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已經不是第一次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那個雙手貼在自家大叔的背後,閉目運功的男人的臉上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的時候,天明就覺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曾經見到過一樣。筆神閣 bishenge.com
但是想要深深去想的話,卻總是想不到。
不過這個男人能夠直接亮相就把那個驅使着狼群的傢伙給嚇走了,怎麼想也是非同一般的江湖人。
「喂,知道那傢伙是誰嘛。」
有不知道的問題向來都是直接出聲詢問的,這就是天明的性格,恰巧這和他一起坐在一條船上的人是少羽,同樣都是少年心性,兩個人自然能夠湊到一起。
在這夜晚的星空下,波光粼粼的鏡湖湖面上泛濫起的波紋是船隻移動的軌跡,撐船的人,是還未映入天明的眼中,卻註定會吸引他的目光的人。
只是此刻,他還未曾察覺到罷了。
「你是在說易經易大俠嗎?你居然連他都不知道?你到底跟在您的大叔身邊學到了是麼啊...」
少羽的臉上很明顯滿是無奈的神色,他還以為跟在劍聖蓋聶身邊的人,再怎麼樣也是見識淵博的存在,哪知道這小子...完全就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嘛。
「你不會是跟在你的大叔身邊,你還不知道你的大叔是誰,在江湖上到底有着什麼樣的位置吧?」
「嗯?我大叔?那肯定是天下第一啊,你都不知道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多少敵人,但是沒有一個能夠比得過大叔,而且無論是誰看到了大叔,都要喚他劍聖,這個名字一聽就覺得很厲害,嘿嘿嘿,而我,就是劍聖的傳人了!」
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天明一臉的傲嬌和自信,不過他的這種盲目的信心落在了少羽的眼中,分明就是這小子完全什麼都不懂的事實。
劍聖這個名號,還是從別人的稱呼里聽來的。
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劍聖蓋聶這四個字在江湖裏,具有什麼樣的含量啊。
「你的大叔蓋聶,號稱劍聖,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更是名劍劍譜排行榜第二位的劍客,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個身份才是最令人矚目的,他...是秦國首席劍術教習。」
說到這裏,少羽的臉色也有些陰沉,這不是對於蓋聶產生的不滿,而是對於他所棲身的那個國家的仇恨。
秦。
被大秦毀滅了國家的人,沒有理由不去憎恨大秦。
而那個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男人,則是更加的令所有人懼怕。
「秦國的首席劍術教習?這是什麼身份?我還是覺得劍聖這個稱號更加好聽一點,而且倍有面子。」
嘟囔着小嘴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天明會理解秦國首席劍術教習是什麼意思?
別指望了,這種概率就像是你少羽學會了用腦子想辦法一樣,完全沒有可以解釋的。
「你還沒回答我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來着,怎麼拐來拐去的最後跑到了大叔的身上,你該不會不知道,所以故意來岔開話題吧?」
不待少羽說話,天明就快速的說道,臉上的狐疑神色越發的濃厚,滿滿的就是不信任的眼神。
「你要是不知道,就別來煩我了,哼!明明就什麼都不知道還來騙我!我告訴你,你不拿着燒雞來給我賠罪,休想我會原諒你。」
「你小子是不是就知道燒雞!而且,我話還沒說完呢!」
聲音略微提起來了一點兒,少羽是真的很不滿,這小子怎麼一副懷疑的神色?我少羽至於那這個事情來騙你?。
「我要說的這件事情,也和你的大叔有關,你的大叔在江湖名劍劍譜排行榜上排第二位,而這位易經,則是在你大叔之下,劍譜第三位的劍客。」
「切,我還以為你說的他有多麼強來着,還不是不如我大叔?略略略,搞得我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天明最是看不慣少羽這一副自得的樣子,連忙出聲打擊說道:「所以,大叔還是最強的,無論是誰,都不是大叔的對手。」
「劍譜的排名不是衡量一個人的實力標準,也不是衡量戰鬥中一定會孰強孰弱的肯定,在戰鬥中瞬息萬變的場景,又怎麼可能任由名劍劍譜的排名來肯定?」
這句話不是別的人說的,而是和他們坐在一條船上的蓋聶說的。
在tv原著里,因為遭遇蒼狼王而進行戰鬥的一行人里,由於不敵而且天明陷入了生死危機,蓋聶在傷重狀態下被迫再度出手,雖然成功逼退了蒼狼王,但也讓蓋聶的傷勢加重到了無以挽回的地步。
直到後來到達了醫莊,蓋聶都是失去了意識,被人用簡易的擔架抬着進去的。
而這一次因為有易經的存在,嚇的蒼狼王直接跑路,就連回頭都不敢回頭,所以蓋聶不曾出手專心調養了到現在。
雖然傷勢依然惡劣,但也不至於和之前那樣昏昏沉沉的一樣了。
聽到了少羽和天明的對話,他也不怕麻煩的出聲專門說出了話,當然了,其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是在講給天明聽。
「大叔你沒事啦!」
天明的眼睛猛然一亮,急急忙忙跑到了蓋聶的身邊想要將他攙扶起來,但蓋聶還是伸出了手阻止他。
感受着背後雙掌傳遞過來的內力,蓋聶這才繼續說道:「他只要想,隨時都可以成為劍譜第二,我說的對吧,易兄?」
「你是第二就你是第二,哪有什麼我只要想什麼的,這是你憑實力拿下來的排位,也是對你自己實力的證明,無須多懷疑。畢竟這些年以來,你的戰績,可真的是成果斐然。」
雖然是閉着眼睛,但易經就真的一點怨言都沒有嗎?
對於荊軻的死,他哪怕至今任然是耿耿在懷,蓋聶下的手,就註定他們之間要來一場對決般的決定。
雖然並非是現在。
「你只要還在生我的氣,那我就還覺得不算太晚。」
蓋聶知道他殺了荊軻,再度見到易經的話是絕對難以善了的,這無怪乎其他,哪怕當時在咸陽的大殿之內發生的情況很複雜。
但只要外界傳言的版本是這樣,那麼不管荊軻是怎麼死的,那麼人就是你蓋聶殺的。
但所幸還好的就是,易經並非是屬於那種只會聽之任之,從外界攝取消息來分析的人,他是知道當時在大殿之上,發生的具體情況的。
「我能夠理解荊軻是撞在你的劍上自願求死,我也知道他在哪最後一刻想的事情是什麼,我也知道,他究竟是誰。」
他?這個他是誰?
雖未明說,但易經所指出的人已經不言而喻。
這一條船上的四個人,卻只有蓋聶和易經才明了他們間的對話,究竟是什麼含義。
「這就是大哥的兒子嗎?」
「他臨死之前託付給我的責任,我答應了,這是我的承諾,我就必須完成。」
「只可惜當年我沒來得及阻止他,等我從草原回來的時候,就連去易水送別的最後一面都沒有來得及遇到,回歸中原的時候,就是我聽到他身亡的消息的時候。」
「他的身上,中了封眠咒印,和當年韓非一樣,都是屬於陰陽八脈之一,具體效果不明,唯一知道的就是每當發作的時候渾身燥熱,痛苦難當。」
「這些年來我帶着他四處遊走,尋求醫治的辦法,但無奈無論是誰,都對於咒印知之甚少。」
「又是陰陽家...上一次韓非遭受到的教訓,看來這些年他們全都忘記了,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陰陽家的五部長老似乎全都補齊了?」
「也不知道當年的湘君和湘夫人,是否還記得我這麼個老對手。」
「湘君和湘夫人都已經隱居不曾太多的過問事實,但據我所知,月神的力量已然達到了不可揣摩的境地,她的下咒手法和方式,聞所未聞。」
「力量和詭異同時存在,而至於其他的...」
「其他的沒必要多說,反正五部長老我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過去是,現在也是,當年陰陽家唯獨值得我忌憚的只有東皇太一和東君,現在,東君早已失蹤。」
「不過月神也成長起來了,我倒是想要試一試,這月神能有當年東君的幾分實力。」
說這句話的時候,易經可謂都是咬牙切齒的。
整個江湖誰不知道他到底和陰陽家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
當年,既是東君一掌將他打的全身筋骨盡碎,也是陰陽家在韓非的身上下了咒印,更是在之後四處通緝自己,逼得易經不得不隱居一段時間躲躲風頭。
他和陰陽家之間的恩恩怨怨,真的是早已說不清,理不清了。
「那麼,你要不要去見見他?我想他要是知道你在他身邊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的,荊軻也一定希望,你能夠在他的身邊教育他成長。」
「只可惜就算是最後,他都未曾見過你最後一面。」
易經握緊了拳頭,他想要錯過嗎?他怎麼可能想要錯過?
為什麼錯過?
草原上的事情牽連着他的青龍會大計,讓他不得不將更多的時間放在草原的經營上,在那裏耽擱的時間,或許就是荊軻等待的時間,而當那個時候的自己回到了中原,所得知的就是荊軻刺秦失敗,嬴政大怒興兵伐燕的大事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切早已成為了定局,一切...早就成為了既定。
該在歷史上留下厚重一筆的,始終是留下來了,該伴隨着兩個人之間牽扯一生的,也始終是牽扯了。
在易經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仿佛就像是老天抓住了機會,快刀斬亂麻般的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等到易經回過神來才發現。
他...終究還是沒能夠來得及。
「...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叔,我也不配做他的大叔,他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是你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所以你有這個資格,而我...就當我,將他看做荊軻的遺留,而他則不必知道我和荊軻的關係就好了。」
說着,看着在船尾和少羽相約比賽一起投擲石頭打水漂的兩個少年,易經的臉上出現一絲難得的笑容說道。
「不過這段時間裏,也不全然都是壞事,你知道嗎?弄玉醒過來了。」
「那可還真的是恭喜你了,這麼多年的等待終究沒有白費,怎麼,不請我去喝一杯酒嗎?是你的話,我一定很樂意的。」
能夠成為蓋聶的朋友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是眼前這位一起出生入死,搏命相互的易經?
蓋聶相信他,正如同易經也相信蓋聶始終未曾讓他失望一樣。
「鏡湖快到了,這段時間裏你集中精神,我會盡全力將你體內雜亂的內氣理順,只要緩和一部分內傷,屆時去到醫莊,自然有人能把你拉回來。」
說着說着,易經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充滿的了調笑的意味在其中。
「不過我可是聽說了,你在殘月谷的事跡。」
話語剛剛落下,飛散在夜空的螢火蟲就飄揚到了四周洋洋灑灑的散落,在鏡湖的水面上甚至都還反射着一層淡淡的光,在這樣熒光之下,站在最前面的那條船上的少女好似精靈一樣,抿着嘴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會憐惜。
少羽和天明,則也都是一副豬哥像的看着這個宛若精靈般的女孩。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也是他們羈絆的第一次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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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行衣穿在身上,更加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宛若潛伏在黑暗裏最深處的蜘蛛,等待一擊斃命的時刻。
母蜘蛛從來都是比雄蜘蛛,更加兇殘的存在。
打開手上的絲絹,看着上面寫着的字,面容姣好的女孩的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
她的確不想要去做這件事,但,這就是她的使命,這是早已在十年前就佈下的局,就在她甚至都快忘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又是因為什麼才會來到這裏的時候。
這一卷絲絹的出現,讓她徹底的想起了她的身份,她的真正身份。
「白玉京已經離咸陽,全力誅殺!」
是的,要殺了白玉京,要讓長生劍永遠都無法長生,要讓白玉京從仙人跌落凡塵,落入羅網早已為他編制好的絲網中,然後以此將他蠶食,將他徹底的吞沒。
通體黑色的短劍從袖口裏滑了出來,這是她的武器,也是她在組織里選擇好的東西。
這柄短劍的來歷也並非平凡,較之魚腸雖不如它出名,但實則它的厲害,還更在魚腸之上。
這把劍,叫做勝邪。
傳言歐冶子鍛造此劍,每長一分,劍的邪氣就越強一分,故此歐冶子並未將其完全鑄造完成,是屬於看起來像是被人斬斷,但實則本就是短劍類的劍器。
它的兄弟們,分別叫做湛盧,純鈞,魚腸,巨闕。
殘劍-勝邪。
ps:我懷疑這就是殘虹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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