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兩位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恕罪恕罪!」
一踏進前廳的大門,白清的臉上便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來,一面走着,一面抱拳對着屋子裏的兩個人說道。
聽到白清的聲音,屋中原本坐着的兩個人,先是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徑直朝着白清這邊迎了上來,臉上同樣也是帶着笑:「哪裏哪裏,子澈實在是太客氣了,倒是我們,不請自來,還望子澈不要嫌我們太過叨擾才是!」
說話的正是高全燁,此時他的臉上,還帶着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一別數月,再見之時,白清已經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被稱為「賢王」的那幾分風采。
其實,若是他拋開和白清之間因為澹臺龍舞而形成的那份芥蒂,白清也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算的上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好到不能再好的出身,淵博的學識,出眾的能力和頭腦,無一不讓人嫉妒不已。
「話說,我昨天才回來,你們今天就上門了,這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各分主賓之後坐下,白清端起下人剛剛奉上的茶水,先是呷了一口之後,對着面前的兩個人打趣一般的笑着說道。
「哎,雖說是現在自己也在做茶,可是不管怎麼說,還是子澈你這裏的茶是最好喝的啊!」對於白清剛剛的感慨,高全燁和高全熲只是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幾許笑意,不過他們並沒有接上白清的話茬,而是呷了一口茶水之後,一副感慨模樣的對着白清說道。
「對了,你們的茶葉現在都準備的怎麼樣了?」聽到高全燁提起茶葉,白清頓時不由得問道,他也是想起了,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快到春茶下來的時節了。
「已經都做好準備了。就等着春茶下來收了之後,就開始炒制,現在手上,只有一些去年的陳茶炒出來的罷了。不過就算是這樣,現在也是被人瘋搶啊,這茶葉,果然算是暴利!」高全燁頓了頓,對着白清如同閒聊一般的說道。末了,又將目光轉向白清,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道:「真是想不出來,這樣的主意,你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我現在倒是有些懷疑,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面對着高全燁的誇獎,白清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心中卻是暗自腹誹不已,這茶葉卻是是暴利行業不假,可是在這個時代,可不是誰都能玩的起的,也就是你們這些官家的兒子們,才敢玩火吧。
而對於白清的沉默,高全燁與高全熲也並沒有計較的意思,對視了一眼之後,高全燁才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推到了白清的面前。
看着面前那厚厚的一沓銀票,白清稍稍有些詫異,這直接掏錢出來是什麼意思?他頓時不由得狐疑的看着高全燁,好一會兒才說道:「四皇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要收買微臣不成?」
聽到白清的話。高全燁瞬間被狠狠的噎了一下,下意識的對着白清翻了個白眼,好一會兒,似乎才緩和過來,沒好氣的對着白清說道:「什麼收買你,這是給你分紅好不!」
聽到高全燁這麼說。白清才有些恍然,剛剛他給自己的,是之前共同一起發行的彩票事宜的分紅,雖說這段時間白清一直在山東地界忙着做官和平叛的事,不過高全燁和高全熲等人也不是蠢蛋,在從白清那裏摸清楚這彩票事宜的運作方式之後,他們一直都在汴梁當中運作着彩票的相關事宜。
不過在經過了一開始的火爆之後,現在的彩票,已經趨於了緩和,人們不再像一開始那般的熱血上涌了,不過高全燁等人也非等閒之輩,這兩三個月以來,不僅僅是汴梁地區,就算是帝都周圍的幾個比較大的城市,高全燁他們也都找到了相關勢力來進行合作,在當地進行了彩票的發售,一時間,這彩票事業已經涵蓋了北方相當大的一塊區域。
「這是你這段時間的分紅,一共是十多萬貫,等下我會差人送詳細的賬目過來!」高全燁對着白清說道。
雖說是現在汴梁的銷售已經不再那麼火爆,不過耐不住規模大了,所以這幾個月來,白清仗着他那之前商量好的百分之八的份額,還是獲得了相當多的一份紅利。
「不用了,我還信不過兩位殿下麼!」白清笑着擺了擺手,對着兩個人說道,畢竟自己只是出了一個點子而已,不客氣的說,人家就算是拋開自己單幹,他也是拿人家沒有辦法,更何況,在發行彩票這件事上,還是藉助了不少他們的名氣,自己再那麼錙銖必較的話,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小氣。
更何況,現在他來錢的渠道,已經不僅僅是局限於這彩票上,蒼山縣的蘭陵春,一年也能夠給自己不少的進項,更何況,他要是想要賺錢,辦法有的是。
白清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頓時讓高全燁等人對他好感大增。
一行人寒暄了一番,無非是這段時間白清在蒼山的一些情況,以及平叛的過程,雖說是白清在回來之後,對於這些事情已經說了無數遍,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到底來頭都不小,所以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再度講述一遍,聽得二人是連呼過癮。
接下里基本都是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對話,沉吟了片刻之後,白清終於才有些試探般的對着兩位皇子問道:「兩位殿下,向您打聽點事,不知道現在狄將軍,是怎麼個情況?」
聽到白清的問話之後,剛剛還有些興高采烈的兩個人,似乎也都瞬間沉默可下來,好一會兒,高全燁的臉上才帶着幾分苦笑的神色,對着白清說道:「早就想到了,若是你知道了狄笑白在京中的話,一定會問起她來的!」
關於狄笑白的事情,他們兩個人也是唏噓不已,而且早在他們前來拜訪白清之前,心中就已經有了白清問詢的準備,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白清今天是陰差陽錯才知道狄笑白人在京城的消息。
在白清關注的眼神當中,高全燁才將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一道來:「年前的時候,有消息傳來,西夏大舉入侵,這件事你應該不陌生吧?」
等到白清點點頭表示知道之後,高全燁又繼續說道:「狄笑白帶領着西軍的黑風騎,前去迎戰,但是不曾想,此次西夏軍的入侵不過只是個幌子而已,其實真正入侵的,卻是金國的四皇女完顏宗璧所率領的鐵浮圖和拐子馬!狄笑白的一萬黑風騎,在西疆遭到了金軍五萬人馬的埋伏,這戰場之上,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更何況,雖說那西軍是天下五強,但是那金軍的鐵浮圖和拐子馬也不是弱旅,那可是橫掃整個北疆的存在,兩支強軍強強相碰,黑風騎本身數量上已經佔了劣勢,又是被埋伏,措手不及之下,失敗也是正常,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狄笑白率領着西軍的黑風騎,愣是沒有後退一步,硬是拼着重傷,同樣重創了完顏宗璧,據說現在她還是昏迷不醒,就連那鐵浮圖和拐子馬,也有近半的損失,不過那一萬黑風騎,同樣也是幾乎全軍覆沒……」
之前在澹臺龍舞的口中,白清只是知道西軍敗了,但是卻不曾想到,其中還有着如此壯烈的一面,好半天,他臉上都是一副愕然的神色,就聽見高全燁繼續說道:「朝中的種老相公你知道吧?當朝七位上柱國大將軍之一,而此時負責駐守西疆的,便是他的弟弟小種老相公,雖說狄家一直以來世代都是帝國的將門世家,但是種家同樣也不差,而且在西疆上,兩家一直都是明爭暗鬥個不停,不過狄家早在十年前就倒了,後來還是狄笑白重振了狄家的大旗,不過現在的狄家也只剩下她一人而已,可謂是獨木難支,而種家自兩位相公之後,他們的那些後人,怎麼說呢,實在是有些不太成器,所以為了後代,這些年來,種老相公還好,那小種老相公,倒是一直在打壓狄家,現在雖說是狄笑白同樣重創了金軍,不過敗了就是敗了,種家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攻擊着狄笑白,而迫於壓力,狄笑白現在名義上是在養傷,實際上,其實已經是跟革職沒什麼兩樣!」
「怎麼可能?狄笑白,可是堂堂上柱國啊!官家怎麼會……」聽到高全燁的話,白清頓時滿臉都是不解和憤怒的神色。
「你以為怎麼樣?官家又如何?也不是什麼事都能隨心所欲啊,這官場就是這樣,畢竟現在的西疆,暫時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們種家了!」聽到白清那有些急切的話,高全燁沒有說話,高全熲在一邊苦笑着說道。
聽到高全熲的話,白清頓時沉默下來,眼神當中閃爍着幾分悲哀的神色,雖說是有些不甘,但是其實他心中也是十分的清楚,這官場之上的鬥爭,就是這樣的殘酷,一家的得利,必定要伴隨着另一家的失利;狄家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已經是倒了,失去了作用的狄家,自然不可能再受到重視,而目前來說對官家還有大用的種家,就算是他們做的稍微出格些,但是為了自己的社稷,官家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時還得不斷的安撫他們。
這真是何其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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