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朱吳氏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黎輕看着又開始淚流滿面的朱大小姐,跳過她,問了朱二小姐:「你來說說,你爹都是怎麼虐待你何大哥的。」
朱二小姐怯生生地看了她母親一眼。
「你母親都已經承認了,你也沒有必要再繼續隱瞞了。」黎輕道。
朱二小姐緊張得臉都憋紅了:「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道爹爹用、用鞭子抽他。」
黎輕又看向朱家那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家丁,道:「你來說。」
中年人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模樣,他狠狠地唾了一口,道:「老爺一在外面受了氣,回來就把氣撒在那孩子身上,都是讓那孩子光着上身,用鞭子抽,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到了冬天,還會用井裏才打上來的冷水來潑那孩子,那水都是那孩子挑回來的。他身上的傷,都沒在臉上,全在身上,穿了衣服就看不出來。老爺會抓藥,打了人都是自己給那孩子上藥,那孩子跟着老爺學手藝,身上有藥味兒也不稀奇。老爺打他也都在屋子裏,沒在院子裏,又是塞着嘴的,所以鄰居他們都不知道。」
看來,他們心裏對何錯遭受了怎樣的對待都清楚得很麼。
「你們就不幫忙勸勸?」黎輕問道。
中年人臉上的義憤填膺消失了,支吾道:「這個……那孩子自己說他不怨老爺,他自己都那麼說,那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黎輕稍微一想,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原委。
她冷笑了一聲:「你們不幫忙勸勸,是因為朱新把氣都撒到何錯身上,你們就不用承受朱新的怒氣,這日子就好過了,是吧?反正何錯說他不怨朱新,你們也就各自心安理得了。」
或許是內心裏隱藏的心思被戳破,幾人都低着頭不說話了。
朱家的兩位小姐也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過,還是有人不服氣。
叫趙旺的家丁就說道:「那是人家師徒之間的事,本來就不關我們這些下人的事麼。我們幫何錯瞞着他挨打的事,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朱吳氏也爭辯道:「不是還給他上藥了麼?」
黎輕冷笑道:「不上藥,死了怎麼辦?還得另外去找個乖巧聽話挨了打還能不拿出去說的人,多麻煩,是吧?」
朱吳氏被堵得啞口無言,蠻橫道:「反正,如果不是我們把何錯撿回來,他早就餓死在大街上了。他不知道報恩,反而還恩將仇報,把他師父給殺了。早知道他是這麼惡毒的人,當初怎麼就不該把他給撿回來!」
「娘,何大哥他不會做這種事的。」朱大小姐在一旁說道。
「你還幫他說話!」朱吳氏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我真是白生了你這個女兒!早知道你爹會死的這麼慘,我就不該跟他吵架,他要納妾我也答應他。」
「哦,說到納妾,你還提醒我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要告訴你,有別的男人給瑛娘贖了身,她現在已經沒在醉花樓了。」黎輕說道。
「什麼?!」朱吳氏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你說真的?!」
黎輕嘴角一勾:「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們說的,就未必是真的了。」
「……你什麼意思?」朱吳氏一臉驚疑。
黎輕轉頭吩咐夜嵐:「他們全都涉嫌做偽證,把他們全部帶回去,隔離起來,慢慢兒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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