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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路在江湖上罕有出手的時候,就算他在劍譜上排名第十四,但也只是風鬍子評定出來的罷了,他的劍是什麼,又或者他是因為什麼才位列第十四名,從來沒有人知道,或許...真正見過他的劍的人,江湖上也只有風鬍子了。」
在江湖上成名的劍者,或者說是位列在劍譜榜單之內的劍者們,大多都是盛名在外的人。
無論是他們的人還是他們的劍都是如此,淵虹之於蓋聶,步光之於易經,這個江湖上位列前十的人,那些劍者們,很少有人不會認出他們的劍。
但前十之後的位置,劍者雖然同樣不差,但也總歸是缺了那麼一點意思。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人都是想來推崇站在最高處的強者的,而劍譜前十就是這樣的存在。
在這時候的,卻不會被多少人記住,雖然位列劍譜本身就是一種驕傲就是了。
「風鬍子早已死去,劍譜的排行榜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被他的弟子來評定,去年的時候,便是如今的位置,顏路地位崇高,罕有動手的時機,關於他的情報太少了。」
李斯和趙高之間的位置並不算太遠,所以他們之間的談話雖然小聲,卻也能夠被彼此聽到。
這場開局的時候還以為是勝七有着相當大牌面的倆人,不得不承認,現在是顏路的勝面比較大。
誰又能想到,原來顏路這位二當家,居然會有這麼高超的武功。
但是在這之前,江湖上卻從來不曾聽別人說過啊。
劍譜第十四...原來他只是因為不想要太過出名所以才排在第十四這個位置上嗎?
就好像是易經一樣,自願位列在第三的位置不與蓋聶爭奪那個劍譜第二的排名。
所以顏路的實力,其實本質上並不會差於劍譜前十的人多少?
「那我倒還真是好奇了,他的劍到底是什麼。」趙高的眼眸里凸顯出感興趣的神色,他是真的感覺到了趣味。
畢竟這個世界上羅網不知道的事情不多,但顏路在這之前一直都不曾顯露出自己這方面的強力,這若不是羅網逼到了小聖賢莊的大門前,只怕這顏路還會一直把自己隱藏下去,但顏路究竟是為什麼才會...
「二師兄還不拔劍嗎...」張良作為顏路的師弟,彼此之間的切磋中也算是知曉一些自己這位二師兄的本事,說來慚愧,即使是他也無法洞悉出顏路的極限在哪裏。
別說是極限了,哪怕是略微深層一點的限度,也無法測知。
伏念的強,是放在眼前擺在任何人的眼中的強。
但顏路,卻是那種誰也不知道深淺的神秘的強度。
手掌攤開,貼在了從自己的身邊刺過去的巨闕劍的劍身,感受着手掌中巨闕劍那粗糙的表面,顏路颯然一笑,完全不在意,卻也不曾不在意。
掌心中內力勃發,猛然將巨闕劍震盪到一邊,整個人完全無力,好似沒有任何重量一樣。
隨着巨闕劍的偏轉,整個人也朝着另一邊漂移過去。
是的,他就是漂移過去的,雙腳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動彈。
這根本不是輕功就能夠辦到的事情。
顏路,越看越讓人覺得詭異了。
「傳聞顏路修行的,乃是儒家的坐忘心經,這是一門儒家百年來就無人能夠練成的心法,上一個練成這個的,距離現在已經有百多年開外了,我們也不曾知曉修行了這份心經的人的厲害,也不知道它到底具有什麼效果,但是現在看來,只怕...」
南公再度科普,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場中的所有人聽到:「雖然坐忘心經難得可貴,但真正令人覺得妙的,還是顏路他的這個人。」
「能夠修習坐忘心經本就不凡,更難得可貴的是顏路十分契合,他的性格並不強勢,萬事萬物不留存於心中,也不掛念,更不強求,淡然處之。」
「種種加起來,凸顯在顏路一個人的身上,再加上坐忘心經,三者融合,更是奠定出了顏路這般的人。」要說在這小聖賢莊裏,楚南公最欣賞的是誰,那肯定是顏路。
伏念因為受限於他自身的地位關係,所以只能變成那樣的一個人。
張良的話,南公看得出來,他的天命開啟之後,當然應在這個時代里,他在這個新時代會起到一個舉足輕重的作用。
所以才會對他刮目相看。
但顏路,真的可謂是他的性格,他的處事方式,真的讓人不能不覺得驚艷。
「南公你這樣說,難道他就真的沒有什麼想要需要的?這人生在世,不可能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吧。」公孫玲瓏笑着說道:「諸子百家人人皆有的**,這也是人前進的動力,儒家的聖人不也曾這樣說過的嗎?」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總歸有人會與眾不同,君子無爭、含光無形、坐忘無心,這三者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完美契合,實在難得,使顏路進入了一種絕對的虛無境界。」
場中的局勢從一開始怎麼樣的,到現在還是怎麼樣的,根本沒有半點兒的變化。
勝七的強力進攻根本就不曾觸碰到顏路周身半點,所有的攻擊全部都落在了空檔處,也就是根本沒有爆發出衝突的地點在。
勝七空有一身絕強的力量和恐怖的劍罡,卻怎麼也無法觸碰到顏路的身體,哪怕他再怎麼怒火中燒,卻也只能是無能狂怒。
這種事情持續個一會兒的話還好,勝七那久經戰鬥的心還能忍受,但長此以往,哪怕是他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戰鬥了。
在他以往遇到的任何對手中,根本沒有遇到過和顏路這一樣的人。
所以,他也終於是忍受不了,直接出聲嗆道:「你再不拔劍會很危險!」
這是在用言語上的激將法逼迫顏路出手了,也是證明了顏路的作戰方式讓勝七極為不適應,所以才想要激將顏路迫使他拔劍對戰。
顏路一旦拔劍的話,想來應該就不會再是現在這種軟綿綿的,根本讓人摸不着頭腦,無處可尋的攻擊方式了吧?
「劍已在手中,小心了。」既然對方需要自己拔出劍,那麼顏路就不會拒絕。
臉上流露出不在意的笑容,至此一瞬,那被人視之為好似是裝飾品一樣的武器,也就是那柄玉石的劍柄,在這一刻完全迸發出來。
在所有人都不曾見過的剎那間,顏路與勝七錯身而過,那明明只是劍柄的劍,卻在這一瞬,在勝七那纏繞着手腕上的鎖鏈造成了傷害。
迸射出的火花雖然微弱,但確實浮現在鎖鏈上面。
旁觀者或許看不清,但作為戰鬥中的兩人,各項反應都被放大到極致,這等微小的變動,也實在難以逃脫他們的感覺。
勝七將巨闕劍放下,劍鋒落在地板上,轉過身的他抬起手,看着在粗糙的黝黑皮膚上那纏繞着的被切斷了的鎖鏈,眼眸里透露出意味深重的神色。
心中有些猶豫,但即使猶豫,那個名字,這個人手中的劍的名字,他還是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雖然...那很恐怖就是了。
「你的劍很古怪。」
顏路臉上不在意的笑了笑,一般而言擁有這等神劍的,必定會有着難以企及的**存在,也就是所謂的攀比。
哪怕是權利,財富,地位,美人,都是一柄神劍能夠給人帶來的東西。
但顏路不同,即使是神劍,那也就只是神劍罷了,僅此而已,並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甚至在這一刻,還能以完全毫無相干的語言表達出一個普通的事實:「在下手中之劍,名為含光。」
好似是為了印證顏路的話一樣,洞開的窗戶外灑落一片光影下來,在這片光影中若隱若現的劍身,也足以說明在戰鬥開始之前,那好似是裝飾品般的玉質的劍柄,其實並非是什麼裝飾品。
而是傳聞中孔周三劍之首,位列最上等,傳說中的名劍,含光!
顏路說的淡定,但卻在周圍無疑投注下了一個重量級的炸彈,沒有人能夠對這個消息無法置之不理,哪怕是一進入這裏以來不曾說話的天宗曉夢,也為顏路投注過去了驚訝的眼神。
大概是沒有想到這傳聞中的神劍,居然會有在這裏現身的時候。
驚訝的人不只是她,上首位置的扶蘇,乃至李斯趙高等人,也是如此驚愕。
「含光...傳聞中的無形之劍,孔周三劍之首...那不是早就湮滅在歷史傳聞中,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了嗎?」扶蘇心中驚訝,面容上不曾顯露出來,只是捏着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一些。
這等傳說中名劍的現身,着實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中記載的孔周三劍之一。」趙高神色一凝,這把劍的出現讓他想到了很多的東西,某些,被他遺忘在記憶深處,不曾被他記住的東西。
「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傳說中的無形之劍。羅網曾經四處派人搜尋,沒想到居然會在顏路的手上...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對於顏路的消息一直只是存在於表面之上,不曾有着更深的理解,也就是說,這不過就是眼下所能知曉的一些事情罷了。
羅網不是沒有調查過,只是顏路的出身很明白,而且自打他進入小聖賢莊開始,似乎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哪怕是成為了儒家的二當家,卻也是一直在伏念的光輝下被遮掩的徹徹底底,完全沒有任何自己的顯露。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
若非這次他自己站出來,趙高也不曾知曉,含光居然在他的手上。
「一把看不見的劍,南公?」以上這些無論是扶蘇還是趙高,其實都是心底里的活動,並不是說在嘴巴上的,所以公孫玲瓏發出的疑問很正常。
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含光所代表的意義。
即使她知曉這柄劍的名字,卻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君子無爭,含光無形,坐忘無心嗎?前者指人,後者指劍,最後者指心法,三者合一,奠定了現如今的顏路,絕無僅有的平局聖手。」
南公笑着說道:「勝七可算是遇到了他命中最致命的克星。」
「南公說的不錯。」張良的心理活動在聽到了南公的話語之後也開始活絡起來:「勝七是一個弱者,巨闕劍一開始也不過是劍譜百名開外的名劍。」
「這一切在這短短的十年中有所變化,真正引起這個原因的,是勝七那不斷的突破自己,一次次的在戰鬥中攀登到更高的境界,以每一個對手的失敗來成為他的墊腳石,一步步的成長上來的。」
「換而言之,他需要在戰鬥中獲得足夠的壓力,用來突破自己的極限,從而攀登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顏路,卻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對手,他從不會在意什麼勝負,也不會想着什麼爭鬥,無論是多麼強的對手,他都能與之產生一種平局的感覺,無論是多麼弱的對手,他也是五五開,所以,勝七的遇強則強,顏路的遇弱則弱,便是天底下兩個彼此克制的對手。」
趙高這一刻也反應過來了這一切,而這,卻是他不曾料想到的一點。
正如同沒有人想得到他會派遣出勝七一樣,同樣他也沒想到顏路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在這方面從一開始先出招的他,就處於了註定失敗的境地里。
「含光...你的攻擊很快,但攻擊力卻不太夠。」是的,即使含光的確神妙,的確是一把神劍,但在破壞力方面,卻也是注重了鋒利,而不是破壞力。
而破壞力,偏偏是巨闕最擅長的一點。
即使現在所有人人都在說他的勝算很低,但他仍舊覺得,他還能繼續戰鬥。
「我並不想傷人,也不想戰鬥。」還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樣,還是那副誰看了都在微笑的模樣。
顏路偏轉劍鋒,讓含光消散在光影之下不再被人看到:「並且一開始也都說了,我們是點到為止,並不會如何的。」
「哼,戰鬥之中,從來只有勝負,也從來只有生死,根本沒有什麼兩相活命,各不相干的事情發生!」冷哼一聲,巨闕劍揚起,勝七大步踏在地面上徑直朝着顏路沖了過去。
他要證明自己,前面那麼多的對手都被他打敗了,現在不過是一個顏路,也只是一個顏路。
他不會失敗,他的失敗,也只僅限於那兩個人而已。
顏路有些無奈,但還是偏轉身體,含光擋在面前將巨闕劍的劍鋒擋下,但他還是吃不住勝七的力量。
所以,他倒轉了一下身體卸去了劍鋒上的力量,整個人橫在半空。
勝七瞅准機會,另一隻手不在持劍,而是握成拳頭直接一拳砸了下去。
但這一拳,卻也只是摸到了顏路的衣角罷了。
感受着手中那一份衣角的絲滑,勝七想要抓住,卻沒能把握住這個機會,眼睜睜的看着顏路的身體橫着飛了出去...
是的沒錯,顏路的身體真的是橫着從半空中漂移了過去的!
這一幕簡直看待了一眾觀戰的人。
這是什麼路數的移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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