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筆神閣 bishenge.com」
林琛果斷乾脆的拒絕。
「我們的律所只接大案,不要在這種小case上面浪費時間。」他說道。
什麼叫大案?
按照林琛的理論,要麼死很多人,要麼賠很多錢。
藍洋高中的案子顯然不符合要求。死者只有一人,至於賠償……校長請人打官司,肯定是因為不想支付死亡賠償金,所以律師的酬勞更加不可能高到哪兒去。
鹿微微鬆了口氣。
她也不想接。
藍洋高中幾乎年年都有學生自殺,學校氛圍極為壓抑,校長奉行高壓政策,對學生非常苛刻,所以……她對這個學校實在沒什麼好感。
鹿微微握着話筒,正準備婉拒對方。
林琛忽然道:「等一下。」
「嗯?」鹿微微看着他,「怎麼了?」
林琛好似想起了什麼,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稍稍收斂,正色問道:「自殺的女生叫什麼名字?」
鹿微微心裏犯嘀咕,疑惑的問了問電話那頭,告訴林琛:「說是姓朱……」
「接了。」林琛說。
鹿微微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
「這案子我們接了,跟他們約時間見面。」林琛說着話起身,拿上他時常隨身攜帶的日記本,匆匆上樓回房。
鹿微微一臉迷茫。
主意變得真快……
……
林琛回到房間,將房門反鎖。
厚厚的日記本攤開,一頁一頁翻找。這上面是他能記住的所有記憶。
上次他對鹿微微說自己過目不忘,並非自誇,可能是因為遺傳,他與兩個哥哥從一出生就展現出過人的記憶力。
也多虧了這份天賦,讓他在時間回溯過程中得以保持清醒。
一批人從十年後回來——
回來的一瞬間,他們就像被集體洗腦,損失了大部分關於未來的記憶。
有些已經死了,有些精神崩潰,有些以為是莊生夢蝶,將零碎的記憶片段當成夢境,依舊平靜的生活在這個時空。
唯有他,一直力圖將所有記憶記錄下來。
日記本上字跡潦草,許多信息用到了簡寫、縮寫以及代號,這是為了更效率的記錄更多的事。
之所以不用電腦,因為電子文檔太容易被篡改,而且,若非是自己的字跡,他恐怕也會難以相信日記本上的內容。
林琛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尋找蛛絲馬跡。
「藍洋……朱娜……遇害身亡……」
手指在墨黑的文字上點了點,莫名感到心驚。
寫下這行文字時,他還記得前因後果,可現在,整個事件只能想起一個大概。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能被他記下來的案件,要麼牽涉極廣,要麼引起過很大的社會反響。
所謂大案,死亡人數和賠償金額只是一個標準,真正要看的,是案件對整個社會的影響力。
所以這個案子,必須接!
「朱娜不是死於自殺……」林琛輕輕合上日記本,喃喃自語,「可是……現在讓她接觸刑事案件,會不會有點早了?」
說好了循序漸進,可他總忍不住揠苗助長。
——砰、砰。
房門被敲響。
林琛把日記本收進抽屜,起身開門。
鹿微微站在門外,猶豫說道:「約好了,明天下午兩點,在這裏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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