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閒度在雍本推拉下,斜着身子又踹瞭望木兩腳,這才站到一旁做起了陪審。
雍本蹲在望木頭前,咳嗽了兩聲,剛要開口卻發現望木趴在地上,手中舉起了一個儲物袋,接過之後打開一看,再看望木的表情卻是又愛又恨。
「大哥,怎麼回事?」都閒度看出不對,趕緊問道。
雍本將手上儲物袋扔給了一旁的都閒度,都閒度只是打開看了一眼,目中更是痛心疾首之色。
「好小子,你從哪裏搞來這麼多的『魔晶』?」都閒度也上前蹲在瞭望木身邊。
望木費力地在地上翻轉過來身體,仰面躺着,張開「豬頭」上的豬嘴,說道:「我本來能在半月期限內趕回來,可是迷路在了深林子裏,今天才誤打誤撞才走回宗主墓內。」
「師傅猜的對了一半,徒兒不僅是怕你跟義父責罰,更怕你們在宗內失了威嚴,所以才藏在此處,等你們到來時先給了魔晶,也好師傅、義父能在宗內少失點顏面。」
「我想等到那時,再任由義父和師傅,在宗內隨便發落!」
望木知道說謊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可總不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離奇經歷交代明白,不是因為望木回眼間化成灰燼的五位修者,而是因為他剛才聽到二人話間的『子禾』。
貌似忠良的男子說出的謊話,很少有人懷疑;面相忠厚的少年被打成豬頭以後說出的謊言,就是比真話還要真的『真心話』,更何況這望木又是拿出了如此多的『魔晶』來作為真憑實據。
雍本聽得眼睛紅紅的,扶着望木的後背,讓他從地上坐了起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義父剛才出手雖然有點重,但那都是因為義父心裏太過惦念你了!」
都閒度一聽這話,也向前湊了一小步,語氣有些尷尬地說道:「那什麼,剛才師傅手腳確實黑了點,不過也就是想讓你知道,咱這宗規和那為人的誠信。」
「師傅、義父,你們都別說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如果你們稍微用點真力出來,我現在不是扁的,也分屍幾處了!」望木說的不假,他還不知道自己身體異於常人,無論什麼事情他都先看到『好』。
謊言讓兩位宗主消除了內心的怒氣,只剩關愛,此時的真情,讓兩個宗主爭當起了毛驢,一路上宗主還誇獎到望木心細,如果回來就到宗門裏,不但可能露出真面目,還會招來他人更大的敵視。
望木趴在雍本,或者都閒度的肩頭時,覺得這種溫暖的感覺,只有小時候長生長老背着他到處玩耍時才有,拍馬屁般說自己挨了這頓打不但不冤,反而省去了吃那『啞丑丸』的煩惱。
禍從口出一點不假,望木又被雍本往嘴裏塞了一粒『啞丑丸』,宗主還笑着向他許諾,到了宗門再給他一張好看的面具戴。
「師傅,小無境怎麼樣了?」望木趴在都閒度背上問道。
「那小子因禍得福,現在不但活蹦亂跳,還在六歲年紀就悟出了『靈根』」,不等都閒度說話,雍本先開了口。
都閒度一聽到『小無境』,空中前行更快。
「九歲前悟出『靈根』!有沒有天賦屬性?」望木驚言道。
「目前還沒找到合適他的心經和技能,現在還不得而知,以後看看再說吧!」都閒度笑着說道。
「閒度,我倒是有個想法,不如咱們請求一下『宗祖』,看能不能讓她親傳無境修行。」雍本說道。
「既然確定了『宗祖』不假,倒可不妨一試。」都閒度回道。
二人說着話,望木心裏卻是想着『奪亡經』······
「宗祖?哪個宗祖?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宗門內還有宗祖之職。」望木本就是強忍着不問『子禾』的事情,怕兩位宗主知道自己偷聽了他們說話,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這個······,我們一千多年前的一代宗主,忽然現身宗門內,反正你回去就知道了。」雍本覺得不好解釋,乾脆不再繼續說下去。
「一千年前?是男是女?」望木故作驚訝道。
「女的。」都閒度接口道。
「長得什麼模樣?不會老得一塌糊塗吧!」望木趕緊追問。
「這個······,你回去見了不就知道了麼!」雍本好像有點不好開口。
剛到宗門北山,望木就吵着自己行動無妨,從都閒度的背上跳了下來。
來到一處山洞口,雍本告訴望木,這個山洞就是他給望木準備的私有洞天,像那清涼山一樣,裏面也有一處靈潭,以後沒什麼事情,雍本就讓他躲在洞裏清修,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出來。
望木看到北山頂上有處正在修建的宅院,問了才知道,這是為了雍本所說的『宗祖』而新建的,不是雍本要選擇這裏,是那宗祖親點的此地,這處新宅並不是很大,不出十日就要完工的樣子。
都閒度趕着回家,雍本說要回去取來面具,望木想到了儲物袋裏的五色法`輪,趕緊攔住了兩位宗主,拉到山洞之後,望木要過儲物袋,從魔晶下面翻出了五色法`輪.
「五行天辰鏈!」雍本看到五色法`輪後,面露驚色。
都閒度也是濃眉緊鎖。
望木看出此物大有來頭,便告知二人這『五行天辰鏈』是他迷路後在古海林深處撿到的,想這法器的主人,多是已被林內的高級靈魔獸害了性命,又說出這儲物袋,也是在這法器不遠處撿到的。
雍本掏空了儲物袋裏魔晶後,除了幾把法器以外,還有一個金色的小腰牌,上面刻着一把『大錘』。
都閒度臉色嚴峻,看着雍本說道:「大哥,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雍本向着望木問道:「你可見有活口?」看到望木搖頭,這才少了幾分謹慎。
「此事只許你我三人知道,不然又會招來宗門大禍。」雍本嚴肅道。
望木看出了事情的嚴峻,忍不住開口:「義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神錘宗』越國第一修真宗門,宗門實力五國之中排名第三,比枯魔宗還要高了兩位,煉器之術五國之首,世上現存的十大法器,七件出自此門。」
「其宗主,『唐印』實力與那枯魔宗主『殷梟』世間並列第一。」
「義父,那我們的『宗祖』比他們高還是低啊?」望木好奇問道。
「這不好說,因為世間不知隱匿了多少高人,他們才是這世間最強所在,比如我們的這位『宗祖』,究竟高到什麼地步,我也不知道。」雍本說道。
「不會高到過了渡劫境,還留在人世間吧!」望木感慨道。
「這更難說了,我們天門道宗宗錄里就有這樣的人,雖然理論上天地不允,但是世間萬物、萬事皆非絕對。」都閒度說道。
雍本將『五行天辰鏈』,還有那幾件法器、令牌,一同扔進了山洞中的靈潭裏,又將空了的儲物袋扔至半空,抬手一掌擊得粉碎。
都閒度從腰間取了自己的儲物袋,將魔晶裝好,跟着雍本一起走出洞外。
山洞石門開合之後,望木在這洞裏心神難安,他想看看『小無境』,更想見到雍本口中所說的『子禾』,還有他日思夜念的『爺爺』,又是不敢不經過允許隨便亂逛。
過了一刻,洞門從外面被人打開,雍本手中拿着一張面具來到洞內,望木接過面具戴在臉上,雍本才開口說道:「跟我走,長生長老出事了!」
望木猶如五雷轟頂,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兆頭,「我爺爺怎麼樣了?」
「莫要驚慌,宗祖正在為長老查看情況,你先隨我過去看看。」雍本說完一把拉住望木前沖之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我現在就將你困到這石洞內。」
雍本越是這樣警告,望木心中越覺得不妙。
小竹屋前藥宗弟子都在,看到宗主身後的面具少年,都是面露厭惡之色,因為沒有及時補發上月拖欠的丹藥,面具少年又一直沒有獻身宗門內。
現在宗內弟子把這筆賬,都算到了藥宗弟子的頭上,不是說藥宗無能連個藥王閣都看守不住,就是說藥宗之內肯定有面具賊人的內應,「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自從望木走後,藥宗的日子已經艱難到了極點。
竹屋內,長生長老躺在床上,床邊竹凳上坐着一位女子,由於背對着門口,只能看到女子婀娜背影。
床上的長生長老已經昏迷不醒人世,緊緊閉着眼睛,嘴唇顫顫巍巍,臉色蒼白微微有些發黃,看上去已近彌留之際。
望木咬着牙,面具下已經淚流滿面。
「師祖,長老到底怎麼樣了?」雍本向着女子有禮問道。
「將近油盡燈枯,恕我無能為力!」女子收回長老脈上的手指,沒有回頭。
望木聞言猛然上前跪在了長老床前,低頭顫抖着身體,狠狠問道:「長老究竟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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