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與蔡京不對路的官員們,行動果然很是迅速。←
幾乎沒用了幾天的工夫,這汴梁的整個大街小巷裏面,便到處充斥着關於蔡京的一十二條罪狀的消息,不少的士子文人們,在相互聊天的時候,談到蔡京,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看着恨不得接着便將蔡京給打倒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司馬臧他們做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而且看起來在士子當中也是頗有影響力,不然的話,也不會引得眾人競相抄引,一時間,倒也是看起來很是轟動的樣子。
有時候,這些個讀書人,聽風就是雨,很容易的就被人給煽動起來當了槍使。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是這般,同樣也有很大一部分士子,對司馬臧等人的行徑大肆抨擊,而這些人,自然是那些想要走蔡京門路的學子們。
總之,司馬臧等人所掀起來的風浪,倒也有幾分聲勢浩大的意味,一時間也是吸引了眾人的眼球,成為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於這場轟轟烈烈的「倒蔡」的活動,幾乎成為眾矢之的的蔡京,卻依舊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將司馬臧等人的動作放在眼裏,或許他心中也很清楚,不管別人做什麼,最重要的,還是官家怎麼想,只要是官家還不想讓他倒台,就算是有一千一萬個司馬臧在那兒蹦個不停,那也是無濟於事。
現在這件事,已經進入到了一種奇怪的膠着當中。蔡京揣摩准了官家的態度,自然不會加以理會。而司馬臧他們,則是想着通過不斷的擴大影響。以輿論壓力來迫使官家懲處蔡京,一時間,誰都沒有放棄的意思。
不過所有的這一切,都跟白清沒有什麼關係,他每日裏便是按部就班的準時到秘書監應卯,然後便等着下課,整個過程當中,大家聚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紛爭。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平靜的就好似是一汪沉水一般,在這個風聲詭異的帝都裏面,也算是一塊難得的世外桃源了,那些個爾虞我詐的風波,似乎根本就波及不到這裏一般。
畢竟這秘書監,乃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地方,又沒啥權力,帝都里的那些大人物們。自然也不會將這個鳥不拉屎的官署放在心上。
也就是偶爾澹臺龍舞會過來探視一番白清,引得諸人對這位聲名赫赫的大將軍一陣側目,就好像後世裏面的粉絲見到了天皇巨星一般。
在這裏,每個人都帶着幾分慵懶的意味。跟這裏待久了,就連白清,也覺得自己有了那麼幾分「出塵」的味道了。
不過這天。這一片不毛之地裏面,卻是忽然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當時。白清正在跟自己的下屬,秘書少監在一起下圍棋。而其他的那些下屬們,則是靜靜的站在一邊圍觀。
古代的時候,都講究一個「觀棋不語真君子」,況且這秘書監裏面,大都是些自詡為謙謙君子之人,所以也都沒人去做那些煞風景的事情。
白清自為官以來,便一直學習這圍棋之道,雖說是水平依舊算不得有多好,不過最起碼也能和別人廝殺上一會,兩個人你來我往,倒也下的不亦樂乎。
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不過白清他們正在專心致志的對弈着,對於這響起的腳步聲,卻是絲毫都沒有注意到。
來人在他們的身後站了好一會兒,見半天都沒有人搭理自己,只是全神貫注的看着眼前的戰局,臉上頓時不由得露出幾分苦笑的神色。
「咳咳咳!」笑過之後,他便輕咳一聲,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力,但是很快便讓他失望了,因為那些傢伙,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的樣子。
另外一個身影,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樣子,臉上隱隱的帶着幾分怒意,便準備出手教訓一下眼前這些不知禮數的傢伙們,只是他剛剛一動,便被先前那個身影給伸手阻攔住了,他下意識的轉過臉去,見那人朝着自己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他便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餵……」那人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了,伸出手來,輕拍一下面前之人的肩膀,同時出聲道。
「誰呀,去去去,別打擾本官看棋!」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那人轉過臉來,一臉不耐煩的神色,揮手將他的手給打開。
只是剛剛做完這個動作,不經意的看到了他的面容,那人的動作頓時猶如定格了一般,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震驚,仿佛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好一會兒,他才有些臉色蒼白的失聲叫道:「四皇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他那下意識發出來的聲音,實在是有些大,終於將那些正沉浸在圍棋世界當中的諸人驚醒了過來,轉過臉,在看清了高全燁的面容之後,紛紛轉過身來,對着他行禮,臉上帶着幾分驚慌失措的神色:「微臣參見四皇子殿下!」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那四皇子簡直就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人物,平日裏跟他們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想不到今天卻是在這裏見到了,讓他們不由得有種做夢一般的感覺。
而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白清正皺着眉頭,輕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手中還拈着一枚雲子,一副猶豫不定的模樣,耳邊忽然響起驚呼聲,他轉過臉去,看清楚高全燁的面容之後,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但是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真起身來,給高全燁見禮。
「免禮,我這裏過來,是找你們秘書監有事,你們該做什麼,便繼續做什麼吧!」高全燁衝着他們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白清正愁找不到機會脫身呢,聽到高全燁的聲音之後,頓時便直接將手中的雲子一丟,站起身來,衝着高全燁迎了上去。
而那秘書少監,在見到了四皇子過來之後,雖說是對自己只差幾步便可以屠掉白清的大龍而感到遺憾,不過此時的他,哪裏還有膽量再在四皇子面前繼續下棋,哪怕是這秘書監裏面再清閒,但是如此張狂的在一位皇子面前這般怠工,那才是閒自己活得太清閒了呢,所以眾人趕緊一溜煙的離開,只留下了白清一人繼續在那兒。
「四皇子今兒怎麼來我這裏了?還真是稀客呢!」白清看着高全燁,笑着說道,眼睛裏還露出幾分感激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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