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空當中落下了點點的雨絲,點點的落下來,打在院子裏的葉子之上,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
推開窗子,雖然一陣沙沙的聲音不斷的傳來,但是卻顯得這天地間更加的安靜了起來。
狄笑白雙手撐在窗台上,將自己的身體支撐住,看着外面那漆黑一片的夜色,只有不遠處那些屋子裏,能夠看到一絲火光。
不知道為何,明明還是夏季,但是在這雨夜當中,狄笑白卻忽然覺得有些冷意,她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後愣愣的看着外面的雨夜發呆。
腦海當中所浮現出來的,卻是今天下午,白清忽然握住自己手的那一瞬間的那份悸動的感覺。
曾幾何時,她也有過無比輕鬆快樂的童年,在長輩的庇佑之下,她也是和其他那些大家族裏的千金們一樣,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所有的這一切美好的回憶,基本上都停止在十歲那年,自此之後,五顏六色的生活,只剩下了一片黑白。
一直以來,在不斷地經歷過自己的祖父、父親和叔叔的死訊,母親的死訊,狄蔗的死訊,她曾經一度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所以一直以來,她都習慣了自己用冷漠的眼神去看待這個世界,只是狄笑白不得不承認,在今天下午的那個瞬間,她那顆自認為已經死掉的心,卻是泛起了一絲漣漪。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真的會接受白清的邀請。來到這杭州,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避開那些政治漩渦嗎?狄笑白這樣反問着自己。但是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話語有些蒼白。
不知不覺的,自己在白清的府邸之上。已經住了有三四個月的樣子了,仔細想來,這時間還真是長的有些可怕了,只是她自己都覺得,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的事情。
是不願意?還是刻意的讓自己不去想這些?
總之在居住在這裏的這段時間裏,她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如此輕鬆過。
只是……
狄笑白的心中,有着太多的千愁萬緒。
回到床上,雙手抱住蜷起的腿坐下來,任憑雨絲隨着風飄到屋子裏。桌子上不斷搖曳着的燭光,將狄笑白那張發呆着的臉,映的有些斑駁。
「什麼時辰了?」
白清扭過頭,對着一旁候着的下人開口問道,還不等下人回答,便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公文,臉上帶着幾分煩躁的神色。
「回官人,馬上就是戌時了!」見白清的樣子。那下人趕緊小心翼翼的對着白清回道,說完之後,還不經意的抬起頭來看了白清一眼,心道這都是您第五次問了啊……
「哦。才戌時啊!」聽到下人的回答之後,白清的臉上露出了一份明顯失望的神色,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些等待處理的事物。臉上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悻悻的重新坐了下來。
不過此時的白清。卻是沒了那份幹活的心思,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便發起呆來。
白清的腦海里,還不斷的浮現出晚膳時,不經意的看到澹臺龍舞那被染成嫣紅色的耳朵,以及晚膳之後,澹臺龍舞連招呼都沒有跟自己打一聲,便匆匆離開的情景,一副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他頓時不由得咧開嘴輕笑了起來。
澹臺龍舞這般羞澀的模樣,還真是少見啊!
一想到這些,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痒痒,哪裏還有什麼心情再去處理這些公文,只是恨不得快點到時間,自己好去澹臺龍舞那裏,此時的白清,頗有一番「歸心似箭」的感覺。
不過有的時候,這現實總是和期盼是天差地別的感覺,白清越是心急如焚,但是卻越發覺得時間過得太過於緩慢,讓他恨不得一下子就到歇息的時間。
一想到現在澹臺龍舞,也許正在那張雕花大床之上安靜的等待着自己,他就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幾乎是度日如年一般,好不容易將剩下的那些時間在焦急的等待當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終於挨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白清站起身來,將桌子上的東西擺放整齊,雖然他努力的想要保持着一絲平靜的模樣,但是眼神當中卻是遮掩不住那份興奮的神色,就連手也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在那下人疑惑的眼神當中,白清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出了書房,朝着後院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心情無比愉悅的白清,不自覺的吹起了口哨聲。
先是分別到李師師和李清照的房間當中走了一圈,和李師師說了一會話,親了親已經睡着的白洛的小臉蛋兒,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在說話的時候,李師師和李清照,都一直在用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自己。
從李清照的房間裏出來之後,白清便來到了浴室里。
早有下人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白清在將自己扒的精光之後,便整個人都泡進浴桶當中,感受到身體被包裹着的那份溫暖,白清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舒爽到了極點的**聲,旁邊有下人用手不斷的在白清的身上按摩搓洗着。
白清在浴桶當中泡了好一會兒,感覺這些日子一直積攢在身體當中的那份疲憊,仿佛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洗浴過後,白清感覺自己仿佛是獲得了新生一般,整個人的身上,都充滿着一種精力充沛的感覺,似乎是有着使不完的勁一般,之前摩尼教的賊人攻城時所積攢下來的那些疲憊,已經完全一掃而空。
龍行虎步一般的朝着澹臺龍舞的房間走了過去,一路上,白清的笑容基本上就沒有斷過,嘴巴幾乎咧到耳朵邊上。
當白清來到離澹臺龍舞房間不遠的地方時,卻看到澹臺龍舞的門外,還站着一個身影,走上前去才看清楚,赫然是澹臺龍月。
不過此時的澹臺龍月,跟平時一樣,一副板着臉,好似白清欠她錢一般的表情,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澹臺龍月轉過身來,看清楚白清的面容之後,她便迎着白清走了過來,徑直來到白清的面前才停下了身形。
澹臺龍月的身材跟澹臺龍舞一樣的高挑,幾乎要和白清差不多一般的個頭,幾乎不需要抬頭,便可以跟白清的目光想對視着,此時,澹臺龍月就那麼站在白清的面前,死死的盯着白清,目光當中,似乎是包含了很多複雜的東西,讓白清一時間有些領回不過來。
白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澹臺龍月,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是同時有有些心急如焚,要知道不遠處的屋裏,還有一位佳人在等待着自己呢,哪裏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和澹臺龍月在這裏糾纏下去。
但是澹臺龍月自始至終,都站在這裏,不發一言,只是一直死死的盯着白清,目光冷的好似一塊冰,讓白清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你在這裏做什麼!」白清皺着眉頭,看着澹臺龍月,心中頓時不由得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個丫頭覺察到了什麼端倪呀?
聽到白清的話,澹臺龍月依舊是沒有說話,只是那麼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一如既往的複雜,好一會兒,她才向前一步,然後和白清擦肩而過,消失在視野當中,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白清。
搖了搖頭,將剛剛心中的那些疑惑全都拋出去,然後繼續朝着澹臺龍舞的房間而去,走了幾步,來到門口,伸出手來搭在房門上,沒來由的一陣激動的感覺,激動到連手都再次不由自主的顫了起來。
強忍着心悸,將門推開。
屋中亮着光,沒有那些想像當中的大紅色,沒有那誇張的喜字,也沒有紅色的窗幔,所有的一切,就像澹臺龍舞平日裏一樣的簡潔明了,所不同的是,桌子上所燃着的,是一對大紅色的蠟燭,而且蠟燭邊,還放着一小壺酒,兩個杯。
澹臺龍舞安靜的坐在她那張雕花大床上,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便抬起頭來,看向門口,隨即便看到了白清的身影,她慢慢的從床上站起身來,朝着白清迎上來,輕聲道:「官人,你來了!」
「嗯!」白清應了一聲,兩個人便在桌子前並肩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澹臺龍舞便取過杯子,一一擺放在二人的面前,然後又拎起酒壺,將兩個人面前的酒杯之上斟滿了酒。
澹臺龍舞的動作很輕柔,很優雅,仿佛她所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演出一般。
在澹臺龍舞倒酒的時候,白清將目光轉到了澹臺龍舞的身上,見她此時依然穿着白天的那件杏黃色的紗裙,並沒有特意的去更換什麼,或許是注意到了白清那注視的目光,在燭光的映照當中,澹臺龍舞那不施粉黛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迷人的嫣紅。
「官人,請!」
澹臺龍舞端起酒杯,對着白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見到澹臺龍舞的動作,白清心中有些不解,但是還是按照她的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來,然後便看到,澹臺龍舞那端着酒杯的手,從自己的手上繞過,然後張開了自己那櫻桃一般,閃爍着動人光亮的唇……
今日第一更,身體依舊不適,更晚了,抱歉,下一章會晚一些!(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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