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見狀無法,這咽都咽了,也摳不出來了,便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眼瞅着傳送陣已經成型,亮起了微光,她取了一枚易容丹丟入口中,等易容丹徹底生效,連她周身的氣息都改變了,吳川的陣法也徹底完成了,拉着冷悠然就走了進去。
一路無話,等二人出現在鈞天域,仙府聚集的靈澤山脈外圍的時候,吳川已經徹底恢復了精神,而且這一路吳川似乎有些亢奮的過度,主要表現就是嘴巴不停的巴巴巴的給冷悠然說着所有她能聽懂,或者僅僅一知半解的,他曾遇到過的各種奇怪陣法。
這讓冷悠然直覺,吳川怕是嗑藥嗑多了。
「這裏的仙府怎麼這麼多?」看着錯落遍佈在大大小小山頭之上的一棟棟仙府,冷悠然差點兒以為自己跑到了某座山中仙城裏去了,不由得打斷了吳川的滔滔不絕,問道。
「鈞天域就這樣,誰讓這裏是九域中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稍微有點兒本事的都想跑這佔個地方呢?
這裏還只是外圍,再往裏面走走,你還能看見那種,圍着山勢的浮島,一個浮島,就是一個仙人的仙府。
我也就敢把傳送出口開在這裏了。
雖說越往這靈澤山脈的深處走,仙府就越少,可那些仙府的地盤卻都是緊密相連的,咱們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走吧!先下去再說,這片山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咱們還得走上幾天才能見到紅蓮師叔的仙府,主要是這裏的陣法和禁制挨得太緊,不太好破開空間,或者是御空飛行。
萬一誤入了哪個老前輩的仙府,打擾了人家清靜,那咱們就慘了,這裏規矩,誤入的都是敵人……」
吳川一邊拖着冷悠然下降,一邊叨叨叨的說着。
冷悠然聽着不由得咋舌,隨着吳川落地之後,她一瞬間就感覺到,刷刷刷的從四面八方掃過來了各種神識,有的她自己就可以輕鬆的抵擋回去,有的稍稍費力,更有一些,連吳川與她聯手都無法抵擋的神識,二人便也只能任由那不知身在何方的老前輩隨便看了。
這種感覺並不好,近些年,冷悠然已經很少被這般對待了,一時間雖然還算鎮定,但面色也不免有些發僵,不由得取出了一枚隔絕外來神識的玉佩,堂而皇之的掛在了腰間。
同時她還有些奇怪,他們按理說在半空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被這些耳聰目明的仙人們發現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竟是直到他們落地,這些仙人才把神識放了過來。
這麼想着,冷悠然自然也就這麼問了。
吳川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道:「這片靈澤山脈因為各種陣法和禁制太多,周圍的空間有些混亂複雜,時長會有仙人在傳送或者是穿越空間的時候,路過這裏被迫出來。」
冷悠然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不由得就有些驚了,能夠擾亂一片地域的空間,這得是有多少仙府存在啊?
「嘿嘿,你別看這裏的空間亂,但是你若是能把這裏的空間參詳一段時間,對於陣法之上的好處,可是一日千里啊!師妹,這可是師兄的不傳之密。」吳川擠眉弄眼的對着冷悠然說道。
看着這位精神狀態明顯有別於平日的師兄,冷悠然乖乖應下,環視了一眼附近錯落的仙府,暗道一聲,師兄,你說的這麼大聲,難道不是告訴了所有這附近的仙人了麼?
冷悠然一路跟着吳川往靈澤山脈的深處前行,直到走了一天之後,吳川才從那話癆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再看向冷悠然的時候,不免有些赫然,冷悠然瞧着有趣,卻也不準備戳破,只是一路看着這周圍的一幢幢仙府。
這靈澤山脈的仙府之多,遠遠超出了冷悠然的以往的認知,特別是那種時不時出現的,在某處山坳里連成一大片的四方小院兒,看起來就跟稍稍富餘一些的下界鄉村似的。
一路走來,冷悠然幾乎隨時都能看到湊在一起爭吵的仙人,什麼誰家的仙獸把誰家種的仙植給偷了,誰家修煉影像到鄰居了,更有誰家的屋檐高了影響了別人家採光了,等等,這樣的奇葩事件出現。
不過與普通的爭執不同的是,這些爭執最終都會演變為全武行,兩位爭吵的仙人,互相拉扯着沖向山外,幾乎是所有爭吵的統一結局。
「他們這樣,真的能安靜修煉麼?」冷悠然忍不住看向吳川問道。
「怎麼不能?你看那些亮起禁制的,就是有人在內里閉關的,一般這樣的仙府,都沒人靠近去打擾的。」吳川指着距離兩個爭吵的仙人不遠的一處仙府說道。
冷悠然嘬了嘬牙花子,這些仙人,單從修為上,拉出去每一個幾乎都是能震懾一方的人物,卻偏偏聚集在這裏,過着這樣的生活,還真是她在別處不曾見識過的,對於這種過於接地氣的生活狀態,一時間冷悠然還真說不上來,是羨慕多一些,還是感慨多一些。
看着冷悠然一臉莫名,吳川笑呵呵的接着說道:「其實啊,到了這裏,與最外面又是不同,這裏的仙人大多都不會在這裏常住的,有的是還有別的仙府,有的就是大勢力中的長老太上長老什麼的,吶,你看那個老前輩手上的戒指了沒有?」
隨着吳川微微揚起的下巴,冷悠然順着看過去,果然見那一頭花白頭髮,留着短髭,正坐在一棟小院門口,蹙着眉把一把仙植當韭菜掐的老者,無名指上套着一枚玉色的戒指,最重要的是那戒指上的花紋……
「他他他……玉石飛花戒,他是天門山的太上長老?不會是我想的那位吧?」
冷悠然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腦海之中忽然躥出了一個名字來,正是軒轅門出事之後,戰天和派出人去,四處撒網去找都沒能找到的一位陣法大師,其描述,除了那一身過於樸素的法袍之外,幾乎與那位老者一般無二。
若這人真的是那位,冷悠然看着老者背後那破敗的可以的仙器小院兒,嘴角微抽,到是也不怪戰天和找不到人了,誰能想到,一位陣法大師,會住在這麼個破院子裏,此時正坐在一個木頭小板凳上,在院門口「摘韭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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