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不久之前。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準確說,正是徐讓的本體在帳篷里被雲掐住脖子的時候。
「阿嚏!」
徐讓意識所在的英雄分身,打了個噴嚏。
心說哪個傢伙在說我壞話?現實世界的仇人還是這個世界的對頭?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本體正被隊友掐着脖子一陣亂搖。
這時徐讓的心情挺好的,今晚運氣也挺好的。
變身後出來沒多久,就撞上一批三狼。
徐讓立刻丟出手中的斧子……啊不,板磚。
板磚沿直線飛行,飛行距離很長,沿途所有敵人,都會受到傷害,且會被減速,根據投擲距離,最多減速45,持續2.5秒。
——正是狂戰士的q技能「逆流投擲」!
丟完一個q,徐讓也不着急衝上去砍狼,而是噔噔噔跑到丟出去的那塊板磚(斧頭)的落點,撿起板磚。
撿起的剎那,原本7秒cd的q,cd時間立刻縮減了4.5秒!加上跑過來撿斧子的用時,第二個q已經好了。
徐讓於是又一個q丟出去。
前後兩個q,相差不過2.5秒,等於2.5秒就有一個群體傷害的q技能!
這正是奧拉夫一級強勢的最大理由,只要會撿斧頭、刷新cd,一級就可以打出三套甚至四套aqa,配合q技能的反覆減速效果,對方交閃現為未必能跑!
總之一頓qqq,板磚在半空中亂飛,成群的三狼就像是被鯊魚圈住的魚群,左右奔逃,最後還是都死在了徐讓的無限q之下。
這時候徐讓已經藍量見底了,但獵人藥水全部喝下去,殺掉三狼之後又刷新出新的藥水效果,藍量很快補充上來。
野區永動機,就是這麼任性!
「奧拉夫這英雄打野舒服啊,只要藍量夠!血量方面,甚至不需要滿血,半血打野反而最安全也最高效。」徐讓滿心舒暢。
奧拉夫的被動技能「狂戰之怒」,血量越少,攻速越快。
所以保持藍量充沛的同時,血量控制在半血左右,反而攻速提高、刷野效率高!
就這樣,徐讓今晚的刷野收穫,簡直和前兩天加起來的差不多。
賺取金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徐讓有種強烈的感覺:快了,應該很快就要突破到二級了。
已經有那種將出未出……啊不,將升級而未升級的感覺了!
夜空下,徐讓專心發育,興致盎然。都說高手要耐得住寂寞,徐讓其實不完全算這一類型的,他有時候,不是「耐得住」,而是喜歡寂寞。
最早玩英雄聯盟的時候,徐讓最喜歡的英雄是劍聖,最愛那種單機一整場、刷野偷塔的感覺了!沒錯,徐讓一度就是排位賽里最遭人恨的「萬年野」!這種一個人默默打怪攢錢升級的感覺,怎麼說呢,就是讓徐讓發自內心地有種寧靜、單純的小快樂。
沉浸刷野快感之中,徐讓倒是一時間還沒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周圍夜色深沉,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黎明前的黑暗,暗流涌動之上的平靜海面。
就這樣,徐讓刷得差不多了,感覺這一帶的三狼都變成了金幣和經驗值,進到自己口袋裏了。
本打算這就回去的。見好就收的道理,徐讓還是懂的。
但這時候,他來到了一個村子,一個空無一人、只有屍體的村子。
本來心情很好的徐讓,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村口,隨後心情不由低落下來。
在這片野區,有大大小小的村落,這點徐讓知道。眼前這個村子不大,反正和新手村差遠了。新手村還是規模相當不錯的,村裏有有商店,有醫院,還有英雄學院的分部,傳授附近村民們初步覺醒英雄之位的方法。在這個世界,覺醒英雄之位,倒是不一定要去英雄學院的總部。
眼前這村子,和之前自己所在的新手村相比,規模小許多,但屋舍儼然,平時應該生活氣息很濃郁的,也是個很好的小村子。
可現在,村里全是死人。
諾克薩斯人屠滅了整個村子的人口。
雖然前三天裏,徐讓已經見過類似的場景了,但還是忍不住覺得太殘酷了。
「開發組是不是過分了啊,這真實過頭了吧?」
徐讓在現實生活中,出生成長在和平年代,沒有見過戰爭的殘酷,而現在,雖然是在遊戲世界裏,但因為實在太逼真了,徐讓算是親眼見識了戰爭的血腥殘忍。
但這理應是一個真人版的遊戲啊,遊戲!
非要搞得跟現實主義小說一樣麼?有這個必要麼?
這個世界的本質,一句話概括,就是:真人版排位賽。或者說:遊戲排位賽的世界化。
但真正以排位賽為藍本,演化出一個世界之後,這世界的許多人和事,或許都超出了開發組的預期吧。
這個世界真的很大,徐讓到現在都還有許許多多不了解的,比如英雄學院到底在這個世界的什麼地方,徐讓就一直沒能打聽清楚。
「唉,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吧。」徐讓心說,「畢竟排位賽的模式,硬生生變成一個真實的世界,難免有違和感。但,還是那句話,非要搞得這麼真實、殘酷麼?」
「還是說……這並非開發組的本意?是這世界自身出了什麼問題,走岔了?」
徐讓胡思亂想了一陣。
看着村子裏的慘狀,徐讓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第一次見到類似場景時的生理上的反胃。
這一次,他默默在心裏有了兩個決定:
第一,無論如何,自己不要投靠諾克薩斯人!自己絕不能和這些禽獸一樣的傢伙為伍,不管德瑪西亞現在有多劣勢,而對面的諾克薩斯人現在有多強勢。
第二,徐讓決定等會兒回去之後,重新開始記「測試日誌」。
作為測試員,徐讓其實帶了一本「測試日誌」,負責記錄那些測試下來發現的問題、不平衡、bug……等等。
目前那本日誌上,就只有一條:進入遊戲世界後,無法離開。這是徐讓記錄下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問題。之後他忙於升級,就沒再記錄日誌了。
這次回去,徐讓打算重新開始記錄,並且立刻要加上的一條問題就是:過分真實,過分殘酷了!或許有人喜歡這種逼真到讓人不忍直視的程度吧,反正徐讓不喜歡。
現實世界已經很讓人沮喪了啊,玩個遊戲,開心就好,幹嘛還要讓自己看到這種現實中都看不到、也不想看到的慘狀啊!
「大哥哥,你……你好。」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聽聲音讓人覺得是個惹人心疼的小可憐。
「哦哦,小妹妹你也好。」徐讓正想着自己的事,本能地回了一句。
但回答完,才猛然一個激靈:什麼人?這村子裏,居然除了自己之外還有活人?
徐讓趕緊看過去,只見十米開外,一棟倒塌了大半的木屋殘骸的陰影里,走出來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年紀吧。
看到對方的瞬間,徐讓湧起一種難言的怪異感。
怎麼說呢……對方……太乾淨了!
在這血污滿地的村子裏,這小女孩全身上下,簡直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她穿着淺藍色的連衣裙,一頭藍色的柔順長捲髮,就像一個海洋里走出來的小精靈。皮膚白皙,整個人甚至給徐讓一種「通透」、「在發光」的感覺,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徐讓倒是一時間沒想那麼多,努力露出和善的笑容,柔聲說:「小妹妹,你好,你叫什麼名字?你……你家裏人呢?」
心裏則湧起一個念頭:無論如何,既然看到了,我得把這個小姑娘帶回去。
「我叫藍。」藍發女孩說,然後她眼神里流露出讓人忍不住心疼的難過的情緒,低下頭說,「爸爸和哥哥,都被那些壞人打死了,吃掉了……」
吃、吃掉了?
徐讓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隨後是強烈的怒火和殺意。這群諾克薩斯人,真的不當人麼?殺人屠村,還……還吃人?
又忍不住生出疑惑:整個村子都死光了,這小精靈一樣惹人憐愛的小姑娘,是怎麼活下來的?
「來,小姑娘,我不會傷害你的。」徐讓努力表現得更加和善。雖然這對面相天生兇惡的狂戰士奧拉夫而言,着實有點難度。
那小女孩猶猶豫豫的,看來是真的嚇到了,但最終還是朝徐讓走過來,握住了徐讓伸出的手。
狂戰士粗糙的佈滿老繭但無比寬厚溫暖的大手,握住那女孩的小小的似乎稍微用力都能捏斷的小手。
徐讓渾身一震!打了個哆嗦。
這女孩的手……太涼了吧?簡直……簡直不似人類!
徐讓來不及細想,忽然之間心生警兆,一個側身翻滾,躲開一道夜色中急速射來的黑影,那黑影一探即收,居然是……一截長長的舌頭!
舌頭一記舔舔攻擊,沒能命中徐讓,卻把徐讓和名叫藍的小女孩分開來了。
徐讓連忙看去,只見那舌頭的主人,居然是一頭假山大小的魔沼蛙!遊戲裏,就在藍buff對面不遠處的魔沼蛙!但這也太大了吧?
那魔沼蛙的背上馱着一個人,不過那人一動不動,似乎暈迷過去了,倒是看不清面貌。只從身形來看,是個男的,肩膀有些消瘦,應該年紀不大,是個少年。
關鍵是魔沼蛙的旁邊,站着個滿臉髒兮兮的眼鏡妹,正哆哆嗦嗦指着自己,又是憤怒,又忍不住害怕地叫道:「你你你你……你這傢伙,離離離離藍藍藍藍……遠遠……遠一點啊!」
徐讓鬆了口氣,心說看來是藍的同伴啊,估計誤以為自己是壞人了。
以及眼鏡妹你什麼情況啊?古惑仔里走出來的妞兒麼?小結巴?
「姑娘你哪位?」徐讓問那眼鏡妹。
「哦哦,我是聯盟日報的戰地記者,薇薇安!」
眼鏡妹用力挺起平坦的小胸脯。
別說,這句自我介紹倒是順溜。
但接着又恢復原樣了:「你你你你……你離藍遠一點啊!快點!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想打藍的主意,我我我我……我一定,把這些都都都都……都報報報……報道出去!!」
徐讓心說我又不是變態,怎麼會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感興趣?別胡亂冤枉人好麼?
話說眼前這到底是什麼配置啊:一頭魔沼蛙,一個不知名少年,一個不知道是勇敢還是不怕死的戰地記者,還有一個精靈般的小女孩。
這種奇怪的組合,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好了,廢話少說,我不是壞人,相信我。」徐讓又看向藍,「別害怕,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徐讓的嗓音忽然啞了。
他眼睛瞪大了,呆呆看着藍。
近距離看,才發現:藍不是看着有種通透的光感,而是她……真的好像,是光質、水質的!
在藍的胸口處,有一塊藍灰色的石珠,就嵌在藍的胸口正中,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徐讓忽然想起剛剛那戰地記者薇薇安的話:「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想打藍的主意。」
一個個,都想打藍的主意……
這世界就算有變態,但總不至於每個人都是變態吧。
既然如此,一個個都想打藍的主意的原因,是……是——?
徐讓腦海中,忽然湧起一個念頭,一個猜想。
他哆哆嗦嗦看着眼前小可憐模樣的藍,嗓音忍不住顫抖着,試探着開口,因為情緒過分激動,也結巴了:「你你你你……你是……這個世世世世……世界的……藍藍藍藍藍buff??」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983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