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笑白?
從澹臺龍舞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白清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隨後從高全熲的解釋當中,白清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十年之前,大齊與西夏的橫山一役當中,由於童貫堅持不出兵出兵,導致前方中計陷入西夏大軍圍困的先鋒軍全軍覆沒,而狄家老爺子加上狄笑白的父親和兩位叔叔也皆在其中,後來雖然童貫在這場戰役當中大獲全勝,但是折了狄家兩代良將,也是童貫的污點之一,狄家唯一的後人狄笑白,因此一夜白頭,此後也與童貫素有間隙,只不過後來隨着她重新挑起狄家大旗之後,便常駐西疆,平日極少回京,才沒有與童貫斗得你死我活,而且,雖然狄笑白襲得上柱國之位,也在西疆統領着天下五軍之一的驍騎宣武營,頗有戰功,不過論起資歷來的話,她比起童貫還是要弱了不少。
如果有她在的話,情況總是要好一些。
澹臺龍舞說完之後就匆匆離開了,而高全熲則是看了白清一眼,說道:「你不是與那狄笑白一向私交甚好嗎,趕緊修書一封,我現在就去給你送過去!」
看到之前澹臺龍舞與高全熲那嚴肅的樣子,白清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緊迫性,他點點頭,徑直來到後面的書房,取下筆來沾滿墨汁之後,卻又犯了難,他沉默片刻,才有些苦笑的看着高全熲:「表哥你說,這信我該怎麼去寫呢!」
高全熲張了張嘴,也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確實,這種事情不太好開口,高全熲想想之後把心一橫:「算了,你和師師大家先在府上呆好,我這就去狄府為你報信吧!」
說完,高全熲也不耽擱時間,徑直出了房門。
「走吧,師師姐,我們暫且先到我那裏去吧!」等到屋子裏只剩下了白清與李師師兩個人,白清才看着李師師說道,說完之後,便拉着她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當中。
在白清的書房當中坐下,看着白清皺着眉頭坐在那裏,似乎很煩惱的樣子,李師師的眼睛當中頓時充滿了一絲自責,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傷心不好,會讓白清心煩,但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眼淚撲簌簌的從眼中滴下來,跌落到衣服上。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和那童玉生了間隙,後來也不會演變出這麼多的事端來!」李師師輕聲的說道,語氣當中滿是對自己的否定。
看到這一幕,白清急忙衝到李師師的面前蹲下身來,將李師師的雙手握住,仰望着輕輕抽泣着的李師師,擠出一個笑容來:「師師姐你跟我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會是你的錯!就算沒有你,我和童玉早晚也得對上,你就別在那裏自責了,看的我都心疼極了!」白清對着李師師小心的安撫道,他能夠感覺的出來,自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李師師的情緒似乎就有些不太穩定,看來,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大概是有些驚嚇到她了。
「師師姐,以後不要跟我說這些抱歉的話,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了解嗎!」白清輕聲的對着李師師說道,看向她的眼神當中也充滿了深情。
聽到白清這些安慰的話,李師師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白清笑了笑,似乎是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有些和平日裏的自己格格不入。
「澹臺將軍,其實對你還是蠻重視的!」李師師擦了擦有些紅的眼睛,對着白清輕聲的說道。
「師師姐,你就別開玩笑了!」白清對着李師師搖搖頭,苦笑着說道。
「不,我沒有開玩笑,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同為女人,我能夠感覺的出來,她還是挺在乎你的!」李師師一臉肯定的對着白清說道,「我就知道,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早晚會出頭的,而且再過些時日,會有更多好看的小娘子圍着你,就怕到時候,你就不記得姐姐我了!」
「師師姐,看你說的,就算是把所有人都忘記了,我也不可能不記得你呀!」白清將李師師的手抓緊,輕笑着說道,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俏臉,尤其是剛剛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給這位絕代佳人增添了三分魅力,看的白清嗓子不由得有些發乾,看向李師師的眼神當中,也帶着比往日更強烈的熾熱。
「你……你想幹嘛?」似乎是察覺到了白清眼神當中那噴之欲出的火熱情意,李師師不由得羞澀不已,臉上泛起迷人的嫣紅,用蚊蠅般的聲音小聲說道,此時再無半分往日裏恬靜的大姐姐模樣。
「師師姐,我……」白清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曾經喜歡多年的女神,就在自己面前一臉嬌羞,這是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啊。
李師師那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一翹一翹的勾人不已,白清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那份衝動,猛地將腦袋向前一送,便張嘴擒住了那兩片溫熱的唇瓣,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
仿佛是帶着絕世香津一般,白清貪婪的將唇瓣吸住,輕輕的吮吸着,仿佛是想要將它們一口吞下去一般。
而遭遇到忽然襲擊的李師師身體下意識的一震,杏眼圓睜,雙手也是不自覺的放在了白清的胸前輕輕推着,但是很快,李師師的身體便軟了下來,兩隻手也是輕輕的垂下,眼睛當中帶着一絲迷離的神色,緩緩的閉上,沉浸在白清的溫柔當中……
良久,兩個人才輕輕的分開,短暫的旖旎沖淡了剛剛在心頭那股巨大的壓抑感,兩個人都感覺輕鬆了許多,因為現在他們的心中,滿滿的都是甜蜜。
「小清,我怕!」李師師將自己的頭輕輕放在白清的肩上,小聲的呢喃。
「別怕,一切有我!」白清一隻手攔住李師師的纖腰,另一隻手則是輕撫着她那緞子一般的秀髮,一臉的堅定。
「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李師師雙眼又朦朧了起來,不過卻全是歡喜……
「相公,咱們這樣過去,會不會……」童府的管家,看着後面那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們,雖然身上只是穿着普通的家丁服飾,不過從他們手中的各色兵刃,以及眼神當中不時射出的殺意,讓人覺得,這些人跟一隻虎狼之師,差的不過只是身上的鎧甲而已。
「嗯?」馬上的童貫聽到聲音之後,轉過頭來,冷冷的看了身後的管家一眼,眼神冰冷,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
接觸到童貫的眼神,那管家下意識的打了個機靈,頓時縮了縮脖子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說什麼,他能夠感覺的出來,自從得到了衙內的死訊之後,自家相公已然有些瘋狂了。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絕望了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掌握着莫大的權勢!如今的童貫就是最好的寫照,沒有了生存下去的意義,甚至現在他自己這一輩子所有的努力也全部被否定了,他的心被瘋狂的怒火熊熊燃燒着,他只想要毀滅掉所有的一切。
「離澹臺龍舞那個小丫頭的府邸還有多遠!」童貫勒住馬,冷聲說道。
「回相公,前面不遠處就是了!」那管家趕緊回道。
「好,等下到了那裏之後,給我把那府邸全部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許給我跑掉!」童貫冷聲說着,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嗜血的瘋狂神色:「我也要讓澹臺元夜那個老匹夫,嘗嘗絕望的滋味!」
「前進!」童貫大吼一聲,而他身後的八百家丁,只是沉着臉,默不作聲的邁步,緊緊跟隨在童貫的身後。
虎躍門附近,也是汴梁城中的一處幽靜之地,不少達官顯貴都會選擇在這裏作為自己的府邸,平日裏往來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不過當這樣一支渾身散發着無窮殺意的隊伍出現在這虎躍門的大街上的時候,街上的人們都驚呆了,汴梁城作為大齊的帝都,幾乎從未經歷過什麼戰事,而汴梁城的百姓們,作為天子腳下的臣民,也是早已經習慣了平和安逸的生活,忽然有這麼一支近千人的隊伍出現在這裏,那種散發出來的煞氣與殺意,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了的。
看着那些家丁們手中明晃晃的長刀,和宛若從地獄裏歸來的惡鬼一般冷酷的面容,那種直入心底的壓抑感,讓他們頓時感覺街上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雙腳似乎被牢牢釘在了地上,一些膽小的人,已經經不住這種強大的壓迫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看着這隻經過的龐大隊伍瑟瑟發抖,不過更多的人選擇的還是四散而逃,那些被嚇癱了的人,也是連滾帶爬的遠離了這裏,原本熱鬧的大街之上,頓時變得空蕩蕩的,只有一陣陣的冷風呼嘯着吹過那一片狼藉的地面,看起來有些蕭瑟。
他們隱隱的感覺到,這平靜的汴梁城,似乎是要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這虎躍門畢竟也是達官貴人們的居住之地,眼看着這樣一支准軍隊出現在這裏,不少正義感爆棚的人,頓時想要出來制止,不過在接觸到童貫那冷冰冰的眼神時,人先退縮了一半。
有幾個不畏強權的言官,戰戰兢兢的頂着那龐大的壓力來到童貫的面前,對着童貫一拱手:「童相公,你如此聚眾行徑,並公然持械,是想要造反嗎?」
童貫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位言官,不發一語,就那麼冷冰冰的看着,把剛剛說話那人看的心裏發毛,身上顫抖的更加厲害了起來,忽然,童貫嘴角微微一揚,手中的長刀高高揚起,閃電般的砍在那人脖子上。
「啊~」周圍那些圍觀的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叫,但是很快全都齊刷刷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引起童貫的注意,現場頓時陷入到一片恐怖的安靜當中。
「哼,老夫伺候官家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也配來攻擊老夫!不自量力!」童貫冷聲一聲,然後策馬繼續帶着人前進。
而直到童貫越過好遠,剛剛那言官的脖子上才猛地飈射出一大蓬鮮血,瞪大了眼睛栽倒在地,鮮血瞬間將地面染得通紅,現場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前進了不久,虎躍白府的大門就出現在了童貫等人的面前,童貫看着眼前緊閉着的大門,眼睛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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