!
最讓歪歪覺得難堪的是這一點,他竟然不是為了一個男人吻了自己而憤怒!
憤怒的竟然是那個男人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女人!
哎呦我的老天爺!歪歪控制了自己撞牆的欲望,多次把腦袋蒙在厚厚的被子裏裝鴕鳥。
可是,在睡夢中,還有更黑暗的情節在等着他,有好幾次,他都從睡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淋,夢中那些情景真實的不像是臆想。
而且多個夜晚,他都在呼喊中醒來,幾乎快窒息的時刻,只有喊出「二嫂「才能醒來。
這讓在監控器顯示屏跟前觀察他的小四頻頻皺眉。
過了幾天小四帶着二嫂和娘娘腔參觀了歪歪房間的怪事。
二嫂很擔心,問道:「這孩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在外受了委屈?」
小四搖搖頭,他真不知道。他只是出於對歪歪學習的關心才在他房間裏裝了監視器,這件事情歪歪是知道的。
所以歪歪在外的一切其實他只能通過手機定位一下路線,並沒有裝過監控設備。
突然,二嫂看着看着就變了臉色。
娘娘腔第一個發現二嫂不對勁兒,伸手扶了一把,二嫂險些跌倒。
「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你怎麼冒冷汗……」娘娘腔的話還沒說完,二嫂已經奪門而出,拼命地敲歪歪房間的門。
小四看向屏幕,歪歪在睡夢中又一次雙手亂伸,胡言亂語卻如同夢靨般怎麼都醒不來。往常還需要幾分鐘他才會喊出二嫂而醒來。
這一次,娘娘腔比較靠譜,很快跟小四找出了歪歪房間的鑰匙。
打開房門,二嫂衝過去就撲在了歪歪身上,用雙手握着歪歪的手臂,把臉頰靠在歪歪臉頰旁,輕聲安慰:「歪歪,別怕,二嫂在這裏,二嫂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歪歪,聽聽二嫂的聲音,我是二嫂,歪歪……別怕,好孩子,別怕……」
歪歪急促的呼吸在二嫂的安慰下漸漸平復。
娘娘腔和小四看了面面相覷,眼中的驚訝比任何時候都強。
娘娘腔看着二嫂已經把歪歪摟在懷中,像安撫一個孩子那樣的輕輕拍着他,嘴裏一個勁兒的安慰着:「不怕,歪歪,不怕,二嫂在,不怕……」
二嫂的臉上滿是淚水,還強忍着,哽咽着,安慰着蜷縮的歪歪。
娘娘腔心中頓時一陣悶痛,他從未見過二嫂這個樣子。
拉着小四離開房間,他讓小四把歪歪回來那日的監控從頭放給他看。不相干的正常的視頻已經過濾掉,剩下的就是歪歪呆呆的在窗前,偶爾撫上自己的唇,偶爾猛然搖頭,還有鑽進被子的行為。
娘娘腔又問了歪歪最後一次出去在哪裏,小四說了那個地點。問了有沒有什麼線索,小四猶豫了下,便說出了周鴻豐的名字,說出了在別墅里二人的互動。
娘娘腔拍了拍小四的肩膀:「照顧下二嫂他們。」然後拿着鴻豐武術俱樂部的地址就走了。
小四從監控看到,二嫂把歪歪的頭輕輕放在枕頭上,給他溫柔的擦了汗,蓋上毛巾被,怔怔的坐在床前看着他。
想了想,他起身燒了些熱水,給二嫂涼了杯水。
片刻後,二嫂從歪歪房間出來,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乾了似的。小四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喝水。」小四委實不太會照顧人。
「謝謝。」二嫂勉強揚起一個笑容。
一杯水見了底,二嫂恢復了些精神,看向小四:「他這樣多久了?」
小四沉吟着,道:「三四天了。」
二嫂就一陣心疼,又要掉下眼淚,勉強忍住了。四下看了看,問:「宇哥呢?」
小四又想了想,才道:「仔細看了視頻,最後要了鴻豐武術俱樂部的地址走了。
二嫂回房間看了看,放心道:「還好,那東西沒動。」
小四不好問,可真的好奇。
等娘娘腔回來,已經是華燈初上。
娘娘腔買了雪糕回來。
歪歪早就醒來了,對於睡夢中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很開心的搶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味道的,吃的無比涼爽。小四更沉默了,二嫂則看着娘娘腔眼裏全是疑惑。
歪歪吃完雪糕就回房間百~萬\小!說去了,娘娘腔給二嫂一個眼神,兩個人回了房間。剛剛坐下沒多久,二嫂只是來得及問了娘娘腔出去做什麼了,小四就敲門進來。
「你們是 要說歪歪的事情吧,我也要知道。」
娘娘腔看了看二嫂,她有些猶豫。「我可以隨時監控你們的對話,但是我希望我能在現場聽。」
二嫂想了想,點點頭:「不是對你有成見,而是……這段過去對歪歪來說太黑暗了,他一定是受了刺激才會在夢裏想起來。怕他有天全部想起來,會不願意面對。」
小四堅定的在二嫂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二嫂道:「好吧,」看向娘娘腔,問道:「你這一下午跑哪裏去了?」
娘娘腔伸了個懶腰:「本來打算去活動活動筋骨,發現對方不在,就回來了。」
二嫂嘆了口氣,點了根煙,才在煙霧朦朧中,開始敘述:「我遇到歪歪的時候,他才五歲……這你們都知道的。其實你們只要想想我是做什麼出身的,就應該能有個心裏準備。」
小四皺了皺眉,娘娘腔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二嫂的手。
二嫂感激的一笑:「過去的事情我從不避諱,那是我無法掌控的命運。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可憐了,沒想到還有更可憐的。」
歪歪是那一批孩子裏最小的一個,大一些的都已經十一二歲了,用那些人的話,已經快熟了。歪歪穿着很乾淨,睜着大眼睛很無辜的樣子,讓二嫂留了心。
他很沉默,很天真,很純潔。
二嫂知道隔壁是個什麼場所,從前從沒有感覺到他們是罪惡的,可是偶然看到歪歪後,她突然間覺得隔壁實在是罪惡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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