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候,曾經說起過,岳菲絕對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
所以,在和白清等人定下來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策之後,她便讓那些剛剛進駐到大營當中的南軍士兵只是休息了半天的時間,在下半夜的時候,岳菲就率領着一萬背嵬軍和一萬踏白軍,連夜出了大營,朝着睦州城的方向而去。
除了背嵬軍戰鬥力最強,是岳菲的親軍之外,之所以還帶着一萬的踏白軍,是因為那踏白軍身為南軍的斥候部隊,裏面的士兵們,也算是弓馬嫻熟,而且擁有着戰馬,也能夠形成一定的戰鬥力。
至少,在岳菲的心中,還是自己的隊伍,用的更順手,也更加放心。
至於那些廂軍們,只要不拖自己的後腿,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岳菲便有些毫不負責的大手一揮,將這些麻煩一併交到了白清這邊。
等到岳菲等人連夜出城之後,白清這邊的大營頓時一下子空曠了不少,此時他的手中,僅剩下了三萬廂軍和一萬踏白軍。
雖說是對面城中依然有着數萬賊人,而且還佔據着堅城之利,但是白清必須依靠着手頭的這四萬軍隊,要纏住對方不說,到最後還得想方設法的攻打下這桐廬縣城。
不得不說,這岳菲也算是給白清出了一道難題。
本身自己在局勢上就已經有些被動,現在他們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看起來,這岳菲是鐵了心想方設法的將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看了看營帳裏面的那些廂軍將領們。此時他們正一臉疑惑的盯着端坐在主帥寶座上的自己——畢竟岳菲離開之後,此時身份和地位最高的。便是身為兩浙路征討制置使的自己了。
然而落在那些廂軍將領們的眼中恐怕卻不是這麼簡單,眼看着岳菲沒有出現。連帶着那些南軍的將領們也沒有出現在帥帳當中,而白清又端坐在那裏,他們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不由得紛紛議論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聲音還很小,不過漸漸的,便有些嘈雜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了岳菲的震懾之後。那些廂軍將領們,也是變得遊戲肆無忌憚了。
除了鎮海軍那邊的李紅財、陳四海等人之外,另外兩個州來的那些廂軍將領,眼睛裏都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神色,很顯然,在他們的心目當中,端坐在主帥位置上的白清,那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傢伙,顯然沒什麼資格來領導他們。
他們打仗的時候。那個傢伙恐怕還在穿開襠褲吧!不少將領們的心中,都有些不屑的想到。
早已經預見到了會是這種情形,不過真正碰到的時候,還是讓白清隱隱的覺得有些頭疼不已。不過好在眼下他們首先要做的,並不是拿下這桐廬縣城,而是想方設法的將摩尼教上下那些賊人們的注意力。全都拖在這裏而已,至於內部的那些隱患。他還有幾天的時間去考慮如何剷除。
而且除了那些廂軍將領之外,南軍那邊也不是毫無麻煩。踏白軍的統制董先自然是跟隨着岳菲去了睦州城的方向,而剩下的那一萬踏白軍,基本上是落在了岳蕾的手上,看着營帳當中那個毫不掩飾看向自己的眼睛裏那份兇巴巴神色的岳蕾,白清便覺得有些頭大不已,對於這個小姑娘對自己的那份敵意,白清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點過卯之後,白清便吩咐那些將領們,將手下的士兵全都操練起來,然後便暫且遣散了他們,只是留下了李紅財、陳四海等人,暫時他能夠信任的,也就只有這些跟隨了自己一年多的屬下而已。
其他那兩個州的廂軍將領們,看到白清的舉動之後,眼睛裏帶着幾分譏笑的神色,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至於白清的命令,他們自然也不會公然去違抗,在軍中混了這麼多年,能夠爬到這個位置的,也不全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他們很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這種公然違抗軍令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去做,真那樣做了的話,無異於自己拱手將拿捏自己的把柄交到別人的手上,就算是再不滿,有些齷齪,也只是在暗中去做的。
很快,外邊便是一陣操練的聲音,在營帳當中聽着,也頗有幾分熱血澎湃的感覺。
沒了外人,白清也沒有多掩飾自己的煩惱,靠在椅子上,雙手不斷的揉捏着自己的額頭,而李紅財與陳四海兩個人,則是默默的坐在下面,看着白清。
對於此時那種微妙的氣氛,他們自然也是能夠感覺的出來,不管怎麼說,白清這一年半以來,已經成功的在他們的心中樹立了威信,此時無端被人慢待,他們也有一種榮辱與共的感覺。
白清身邊的澹臺龍月,對於剛剛營帳裏面的事情,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時候的她,才逐漸的有些感悟道,這軍營裏面,似乎並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般簡單。
她第一次有些懵懵懂懂的意識到,澹臺龍舞能夠有今日的地位,並不只是因為她那無敵天下的武功而已。
「哎,你們說說,眼下這局面……」
「報~」
白清嘆了一口氣,準備對着自己的那兩位屬下說些什麼,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拖着長腔的呼喊聲忽然從外面傳來,緊接着,一個士兵從營帳外面沖了進來,帶起了一陣風,只見他飛快的來到白清的面前單膝跪下,抱起雙拳。
「什麼事!」看到那個士兵的舉動,白清頓時不由得皺着眉頭說道。
「回白知州,有賊人從桐廬縣城中來,正在外面罵陣!」那士兵仰起頭來,對着白清大聲的說道。
「哦?好快的速度!」聽到士兵的話,白清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跟下面的李紅財和陳四海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中也是帶着幾分驚訝,不過白清還是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對着那士兵一揮手,然後沉聲道:「隨我出去看看!」
說完之後,白清便站起身來,徑直朝着門外的方向走了過去,而陳四海與李紅財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隨在白清的身後。
出了營帳,白清便看到,大營裏面的那些士兵們,此時正列隊在城外,手中的長槍高高的舉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其他的那些廂軍將領們,也是各自站在自己的隊伍旁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臉上也都帶着幾分戒備的神色。
就算是再不和,他們還沒有草包到敵人來襲後還毫無防備的樣子。
「什麼情況了!」白清一面向前走着,一面對着身邊那個前來報信的士兵問道,說話的同時,眼睛還看向遠方,在官軍的大營之外,大約百十米的地方,一隊人馬正列隊站在那裏,虎視眈眈的盯着官軍這邊,規模不算大,也就只有幾千人的樣子,為首的一個將領,端坐在馬上,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站在那裏,朝着官軍的大營這邊不斷的叫囂着,就算是隔得老遠,白清也能夠隱隱的聽到他口中所說的那些話。
不過看賊人的這副架勢,顯然並沒有決戰的意思,看起來,那些賊人們也不是傻子,很清楚官軍和他們之間在實力上的差距,更何況昨日被岳芸挫了銳氣,這會也不敢貿然的主動攻擊官軍。
而且聽那賊人將領口中所大喊的那些話,不過也只是邀約叫戰而已,似乎昨天被岳芸一擊重傷了大將,銳氣大失,眼下他們還是想要挽回些劣勢,在摸不清官軍這邊戰力的情況下,斗將顯然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選擇。
站了一會之後,將這些緣由大概想了個清楚,白清頓時不由得搖了搖頭,雖說這摩尼教曾經一舉佔領過六州五十二縣之地,而且也建立了自己的偽政權,但是不管怎麼說,很多差距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彌補上來,就算是摩尼教當中也有像方七佛這般文韜武略的人物的,但是相比而言,他這樣的人還是太少了,就算是舉起反旗已經四五年的時間,但是大部分的教眾,在行事的作風之上,依舊是擺脫不了那些江湖草莽的氣息。
斗將這種已經逐漸被淘汰了的戰鬥方式,他們居然依舊推崇不已,看的白清搖頭不已,若他是賊人的首領,不管官軍這邊規模如何,既然已經出動了這些人馬,總是要趁着官軍立足未穩之際,衝殺上那麼一番才是。
那賊人將領在那裏怒罵了半天,官軍這邊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讓他不由得火冒三丈,口中說的話,也是越發的粗鄙了起來。
只是官軍陣營這邊,那些廂軍將領們,早就已經看到了白清的身影,白清沒有下令,他們也自然不會去生事,至於對方罵的那些話,他們權當是沒聽見便是了,當兵多年,這種對罵的場景,見得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
不過他們在這裏穩如泰山,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是這般心思,岳蕾聽到那賊人將領罵的那些讓她覺得面紅耳赤的話,幾乎都要氣炸了,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裏面閃爍着凶光,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好好的教訓他一番,但是半響過去了,自己這邊依舊是沒有什麼動作,岳蕾不由得轉過臉去,看着白清,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岳蕾頓時不由得暴跳如雷:這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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