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中,迷霧散去,冷悠然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笑得特別嘚瑟的鬼王,臉都黑了,她忽然沉入夢中,不用想都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情況了。
怎麼就這麼巧,偏在眾人知道了那小傢伙兒從何而來的時候,她就入夢了,那小東西不會有事吧?冷悠然心下有些不忐忑的想着。
「怎麼樣?跟本王做交易不愧吧?我這兩天可是全為了你忙活了。」不管冷悠然心下如何着急脫離這該死的夢境,鬼王仍舊自顧自的在給自己表功。
「行,您辛苦,我謝謝您!求您抓緊說!這得虧我沒在外面!」冷悠然磨了磨牙。
鬼王聞言,終於把目光落在了冷悠然有些陰沉的臉色上,後知後覺的發現,他這來入夢的時間似乎確實是略早了那麼一丟丟,可他這不是因為忽然有了大發現,一時沒控制住激動的心情麼?
思及此,他面上的笑容不禁稍稍有些僵硬,訕笑一聲,但眼底的興奮卻仍舊溢於言表。
可就在鬼王準備把他這忽然入夢,所帶來的消息告知給冷悠然的時候,斜刺里,迷霧中,忽然殺出了一道虛幻的影子來,照着鬼王就撞了過去。
鬼王還沒看清這斜刺里出來的是什麼,就慘叫一聲,消散在了冷悠然的夢境之中。
冷悠然在看到那道影子的瞬間,整個人瞬間進入了戒備之中,在鬼王身影消散掉的瞬間,就想掌控自己的夢境,然而,周圍的迷霧卻沒有依照她的所思所想變化,而是慢慢相容變成了一處,她從未見過的地方。
「你是誰?」冷悠然警惕的望向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定在了那完全有別於其他神識,或是元神的,模糊成一個人形輪廓,仿若紙片一般,卻只憑一撞就毀去了鬼王神識的灰色影子,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她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她心下真的是有些發慌的,要知道,夢境形成的空間,構建的基礎,是在她的識海之內的,鬼王的力量雖然可以在付出少許代價的基礎上可以把她拖入夢境,但鬼王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讓她無法掌控夢境的。
換言之,夢是她的,雖然她會因為鬼王的突然到來入夢,但想醒來,或者是想把鬼王驅離,只要耗費足夠的神識,也是能做得到的,單看她願不願意,或者說是值不值得那麼去做就是了。
可面前這有如紙片一樣的灰色影子,卻是完全違背了常理,徹底取代了她,掌控了她夢中的一切,讓此時此刻的她,連調動神識都不可能。
冷悠然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夢境在此刻變成了一個囚籠,她調動來的神識,被徹徹底底的阻隔在了這夢境形成的氣泡之外。
她,被困住了!被困在了自己的夢境之中……
「喂,別瞎想好不好?我是來救你的!」紙片一樣的人影,忽然慢慢聚攏,最終凝成了一團比籃球略大一些的毛球,一雙大大的眼睛下是一張隨着話語,不停變大變小的嘴。
單看外表,這毛球不光是無害,甚至會讓人生出一種,伸手去揉一揉的衝動。
可冷悠然卻比誰都清楚,此時她,比起這能夠在別人夢中任意幻化形態的東西,她才是最為脆弱的那一個。
眼見冷悠然那緊繃的狀態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語而轉好,毛球的大眼睛之中划過一抹苦惱之色,沉吟了片刻,才接着說道「那個,我不是有意嚇你的啊!我只要進入別人的意識里,周圍就會變成這樣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冷悠然依舊盯着那毛球不語,眼中的防備和不信任,卻表現的再明白不過了。
毛球有些焦急,若是冷悠然一直處在這個狀態,無法放鬆下來,那他們兩個就都離不開這夢境了,那外面的小東西,還不得被那個一臉兇相的男人的給生吃了?
那小東西的存在,雖說是必然,可因為它的插手而過早生出了足夠離開神域的靈智,那就是它的責任,萬一有個好歹,事情就大條了。
思及此,毛球不由得學着外面那小傢伙的樣子,努力睜大了眼睛,對着冷悠然眨了眨,順便還咧開了嘴,只是這效果,卻並不如它所想的好。
冷悠然盯着那因為嘴越裂越大而露出的尖利牙齒,眸子就是一顫,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可能被這個古怪東西給拆吃入腹的慘狀。
「喂!你夠了啊!我的食物從來都是自願的,就你這樣的,以為我稀罕麼?」察覺到冷悠然的想法,毛球也惱了,不禁吼了一聲。
這該死的異世魂魄把它當做什麼了?氣死它了!
察覺到隨着毛球動怒,來自四面八法那有如實質一般的怒氣碾壓而來,冷悠然心下不知怎麼的卻是一定,不禁再次狐疑的打量了一番那毛球,試探的問道「你是球球?」
毛球聞聲一怔,周圍的低氣壓也隨之一滯,隨即它不情不願的說道「外面那小東西是這麼叫我的。難聽死了……」
「你送他來的這裏?」冷悠然進一步確認道。
「準確的說,是我需要他帶我來這裏找你。」毛球看了一眼冷悠然,正色道。
「找我?」
「不是你,這裏還有別的異世之魂麼?」毛球眯眼看着冷悠然。
「你到底是什麼?」冷悠然蹙眉看着毛球沉聲問道。
「你這個問題問的好,來來來,坐過來我跟你說哦~~~」
似乎被冷悠然的問題取悅了,周圍略顯壓抑的空氣為之一松,若面前的毛球有手的話,冷悠然相信,它此時一定在笑眯眯的對着自己招手,那剛剛它對着自己咧嘴是在做什麼?不會是在賣萌吧?好驚悚有木有?
思及此,她不禁甩了甩頭,把那些古怪的想法拋開,一邊就地坐下,一邊對毛球說道「我這裏挺好,就這麼說吧!」
「嗤!」毛球輕嗤了一聲,鄙夷之意十足。
冷悠然卻不甚在意,調整了一個可以讓自己隨時一躍而起的姿勢,坐好,望着毛球,直覺告訴她,這東西還是很危險的,至少它周身的氣息,傳達給她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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