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二人小動作的封陽,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再次把歪樓的話題,給扯了回來,看着万俟靜初接着說道
「原本呢,我是想着,當年那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萬鈞,現在總歸是成了這蒼天域的域主,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他們過去,不提也罷。
不是老夫不想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也不是老夫不想進一步確認一下你的身份,而是活着的人總比死去的更重要。
不管你是誰,想要徹底破除這血祭大陣不只是需要我們這些陣法師,更需要你與鬼王,與魔衍之間維繫的那一層聯繫,這是老夫自私的想法。
畢竟有些事情,只有大家都活着,才有繼續追尋的可能,才有追查的意義在。
只是這一次暗牢之行的發現,卻讓我不得不去確認你的身份,不得不拿出這玉簡,甚至舊事重提,讓你們能做到心中有數小心提防。」
「前輩的意思是……?」万俟靜初看着封陽,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禁轉頭望向了冷悠然的桌案。
「正是那陣圖,冷丫頭沒見過相似的,只看出了那陣法似是要凝聚什麼,但類似的陣法老夫卻是曾經有幸見過一次,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次積蓄怨氣的,卻是整整一城慘死的仙魔。」
「您是說當年,朱天域的滄源城?不是說是赤炎魔尊想要煉製血魔,才……」
仙界滅門的事情雖然時有發生,但屠城的事情,自万俟靜初的記憶中,卻只發生過這一次,只不過當年這事雖然很是駭人聽聞,可也只是鬧騰了很短的時間,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就是滄源城,那一次仙人們只以為是赤炎那老東西想要煉就血魔,藉助其力更進一步,才屠了整座滄源城,但畢竟被屠的是魔族三域的城池,雖然也死了一些仙人,但混跡魔域的仙人,大多都與仙界勢力有些仇怨,那傳說中的血魔,又全無半點兒煉成的蹤跡,這才只是聲討了一番,就揭過無人再提了。
只是等平靜下來之後,赤炎卻親自去了天門山,請了老夫到場,調查那城內殘留的陣法的同時,也算是做個見證,以免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仙界的時候,他有口難言。
直到那時候老夫才知道,就連赤炎都不知道他管轄下的那一座城池,是怎麼被人屠殺乾淨的。
我至今回想起來在滄源城見到的景象,都會忍不住心底發涼啊……」
「那這陣法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冷悠然有些焦急的問道。
至於赤炎捏鼻子認下那一場屠城慘案的事情,她和万俟靜初到是都不覺得新鮮,魔尊是厲害,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屠城的存在,怕是只能比他更甚,是把這事張揚出去,豎立一個身處暗中的強大敵人,還是不疼不癢的讓人罵上幾句,只要不傻,都會選擇後者。
「這陣法,是個復活血陣。」好似回憶起了什麼,在艱難地吐出這句話的同時,封陽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復活?」冷悠然眨眨眼,雖然明知場合不對,卻忽然生出了一種很是荒誕的感覺來。
「就是復活,只是那用陣法復活出來的東西,卻不是人也不是魔,而是一團見什麼吞噬什麼的血肉。」封陽閉上眼睛說道。
「所以,暗牢這些年吞噬掉的人命也是為此?」万俟靜初蹙了蹙眉。
「不,從這陣法上來看,他比滄源城的陣法存在的更早,怕只是雛形。以老夫推斷,怕是在滄源城失敗之後,那石室中的陣法,其實早就被放棄了。」
「巫!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冷悠然吐出了兩個字來,事情到此,她對某些事情已經是確信無疑了。
「丫頭的意思是?」封陽不解的看向冷悠然。
冷悠然寒聲,把巫羽一直在尋找胞妹轉世魂魄的事情說了出來,「我猜最早他不只是在尋找魂魄,還想把靈兒的肉身復原,只是天道規則繁雜,怕是不可能允許這種人為製造的生靈出現,最終失敗,他才會退而求其次。」
「魂魄猶在轉世就好,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封陽聞言有些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前輩有所不知,巫神族先民之時,都是仙魔同體,亦仙亦魔的存在。巫羽本身就是如此,用他的話說,是因為巫神族後輩不爭氣,族內分化,血脈也隨之退化,才變成如今這種,仙是仙,魔是魔的狀態的。」
冷悠然解釋道。
封陽聞言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半餉才嘆了一句,「難怪!」
「若是如此的話,那龍魂宮,在這中間所扮演的角色,怕是就值得深究了。還有,當年師尊他們,到底是發現了什麼?」万俟靜初,極為不解,既然那陣法已經被放棄,那即便他師尊就是見到了猜到了,又能如何?
「或許與那陣法無關,而是老域主他們意外撞見了什麼別的事情呢?」冷悠然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麼事情至於讓龍魂宮出手,屠戕如此多的大羅金仙滿門?要知道,就當年域主府的那一夜,雖然整個域主府幾乎沒剩下活人,但對方的死傷也絕對不是小數,更何況是這十幾個有大羅金仙坐鎮的勢力?這個代價單就龍魂宮一方來講也太大了!」万俟靜初搖了搖頭。
「時間上的話,前輩您還記得那段時間仙界都發生了什麼麼?」冷悠然凝眉想了想,問道。
「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封陽垂眸沉思片刻,忽然眸子一亮,又一暗,望向了万俟靜初,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天書的書頁被盜,到底是什麼時候?」
「天書?」冷悠然聞聽這二字,忽然起身,抄起了桌案上的陣圖看了起來,就是哎呀一聲。
「怎麼?」万俟靜初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被冷悠然的這一聲驚呼打斷了。
「前輩,你看這裏,還有這裏的虛線,之前咱們都以為,這是血槽改動過,陣法演變的痕跡,但若不是呢?」冷悠然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封陽卻是聽懂了,也不拿別的紙張了,直接用仙元在半空按照那些虛線描繪了起來,經過將近半個時辰的修修改改,最終凝聚出了一個類似,卻作用全然不同的陣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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