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河城西,多爾袞站立的高崗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烈陽如火一般炙烤大地,熱氣從四周蒸騰過來,此時這裏所有人心裏卻如結冬天般寒冷。
高崗之上,一片死寂,只有戰馬偶爾打一下響鼻,除此之外,沒有一個人說話。
多爾袞和一眾大將呆若木雞的站立在那,面如死灰,渾身不住的顫抖。
耿忠明戰死,尚可喜戰死,孔友德重傷,命能否保住還很難說。
從四更出戰,現在還未到辰時,不到半天的時間,戰場形勢徹底逆轉。
半天前,幾萬大軍,鋪天蓋地壓來,挾裹着席捲天地的氣勢。
孔友德、耿忠明、尚可喜,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勇將,手下的士卒那個不是百戰餘生的勇士。
更有佛郎機大炮、大將軍炮,甚至還有一直所向無敵的紅夷大炮。
大凌河城一個剛剛用半個月修起來城池,怎麼看,都是一個不怎麼牢固的城池,跟固若金湯毫無關聯。
可如今,大凌河城依舊矗立在他們眼前,雖上面也被紅夷大炮轟的殘破一片,但他依舊在那裏,殘破的城牆似乎張開的大嘴,似乎在嘲笑着進攻者的無能。
這樣的城池你們也毫無辦法!
不是大凌河城牢靠無比,而是李亭,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可怕的李亭!只有他有如此橫掃一切的大炮,只有他有犀利無比的鳥銃!
今天,孔友德、耿忠明、尚可喜被李亭打的傷的傷,死的死,算算以前死的多鐸、阿濟格、尼堪等等,在李亭面前,多少勇將,被他一一打倒!這都是他的銃炮的功勞!
其中分量最重的兩個貝勒還都是多爾袞的親兄弟。
看着城頭一門門大炮,馬面上伸出的一隻只鳥銃,讓人如何不驚?讓人如何不怕?
李亭此刻正站立城頭,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眼光中閃出一道輕蔑的眼光,接着他一扭頭,一揮手,帶着城上之人回去了。
多爾袞等人的望遠鏡里,李亭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帶着無限的殺意,哪怕他走一步,似乎
猶如戰鼓響動一般,敲擊着他們的心房。
望着李亭高大矯健的身影,終究消失在城頭。
多爾袞長舒一口氣,手一揮,黯然道:「打掃完戰場,全部撤回大營。」
……
多爾袞將城外屍體傷員運走,李亭終究是沒有給與任何攔阻。
午時。
小凌河畔一處高地,多爾袞的中軍大帳內。
眾將雲集,氣氛依舊壓抑,戰敗的陰雲依舊籠罩在他們頭頂。
剛剛收到最新的戰場統計,紅夷大炮前期孔友德帶了50門,後來多爾袞又來了30門,今日一戰,損毀45門。
今日戰場戰死者11000,受傷者8000多,這裏面大多數應該也活不過半個月。
又是將近2萬人戰死。
這些數目跟戰場上所見一樣震撼了每一位清朝的大將,此刻,他們徹底知道,李亭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跟他作對,就是死路一條!
多爾袞一臉凝重,不斷的在帳內踱着步,心頭的念頭反覆盤算,這仗還怎麼打?
一眾將領,面如死灰,雅雀無聲,靜靜的等着多爾袞的決定。
多爾袞這時抬起頭,掃視一下無精打采的眾將領,苦笑道:「你們可有什麼辦法?」
「他的大炮實在太過犀利,他的鳥銃也不亞於我們的佛郎機大炮之威,再加上他又有堅城固守。
若要進攻,我們必然損失慘重。我們必須等時間想出辦法才行。」
鄭親王濟爾哈朗無奈的說着。
多爾袞哦了一聲,也不在意濟爾哈朗說些什麼,他本來也沒什麼指望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他繼續在大帳內踱步畫着圈子,只是偶爾的嘆氣聲,聽起來更加的無可奈何。
多爾袞不僅僅擔心李亭的無敵,想的更是以後大清的國運。身為大清的睿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清重臣,大清的命運始終是他最擔心的。
李亭重新大凌河城,對於大清來說,簡直是致命的一擊。今日不拔除他,明日他就能拔除義州城,將整個大凌河河谷封的嚴嚴實實。
那樣的話,莫說大清一直盼着的走山海關揮師進軍中原,就連以前那樣入塞掠奪,道路也被封的嚴嚴實實。甚至他們控制下的蒙古各部也會騷動起來。
李亭的隊伍,可不是大明的軍隊,在他們鐵騎面前無可奈何。李亭的隊伍一旦出擊,一樣打的他的八旗精騎只有躲着走的地步。到時候,只怕廣寧也會被他奪回去。
他們跟明朝作戰積10餘年的戰績,那就被他一朝而掃。
所以,大凌河城他決不能放棄。
不光他知道,就連營帳內眾將領也是心知肚明。
多爾袞在帳內又走了三圈,這時,腳步聲響,一個高大的漢子,邁步走了進來。眾人扭頭看去,卻是大學士范文程。
范文程一臉凝重地看着多爾袞道:
「睿親王,大凌河城乃是我大清必須拿下之地,今日雖敗,你卻不可有絲毫猶豫,且不可有任何撤兵之念。」
「那個有撤兵的念頭了?」一旁的鰲拜忍不住說道。
多爾袞沒有理睬鰲拜的聒噪,三步邁做兩步走,來到范文程面前,一把抓住范文程的手,一臉焦急道:「請大學士教我,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
營帳之內,所有焦急的眼光一起看向范文程,等候着他說些什麼。
如今大凌河城,誰都知道他的要害,可是李亭在此,殺的清軍死傷慘重,就是不撤兵,你又能如何?
「我們絕不能撤兵,不光如此,我們還要攻下大凌河城,將李亭還有其隊伍,一舉殲滅在大凌河城內。」
范文程一臉堅定的說道。
「什麼?」
營帳之內,頓時所有人的眼睛瞪的如同雞蛋一般。
鰲拜原本站立在裏面,此刻聽聞范文程之話,急邁兩步,要來聽范文程說個明白。
濟爾哈朗原本坐着的此刻也站立起來,頭伸出多長,生怕聽不到一樣。
其餘眾將領也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唯恐打擾到范文程的說話。
多爾袞激動的手顫抖着,拉着范文程的手一點都不敢鬆開,生怕范文程跑掉一般,只是他的臉上依舊有些沮喪的嘆口氣道:「大學士,你莫非只是想安定軍心嗎?李亭的大炮,還有鳥銃,你該知道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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