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弦空間 第十一章 弗朗戈·提爾
正在眾人說話間，徐默忽然眉頭一皺，「為什麼船上的警鐘還沒有響？」
剛才鐵禮列提醒徐默已經到了厄勒海峽，向他請示是否要進入三級戒備。按理說，他們在團隊頻道談論了半天，船上應該早就響起了戒備的警鐘才對。
難道鐵禮列有了新的發現？徐默越過船頭的舵輪，邁步朝瓦薩號的中部走去，那裏懸掛着一個警戒用的大銅鐘。現在他站立的位置，由於風帆和桅杆的阻擋，他暫時還看不見銅鐘。
「嗯？」才走出不遠，徐默就聽到了從銅鐘處傳來的爭論聲。其中一個聲音是鐵禮列，另外一個聲音，他卻有點陌生。
繞過中部桅杆的底層風帆，徐默便看到了圍攏在警鐘處的幾個人。他的大副鐵禮列正被三個身高馬大的兇悍水手圍在中間，面紅耳赤地爭論着什麼，在他旁邊則是一臉為難的巴倫·拉爾森。
徐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三個水手他還不是很熟悉。不過為首一個滿臉橫肉的青年水手，他卻知道名字。這個強悍的維京水手叫做弗朗戈·提爾，是赫德拉姆特地從地獄神號上抽調過來的老水手，戰鬥作風勇猛，航海經驗豐富，很受甲板水手的愛戴。
據說弗朗戈在成為瑞典海軍之前，是一個到處劫掠的維京海盜。後來因為瑞典得到了北海霸權，開始清理整個北海海域，他所在的海盜船也被赫德拉姆擊沉。
不過，赫德拉姆沒有處死他們，反而留下了這些維京海盜，讓他們宣誓為瑞典海軍效力。這些海盜出身的水手個性兇悍、心狠手辣，也只有赫德拉姆這樣的海軍提督，才能夠鎮得住他們。
「鐵禮列，為什麼警鐘還沒有敲響？」徐默目光一閃，沉下了臉。他重視鐵禮列，並不代表會容許延誤戰鬥命令的行為。
「我……我這就敲響警鐘！」看到徐默的到來，鐵禮列沉默了一下，便轉身走向警鐘。
旁邊圍着他的三個水手抬頭看了看徐默，便讓開了路。不過，他們讓開的距離卻很狹窄，只有一條縫，幾乎要側着身體才能擠過去。鐵禮列遲疑了一下，便邁步從旁邊繞過三人。然而在他走過弗朗戈身邊時，卻被水手用肩膀故意撞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徐默臉上立刻浮起怒容，怒喝道：「衛兵，把他給我綁起來！」
望着附近跑來的幾個火槍手，另外兩個水手緊張了起來，紛紛靠攏弗朗戈，護住他的左右，右手搭住腰際的彎刀刀柄。看到這兩個水手的動作，徐默臉上的怒容消失了，目光反而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平靜。
「你們幹什麼，滾開！」一直默然不語的弗朗戈忽然勃然大怒，一把將身邊的兩個水手推開，雙手背負在身後，任由靠近的火槍手將自己綁縛起來。
「提督，我……」看到周圍幾個如狼似虎的火槍手，將弗朗戈五花大綁在網纜上，鐵禮列有點不忍地勸解到，「弗朗戈只是對警戒令有所疑惑，跟他解釋清楚就可以了，不需要懲罰他吧！」
已經站回後部艦橋的徐默，怒視了一眼鐵禮列，便回頭朝手持皮鞭的火槍手點了點頭。得到了徐默的示意，光着上身的火槍手高高地揚起皮鞭，向弗朗戈的後背揮舞過去。
「啪！」安靜的甲板上，響起了清脆的皮鞭聲。
「一！」站在衛兵旁邊的巴倫，面無表情地報數到，而受刑的弗朗戈卻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地趴在網繩上，將腦袋頂住粗大的纜繩，腦門上慢慢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十！行刑完畢！」望着後背一片血肉模糊，整個人幾乎虛脫的弗朗戈，巴倫臉上微微抽搐了兩下，朝旁邊早已準備好的兩個水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可以將弗朗戈扶去醫療室了。
「鐵禮列、巴倫，你們兩個跟我進船長室！」徐默板着臉說道。
走進船長室，徐默摘下三角帽放到辦公桌上，沉聲問道：「鐵禮列，剛才是怎麼回事？」
「剛才就在我想要敲響警戒鐘的時候，弗朗戈他……有一些不同的意見。他認為現在海上視野很好，就算有敵船過來，也來得及反應。現在離我們的下一個港口還很遠，貿然敲響警鐘，會讓水手處於緊張狀態，加速疲勞，不利於後面的航行。」鐵禮列偷偷地瞄了一眼徐默，輕聲說道。
「……你有接受他的建議嗎？」徐默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沒有同意！」鐵禮列搖了搖頭，「不過，他的話有一些道理，所以我認為您不應該懲罰他！」
聽到鐵禮列的話，徐默目光一閃，卻暫時沒有回答他，反而轉過頭，板起臉看着青年軍官，「巴倫，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進來嗎？」
「我……知道！」巴倫的臉色微微一變，有點苦澀地回答到，「我剛才犯錯了！作為軍法官，我不應該坐視那三個水手冒犯大副！」
聽到巴倫的話，徐默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這個青年軍官還是值得培養的，只是剛剛事出突然，他還沒有適應軍法官的新職務，「知道錯了就出去吧，隊長職務暫時交給麥斯，你擔任他的副手！」
「是，提督閣下！」巴倫大聲應到，伸手摸了一下帽檐，給徐默敬完禮，便轉身昂首挺胸地出門去了。
看着巴倫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徐默重新回頭，看着忐忑不安的青年說道，「鐵禮列，先坐下吧！你以前在赫德拉姆的船上是什麼職務？」
「赫德拉姆提督讓我做他的書記官，負責幫他整理航海資料，以及佈置航線！」鐵禮列有點迷糊地回答到。
「果然是這樣，該死！」徐默磨了磨牙，脫口咒罵了一句，看到鐵禮列的臉色有點難看，頓時沒好氣地解釋到，「我說的不是你，是那隻白毛老鷹！赫德拉姆居然沒告訴我，你一直都在戰艦上擔任文職！」
「這……有關係嗎？」鐵禮列一愣。
「鐵禮列，難道你沒發現，弗朗戈是在故意針對你嗎？」徐默緊盯着青年，輕聲嘆息到。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在地獄神號上雖然沒什麼交情，但是也可以算半個熟人啊？」鐵禮列睜大了眼睛，有點無法置信，忽然一個念頭浮上青年的心頭，頓時讓他臉色一變，「難道他是對我擔任瓦薩號的大副，有所不滿？」
「你還不算太笨！不過，無論弗朗戈是對你不滿，還是想取而代之，這都不重要。」徐默嚴肅地說道，「重要的是，你必須明白，戰場上需要的不是講道理，而是服從！你的命令一旦下達，瓦薩號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必須服從，不必多費口舌向任何人解釋。我聽說你以前有過自己的一條船，怎麼還會不明白呢？」
「我以前的那艘船隻是單桅帆船，一共才十多個船員，基本上都是為了追逐航海夢的朋友，有什麼事情都是互相商量。」鐵禮列苦笑着說道，「何況，這個船長我也沒做多久，第一次出海就碰到海盜，失去了我們的船。」
「原來如此！好啦，既然你明白了，就出去吧！」徐默點了點頭，等鐵禮列走到門口，又再次鄭重提醒到，「鐵禮列，記住！水手需要的不是朋友，而是領導者。」
「是，我的提督閣下！」鐵禮列微笑着重新戴上海軍帽，摸了摸帽檐。
等鐵禮列剛一出門，徐默的臉上立刻烏雲密佈，在團隊頻道吩咐到，「塞爾娜，你可以動用那件東西了！這兩天辛苦一點，你和黛娜輪流使用那件東西，務必在海上找到其他天主教國家的船隻。」
「boss，那東西耗費很大，我們還沒有進入北海。現在就頻繁動用的話，我怕迎戰眾神殿的時候，超弦幣和榮譽值會不夠用！」塞爾娜一驚，立刻提醒到。
「沒關係，真的不夠，就用我的榮譽值和爵位換！」徐默臉上閃過一絲鐵青色，「戰艦的內部問題比我設想的要嚴重許多，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慢慢梳理。在迎戰眾神殿之前，我們必須儘快贏得一次暢快淋漓的海戰，用勝利和戰利品將所有水手團結在我們周圍。否則的話，關鍵時刻一定會出問題！」
「那好吧，我和黛娜日夜倒班，輪流擔任瞭望手！」塞爾娜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
「嗯，讓瑪麗和你們一起，有什麼狀況，她可以幫忙分析一下！」
「阿爾弗雷德提督，你在裏面嗎？」正在此時，船長室門外傳來了一個悅耳的女聲。
「她來幹嘛？」聽到這個聲音，徐默挑了挑眉毛，「請進，克莉絲汀娜！」
「嗨，阿爾弗雷德閣下！」隨着艙門的打開，克莉絲汀娜單手叉腰，邁着大長腿，笑盈盈地走到徐默面前。
「有什麼事情嗎？克莉絲汀娜！」徐默用欣賞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禮貌地問道。
「我聽說您以前是維斯泰洛斯號的衝鋒隊長，那麼戰鬥技巧應該是很高明的，對吧？」克莉絲汀娜上前兩步，俯身用雙手撐在辦公桌上。
克莉絲汀娜上身穿着低胸連衣裙，這一俯身，胸前的傲人雙峰頓時被擠出了一條深深的海溝，白嫩的肌膚晃得徐默眼前滿是一片雪花。
「嗯，嗯！」潛意識中的富商小姐，突然擺出這麼一副誘人的姿態，徐默的思維一時沒反應過來，瞬間短路，眼神有些茫然地隨口應了兩聲。
「嚯嚯嚯，我對劍術也有一些自信，不知道提督閣下，能不能找個時間指導一下本小姐？」克莉絲汀娜微微翹起嘴角，朝徐默拋了一個媚眼。
「指導劍術？喂，喂，克莉絲汀娜……」等徐默回過神來，發現紅髮美女已經快步出門而去。
這美女小妞的春天來了嗎？徐默有些錯愣地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尋思着克莉絲汀娜剛才的話。青年的心裏不知為何，隱隱多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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