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裴宣與其他那兩個投誠的嘍囉,白清與那些親衛們,在鈴嫣的帶領之下,到了馬車那裏,鈴嫣先是紅着臉,回到馬車上,將自己散亂在外面的那些衣服快速的收拾好,然後白清便讓那些親衛們將馬車上的行李一一搬下來。
將那些為了掩護李清照逃走而慘死的侍衛們一一埋葬起來之後,他們一行人,帶着行李,按着原路返回,朝着大部隊所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小丫鬟鈴嫣,在看向白清的眼神當中,充滿了畏懼的神色,似乎剛剛白清的表現,把這個小丫頭給嚇到了,恨不得能離得白清遠遠的,白清每次問她話的時候,她都是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表現,讓白清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舞和你家官人,是如何認識的?」李清照與澹臺龍舞兩個人,在馬車當中相互訴說着離別的這十年間所發生的事情,末了,李清照才對着澹臺龍舞問道,帶着一絲很感興趣的神色。
聽到李清照的問話,澹臺龍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她和白清認識的緣由,實在是讓人無法開口。
不過正在她一臉為難的時候,恰好白清領着人回來了,李清照急於關心她的藏品,匆匆的跳下馬車,算是暫時給澹臺龍舞解了圍,讓澹臺龍舞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外面正一臉拘謹的和李清照寒暄的白清,眼神當中閃着莫名的神采。
由於李清照這邊已經只剩下她與鈴嫣兩人,澹臺龍舞便邀約她們主僕二人一同行走,待白清拜訪完畢之後,再由白清他們將她二人護送回青州老宅。
她們兩個弱女子,在此時這種社會環境之下,自然無法單獨出行,面對着澹臺龍舞的邀約,李清照只是微微遲疑了一下,便爽快的答應了,畢竟對她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主僕二人與澹臺龍舞和白清一起,坐在馬車車廂當中,雖然坐了四個人,但是依舊十分的寬敞,絲毫沒有擁擠的感覺,坐在白府這架華麗而舒適的馬車當中,李清照還好,畢竟她的家世不錯,在未嫁人之前,也不是沒有坐過這**車,但是鈴嫣就不同了,李清照與趙明誠二人為了收藏,幾乎是把所有能動用的銀錢全都投入在了自己的興趣愛好上,對於物質上的要求並不是很高,所以他們平日的生活一直都比較拮据,作為李清照的丫鬟,鈴嫣還是第一次乘坐如此華麗精美的馬車,在車廂當中,一時間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一副拘謹的模樣。
李清照反倒是落落大方,與澹臺龍舞兩個人興致勃勃的談着些什麼,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是李清照在講,澹臺龍舞在聽,偶爾她才插上一兩句嘴,白清則是坐在那裏,一直陪着笑的樣子,聽着兩個女子間的談話,不時的在心中感慨不已:李清照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奇女子,果然是才高八斗,博學多才。
同時白清還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李清照似乎對他也是格外的感興趣,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之前她在外面時得知了白清的名字,所以在和澹臺龍舞說話的間隙,李清照也會不時的轉過臉來,想要與白清交流一番。
對方可是文學史上大名鼎鼎的女詞人,婉約派的代表人物,堪稱宗師級別的,而白清自家人知曉自家事,那首《青玉案*元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所以面對着李清照的交流,更多的時候他都是淺嘗輒止的空談着,不過偶爾冒出一兩句名言佳句,也是讓李清照驚艷不已,同時也對他身上那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博古通今的知識欽佩不已,這樣一來,在李清照的眼中,白清的形象反而更加的高深莫測起來,甚至很多東西,就連澹臺龍舞也是第一次從白清口中聽說,看向白清的眼神當中,也帶着異樣的神色。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青州地界,不過按照他們的速度,要到達青州治所益都的話,尚且需要大半天的時間,眼看着前面出現了一個館驛,他們便決定今天晚上暫且在這裏過夜休息。
這附近是個名叫「邵莊」的村鎮,規模很小,不過三四百戶人家的模樣,也算不上繁華,街邊巷口的,出了少許商戶之外,大部分人都還是以務農為生,而此地主持館驛的驛吏,也是這個鎮子上的富戶。
作為這方圓百里之內唯一的一家館驛,或許是因為地處淄州與青州交接的原因,人煙稀少,館驛的規模不大,不過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他們也不敢奢求有什麼更好的條件。
見到白清這一行人,那驛吏何曾見識到如此華麗的馬車,在看到麒麟衛的大旗之後,聽說來人是大名鼎鼎的澹臺上將軍,不由得一臉誠惶誠恐的出門迎接,同時趕緊吩咐驛卒好生打掃,小心伺候。
文斌前去開了房間,然後那些親衛們,有的將行李歇下來,有的將馬匹和馬車在驛卒的引導下牽到後院,自有驛卒前去照料。
好一通忙活之後,直到天已經擦黑,村鎮上到處能夠看到裊裊炊煙升騰起來的時候,他們一行四五十人才進了大堂。
這館驛的規模實在是太小了,幾乎從來都沒有接待過如此數量和規模的官員,白清一行人幾乎將整個館驛的大堂塞的滿滿的,而且做飯的人手也是嚴重緊缺,那驛吏無奈,緊急從村鎮裏面招募了一些婆子前來幫手,方才算是勉強做出了四五十人的伙食。
澹臺龍舞對着文斌招招手,等他過來之後,在他耳邊耳語幾聲,接着就看到文斌來到那驛吏的跟前,掏出一錠碎銀子,說了些什麼,就看着那驛吏不斷的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不大會的功夫,就看到幾個驛卒,從門口的馬車上卸下了十幾壇的酒。
白清、澹臺龍舞和李清照單獨坐了一桌,菜還沒有上來,白清就驚訝的看到,滿頭大汗的驛卒將兩壇酒搬到了他們這桌上。
「這是怎麼個情況?」白清看到他們的動作,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澹臺龍舞和李清照臉上那似乎毫不意外的表情,他心中不由得有種不好的感覺,不會是這兩位……
「姐姐,一別多年,不知道還尚能飲否?」澹臺龍舞對着李清照,輕聲的說道。
「原來小舞你還記得啊!」李清照笑着說道,不過白清在她瞧向酒罈的眼神當中,看到一絲……貪婪!
好吧,白清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
等到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來之後,一個驛卒走過來,將酒罈上的封泥拍開,拿來三個碗,依次擺在了每個人的面前,剛準備放到澹臺龍舞面前的時候,卻被她給制止了,看到這裏,白清心中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剛剛只是自己杞人憂天了,但是很快,白清就發現自己錯了,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當中,澹臺龍舞自顧自的從地上抱起一個酒罈,拍開封泥,就那麼拿手拎着。
好吧,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白清徹底的石化了。
一直以來,在白清的心中,澹臺龍舞是那種認真到近乎於古板的那種性格,滿腦子都是忠君為國之類的思想,而且自從成親以來,她在舉手投足之間,都處處以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這還是第一次,白清看到她居然會表現的如此豪爽的樣子。
而白清身旁的另一位,好吧,已經揮揮手示意讓驛卒離開,然後徑直給自己滿滿的斟上了一碗,然後再把她自己面前的碗也給斟滿了。
「來,小舞,咱們姐妹們多年未見,先干一杯!」李清照對着澹臺龍舞輕笑着說道,然後雙手端起酒碗來,衝着澹臺龍舞遙遙一敬,再轉過頭來,對着白清輕笑一下,做了一個你自便的眼神,最後將碗端到嘴前,一仰頭,露出一段如同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仿佛喝水一般。
看到李清照也是如此豪放的樣子,白清覺得自己心目當中那個溫柔如水的女詞人形象,徹底的崩塌了。
而澹臺龍舞,在李清照衝着自己示意的時候,她則是微微點頭,沒有說話,拎着酒罈就朝着自己口中倒去,涓涓酒液如同細流一般倒進她那微張的小嘴兒當中,她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給人一種豪爽的感觀,但是看起來又不覺得粗俗而有失文雅,點點的酒水灑出來,順着她的脖頸滑落,最後滴在胸前的衣服上,但她絲毫都沒有在意。
至於那些親衛們,則是自顧自的大碗喝着酒,根本就沒有露出半分驚訝的模樣,想來他們這些人,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種場景了,只有白清臉上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其實也怪不得他,自從澹臺龍舞和他成親之後,一直都在保持着端莊的形象,就算是偶爾幾次飲酒,也只是淺嘗輒止而已,但是今天,白清算是見識到了這位大齊女武神的風采。
「來,感謝剛剛小舞你的仗義相救,不然的話,姐姐今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就在白清眼界大開的時候,李清照已經再次將眼前的酒碗給斟滿,對着澹臺龍舞遙遙一敬,然後仰頭便一飲而盡。
白清坐在那裏,手上端着酒碗,看着自家娘子往口中倒酒的灑脫模樣,一臉的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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