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一片,英雄陵墓內,沒有所想像的那麼華麗,甚至與奧維利亞遺蹟相比,差距太多了。
從入口進去,陵墓內的牆壁,地面,皆為厚土組成,由於比利特帝國這段時間長期雨水的侵蝕,使得墓地內的土梯變得不牢固,泥濘一片。
腐朽,潮濕,屍臭的氣味,不時的從深處傳來,讓羽軒感覺胃裏很是不舒服,轉身看着伊莉莎,她似乎也好不了多少,臉上略顯蒼白。
踩在崩塌的土梯上,倆人緩緩的向着陵墓深處走去,羽軒在前面,憑着『破虛之瞳』的力量,哪怕漆黑的墓地,依舊可以看得清晰無比,而伊莉莎不知道為什麼,也可以在黑暗的世界中看得清晰,恐怕是源自於那與龍族相似的碧色雙眸吧。
一路深入,果然和所想的一半,並沒有所謂的殭屍,亡靈襲擊過來,靜悄悄的一片,反而讓氣氛更加詭異。
「是不是有些太安靜了?」
扶在潮濕的土壁上,小心翼翼的踩在泥濘的土梯上,羽軒神情複雜的問道。
「嗯,按理來說,墓地里的指揮者不應該沒發現我們,或許在下面等咱倆呢,小心一些。」
「吶,莉莎你知道英雄墓的構造麼?」
「嗯,這裏我曾來過幾次,沒問題的,在向下不遠就是大門了,裏面會寬敞很多,這一帶都不會埋葬屍體,所以可以安心深入。」
伊莉莎的手越過羽軒的肩膀,指着下面,不遠處,確實有一座古灰色的大門,靜靜的聳立在那裏。
一國公主會沒事來這座陵墓遊玩麼,羽軒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也不點破,緩緩前進,想說的時候,她遲早會說出來的,不想說的話題,他也不會問。
古樸的灰色大門,似乎是用不知名的骨頭製成的,沒有金屬的質感,堅硬而且有着淡淡的生息,歷經歲月而不腐朽的骨頭,應該也算是一種鍛造神器的高級材料吧,如果可以,真想卸下這座大門,拿出去賣,應該可以值很多錢。
羽軒內心如此的想到。
進入大門內,依舊是土牆,土壁,但是卻寬敞了很多,整整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面積,四周的土壁上每隔一定距離就掛着青色火焰的魂燈,本是為死者引路的燈,此時卻成為了照明的唯一工具。
若有若無的魔力,這一片應該被隱藏着什麼,通過破虛之瞳,一座未開啟的魔法陣雕刻在地底最深處。
四處摸了摸地面,很難相信,外面那麼泥濘,而這墓地的最深處卻如此的乾爽,仿佛雨水全部被阻隔在外面一樣,固然沒有了潮濕的氣味,但是腐朽的味道依舊不是很好聞。
「這就是安德烈亞的墓地?」
羽軒四處望了望,明知故問,依舊以疑惑的話語問道,固然裏面很寬敞,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就連墓地都看不到,空蕩蕩的一片。
「因為怕有人隨意闖入,所以這裏面是有魔法幻象的,一般人來了根本就看不到真實的一切。」
說着伊莉莎將手貼在灰色的骨門上,全身的元力湧入其中。
「在此獻上虔誠的祈禱,降臨的神之光輝,劃破黑暗,擊碎幽冥,以精靈聖劍—阿芙拉之力,開啟,塵封的禁地,通幽之門。」
聖劍的波動,在伊莉莎的體內湧現,光輝從骨門上浮現,青色的光芒一時間擴散至整個陵墓內。
景色開始變化,不再是猶如足球場一般的大地,反而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帝王陵墓。
青灰色的石板,鋪成一條通往深處的道路,燃燒着青色火焰的魂燈,指引着前進的方向。
一望無際的黑暗,猶如深淵一般,散發着不祥的感覺,沒有所謂的死亡氣息,反而深淵的味道卻越來越濃烈,這裏不應該是安德烈亞的陵墓麼,為何會出現深淵界的力量波動,帶着疑問,前行着。
走了許久,道路依舊沒有盡頭,但是四周的牆壁上卻多了很多壁畫,其中畫的都是一位身着金甲的男人,那個應該就是勇者王安德烈亞吧,傲然的身姿,手握聖劍,有對抗魔物的戰鬥,有征戰四方的,也有凝眸望着天空的,與士兵們喝酒暢飲的。
這個男人,似乎很隨意的,沒有那些上位者的架勢。
不知道走了多久,青色火焰的魂燈,化作了金色火焰的燈,這應該為了封印而用的聖炎,怎麼會出現在陵墓內。
越來越強烈的不安感,充斥着內心,羽軒轉身看着伊莉莎,對方的表情依舊很平靜,吞下心中的疑問,繼續前行。
「吶,羽軒......」
走着,走着,伊莉莎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低下頭,猶豫了許久。
「如果,我是一個十足的壞女人,欺騙了你,你還會願意與我做朋友麼,願意繼續相信我麼。」
「傻瓜,女人就是被人用來憐惜的啊,被欺騙算什麼,如果作為一個男人連被騙的胸懷都無法承受的話,還算是男人麼。」
羽軒爽快的笑了笑,隨之用深沉的話語道。
「但欺騙不等於背叛,如果傷害的只是我一人,那麼無論多麼大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諒,甚至一笑而過,但若是牽連到冰傲雪她們的話,哪怕天涯海角,也要將一切償還回來。」
「你還真是寵愛她們呢,明明只是一個變態。」
低沉的話語,伊莉莎苦笑着道,用莫名的感情嘆了一口氣,雙手交叉在一起不安的套着圈。
「嗯,因為她們是我的朋友,親人,生死與共的戰友,無論何時,我都會守護住他們的笑容,用我的肩膀來阻隔一切憂傷,用我的劍,來抹消一切會傷害到他們的東西,這就是家人啊,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發瘋,一起留下美好的回憶。」
「真羨慕她們,有你這麼好的家人關心着。」
莫名的眼角濕潤了,控制不住的水滴,從臉頰流下,嬌柔的容顏惹人憐惜。
「傻瓜,比起我,你更幸福不是麼,有哥哥,父親,而且出身皇家,天生要什麼都有,穿金戴銀,和哪些為了生存而食不果腹的平民,不是要幸福很多麼,現在的冰傲雪固然看起來很高貴,受人尊敬,但是你知道麼,當年,她因為力量的不同,而從出生開始便被族人詛咒,遭父母遺棄,仍在路邊,年齡不過三歲,卻面臨瀕死的局面,要不是被我撿到,恐怕她已經命喪黃泉了。自她懂事開始,便和我過着艱辛的生活,四處流浪,無論是走到哪裏,都面臨不安的局面,吃草根,睡地面,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甚至我們曾到垃圾堆里取暖,但是即使如此,她都未嘗有過絲毫怨言,因為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或許一點小小的感動,都會將仇恨遺忘,就是這樣的生活,她嘗試了將近五年。」
張開雙手,羽軒將伊莉莎樓到了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她冰冷的身體。
「和她比,你是幸福的,固然被哥哥陷害,但是在此之前,曾經不是很疼愛你這個妹妹麼,或許現在你父親,很少關心你,但是你沒發現麼,至今他的孩子只有你和你哥哥兩人,如果你的父親不愛你,恐怕你已經有很多個弟弟妹妹了,不是麼,所以做人,要學會知足,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因為一時小小的怨恨,而荒廢了整個人生,沒有什麼是完美的,世界也不會因為某個人而改變。」
輕輕的拍着伊莉莎的後背,聞着她身上的清香,鼓鼓的胸口,貼在他的胸膛,異樣的感覺涌遍全身。
「嗯,謝謝,可以在抱我一會麼。」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伊莉莎摟着羽軒,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攝取着他身上的男人味道,固然這個人看起來很普通,無論是外貌還是實力,但是只要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身上的魅力,總是給人驚喜,以及神秘。
許久,不舍的離開,那溫暖的胸膛,背過身去,將後背留給羽軒,扭捏的道。
「你,就是這麼欺騙女孩子的麼,哼哼,我終於知道了,你的手段。」
「啥......」
剛剛還柔弱的公主,現在似乎換了一個人一樣,一時間羽軒還沒反應過來。
「雖然用這樣的招數攻略我很困難,不過還是很感謝你,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說着,伊莉莎快速轉過身,在羽軒的臉頰,親了一下,隨之紅着臉向着深處跑去。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我還會幻想,如果可以真想做你的家人,像冰傲雪那樣被你默默的守護着。)
摸了摸臉頰上的餘溫,羽軒苦笑了下,又被發好人卡了,似乎從自己出生開始,就被發了無數次好人卡,這是為什麼呢。
追着伊莉莎的影子,向着深處而去,深淵界的味道越來越濃烈,甚至四周的空間都開始扭曲,這已經不是英雄陵墓的事情的,而是關乎到整個大陸被深淵界入侵的前兆,到底是誰,做了如此大的手筆。
召喚深淵界,那對大陸的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
深淵、大陸最底層的世界,那裏是整個大陸最黑暗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生存下去的。
但是大陸的生物,被驅逐,無處可去的時候,只能躲入深淵,然後等待着機會,像大陸復仇,就像當初被驅逐一樣,將他們再度趕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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