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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亭團練的任命還沒下發到李亭那裏,新的情況就出現了。
第二天,天一亮,兵備道府就得到一個可怕的消息,李亭昨天夜裏連夜進兵黑龍潭,殺了劉洪超,打跑了劉洪道。
這一下,所有人都意識到,麻煩了,天大的麻煩,不光是李亭的麻煩,可能整個陳州都要面臨巨大的麻煩。
昨天的人都還沒走,端社的張質也連夜趕到了兵備道府。他和關永傑大人是同年的進士,交情匪淺,關永傑緊急將人召集在內宅里。
大家得知新的消息之後,半天沒有說話。
關永傑是這裏最大的官,沉默半天后開口道:
「我也沒想到,李亭竟是如此能打。」
侯君擢、王化行、錢壯、張質等人坐在旁邊,臉色發灰,還是沒有接話。這個清晨來的這個消息,實在震撼住了所有人。李亭昨天不光幹掉了哪吒,他竟馬不停蹄,派人連夜趕往黑龍潭,先殺了劉洪超救出曾虎、張山等常社巡檢司之人,然後他又帶着自己的隊伍與劉洪道大戰,殺的劉洪道倉皇逃跑。
「劉洪起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李亭惹了天大的麻煩。」錢壯埋怨地說道。
他想起李亭,就惱火不已,以前與哪吒的議和就是他主導的。李亭眼裏壓根就不在乎這些,現在已經殺了哪吒,讓他成為別人的笑柄。
若是按他以前的辦法做,哪裏會有哪吒亂來,哪裏會有劉洪起暗中出兵,非要拔除九灣哨不可之事。
李亭殺了哪吒是遠超的他的預料的,他哪裏想到,竟有人能制服的了哪吒。
可是現在,光靠武力顯露出巨大的缺點,劉洪起怎麼辦?難道你李亭能打的過劉洪起嗎?
莫說是你李亭,就是睢陳兵備道府所有的兵力加起來,也不是劉洪起的對手。
錢壯臉色難看,張質則更是一臉疲態,泛紅的眼神中,幾乎都有些絕望。
他本來想,趕回兵備道府,由兵備道府直接下令,暫時停戰,由官府出面協調跟劉洪起的事情。可是,等他到陳州,已經是天亮時分。李亭殺了劉洪超的信息,已經通過快馬到了陳州。
「哎,都怪我,我昨天沒有攔住李亭。他哪裏知道,他越能打,劉洪起越是要報復我們陳州之地。哎,我也想不到,一夜之間,他竟又殺了劉洪超,還打跑了劉洪道。」
張質晃着花白的頭髮,搖頭嘆息道。
「難道李亭打劉洪超打錯了嗎?難道李亭不該去救曾虎張山嗎?」
王化行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人竟畏懼劉洪起到這個地步。他剛才的沉默跟其他人不同,他是實在被李亭連番的勝利,震撼到快要說不出話來。
心中連連暗想:這個李亭到底是個什麼樣人呢?讓他做團練之事,決不可荒廢。他如此能打,絕對能保商水一方平安。
關永傑嘆口氣道:「李亭沒有絲毫過錯,他的過錯就是他太能打了,這給我們陳州會帶來巨大的災禍。」
「是!」
「是!」
除了王化行,剩下之人,全部附和這一觀點。
王化行人單式微,沒有什麼大權,此刻,也只得聽他們的安排。會議形成決議:
「李亭的任命不再提起,為了陳州的安全,李亭暫時只能留在黑龍潭,至於什麼時候回來,要等官府的命令。」
李亭殺死哪吒,殺死劉洪超,打跑劉洪道,竟讓自己陷入一個困境,他暫時不得回陳州之地。明眼人看的出來,官府已經放棄他,讓他作為劉洪起的出氣筒,只為讓劉洪起出了心中惡氣,從此不再進攻陳州。
……
汝寧府西平縣西南一座高大的寨堡,修的如同城池一般。
寨堡大門五個大字:西平巡檢司。
大廳之內,站的坐的,黑壓壓擠滿了大廳。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劉洪道捂着傷口講述着此次大戰的經過。
端坐正中的正是西平巡檢劉洪起。劉洪起個頭不高,顯得矮壯有力,腦袋很大,脖子又短,猶如一個冬瓜放在腔子上一般。
如今他身穿一身黑袍,端坐正中,滿臉猶如結下寒霜一般,不發一言。
好半天,劉洪起才緩緩開口道: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眾人看去,劉洪起眼眶已經含着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劉洪起這一方梟雄。從沒人見過他流淚,這次他竟在大廳廣眾之下流下眼淚。可見他對李亭是何等的恨意,對於自家是何等的哀傷。
接着他搖搖頭,嘆口氣道:「哎,都怪我有些輕敵了,竟沒想到,李亭那廝是這樣的強悍。」
大廳之人,劉洪道、劉洪禮、劉洪進等,都是劉家自己家兄弟,此刻卻也一個一個面如死灰一般。
兵敗的消息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派出去2000多兵力,回來的還不到500人。劉洪超戰死,葉林戰死,劉洪道受傷。
而對手,竟只是一個18歲的少年,而他當兵也才兩個多月,兵力更是少的可憐,只有300多人。
但是,無論多少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的事,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劉家這次損兵折將,死傷慘重,大廳內眾人當然臉色好不到哪兒去。
「報仇用兵若是少了,只怕不會有什麼作用。」
劉洪道捂着傷口,齜牙咧嘴地說着,每說一個字,都牽動他傷口,他還是盡力地說出來。
他想起與李亭交戰的那個夜晚,李亭個人之勇,已經非常厲害,招招斃命,已經是非凡的殺手。更可怕的是他手下之兵,若是只訓練兩個月成的兵,也實在是太厲害了一些。他清楚的記得,那些人一個個身形矯健,體力不凡。手中揮動起鳥銃來,和那李亭一樣,驍勇異常。這等強兵,他們這裏幾年的兵也未必比的上。
尤其是那些兵的出招,和那個李亭都如出一轍,簡簡單單,但是卻是招招致命,是最厲害的殺人之術。配合起來,整個隊伍如同一個吞噬生命的野獸一般,誰擋在前面,就是被他們吃掉。
「此戰!我們所有人都出動!」
劉洪起高聲說道,眼裏帶着無限的悲憤,說着話,還重重地朝前面的桌子砸了一拳。
「我們劉家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損失,此戰,我們都要用盡我們全力,調動我們所有人馬,與李亭那廝全力一戰!」劉洪起滿臉悲憤地接着說道。
「是!我們一定全力調動人馬!」大廳眾人滿臉悲憤地齊聲答應道。
「要調集全部人馬?豈不是要半個月時間?」有人低聲地議論道。
若要調集兩三千兵力,這裏幾乎兩三天就可以辦好。若要調集全部兵力,要考慮的可就多了,雖說不上搬家,但至少所有寨堡都要動起來。
人員集中,兵器準備等等雜事實在多的很,沒有個十天八天,這兵力根本出不去。
「只要能上陣的,全部都要去!哪怕是多等兩天,也再所不惜。」劉洪起冷冷地說道,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劉洪起是下定決心了,眾人不再猶豫。
所有的兵力都調動起來,若非如此,誰能制服得了那個奇怪的李亭,那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奇怪少年。劉洪起決不能不復仇,李亭如此殺他們劉家之人,他豈能跟李亭善罷甘休!
汝寧府下,西平縣,遂平縣等劉洪起有寨堡之地,他的命令一處處傳達。
所有的寨堡內之可戰之人,都必須儘快到寨堡集中,糧食,兵器,鉛彈,火藥,弓箭等等應戰之物,都要全部備齊。
所有事情只有一個核心要求:所有力量集中起來,他要與李亭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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