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田小琳仰面躺在床上,屈着腿,用酒精把她小腿外側消毒。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又抽了支藥,在田小琳的足三里部位深刺一針。
「好沉啊!」她終於喊出聲來。
我的喉嚨里,好像梗塞着的一根魚刺,被田小琳輕輕的一聲喊叫,吐了出來。我的周身,一股熱流通過,握着的手,輕輕痙攣了一下。
這一切,申明看不出來,躺在床上的田小琳,含淚朝我點了一下頭。
我和申明說了幾句什麼,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啥。我估計是給申明交代一些注意事項,至於是哪方面的注意事項,我真的說不清了。
我走出了田小琳的家門,我聽到了門後面申明的聲音:「有空兒來啊,再整幾道菜,咱哥倆喝個痛快。」
田小琳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里,我每天兩次來給她打針。
我看見她悠閒地斜靠在席夢思床榻上,一隻手拿着筆,一隻手捧着書。我走到跟前,她把書放下,投我一個微笑。
我發現田小琳的鋼筆字寫的非常流暢,雋永,秀麗,就像她這個人。我拿起她放下的《唐宋詩詞三百首》,上面陸游的《釵頭鳳》,被她剛剛用筆圈點、批註。
我看了一眼田小琳說:「難得啊,現在看古詩的人聊聊無幾,聊聊無幾中,年輕女子又有幾個?」
她瞥了我一眼,努起嘴說:「古詩好啊,那麼有韻致的意境。走進古詩,就遠離了塵世的喧囂。」
申明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聽我和田小琳談詩。我感覺到申明特別愛聽誇他媳婦田小琳的話,只要想讓申明高興,就坐在他身邊,夸田小琳如何能耐,沒準兒申明會伸長脖子,洗耳恭聽。
我沒在申明面前誇過田小琳,但我剛才的話已經讓申明很高興了。他對我說:「我媳婦兒不但愛古詩,還寫一手好詩呢。」
說着話,申明站了起來,要去書房裏拿她媳婦寫的詩,被田小琳一聲喝住。
「你還有完沒完,說你天高,你就不知道地厚。我寫的那些東西,能叫詩嗎?」說完話,田小琳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她淘氣的樣子,把她老公申明逗笑了。
(五)
田小琳的胃病好起來了,臉色也比以前紅潤有光澤了。她下樓的時候,一溜兒歌聲,騎着電動車,到單位上班。
田小琳生病的時候,申明就守在她的身邊,哪兒也不去。申明對田小琳特別好,我能從他對妻子關切的目光里,讀出這一切。
田小琳有時候愛耍小孩子脾氣,生氣的時候,會把書本扔在地板上,申明總是耐着性子,一聲不吭,蹲在地上,慢慢撿起。
申明很會看田小琳的臉色辦事兒,前兩天,我和雲鶴來看田小琳,申明正蹲在床頭為她捏腳。
見我們進來了,不好意思地說:「你看,小琳逼着讓我給她捏腳,馬上就好。」
說着話,他看了我和妻子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發紅。
田小琳可好,一腳踢在申明臉上,嘴裏吐出一句話:「解釋什麼,羅嗦。」
然後眼睛一閉,申明馬上站起來,尷尬地笑了一下,跑到衛生間洗了手,把水果端來。
田小琳踢申明的動作,讓我覺的不可思議,妻子云鶴也背過臉來,佯裝沒有看見。
回到家裏,雲鶴嘟嚷着:「田小琳怎麼這樣呢?一個文化人,這麼會奴役人。」
雲鶴顯然看不慣田小琳的霸道作風。
我對妻子說:「這叫一物降一物,田小琳不是說了,要是三天不尅他,他就忘了自己是孩子了。」
我的話,把妻子逗樂了。躺在床上,雲鶴對我說:「我對你可以吧,你看田小琳,把申明收拾的像個孩子。」
我梗了一下脖了,對妻子說:「我不是申明,你也不是田小琳,誰也不是誰的孩子。咱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
我說這話時,雲鶴在笑,可我突然覺得,我要是偶爾當一次申明,肯定很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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