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安靜,連抬起腳步要走的看客也停下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筆閣 www.yibige.com一把其貌不揚的劍,在鋒利的程度上超過了一把獲得銀獎的龍泉寶劍,一劍斬斷了九根草蓆,這,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胡途很享受別人驚訝的表情,他收起劍,感覺到兩條手臂上的乏力,強忍着不讓人看出來,然後笑着說道:「寶劍鑄成,初試鋒芒,看這個效果還挺不錯。鄭哥,你說是吧?」
鄭小師傅連連點頭,可還想為他自己的寶劍辯解兩句:「我這把斬浪劍最大的有點不是鋒利,而是上面的花紋……」可說到這裏,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清楚的發現,他剛剛說的那些都只是藉口。如果他這把劍不是以鋒利而聞名,那胡途那把就是嗎?於是他只有驚嘆,「胡老弟,你怎麼做到的?」
「哈哈,可能我的力氣比較大。」胡途撓了撓頭,想把手中的寶劍入鞘,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劍鞘,「這怎麼說也算是一把合格的寶劍了,你給我找個劍鞘,我把它裝起來。」
鄭小師傅伸出手,攔住了胡途,說道:「你等等,把這把劍先給我,我再試一試。你放心,劍鞘我一會給你做個新的,給你整個鑲金的,包你滿意。」他忽然對這把寶劍充滿了期待,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但有個前提,他必須親自試驗一番,才能相信這個結果。
而這時,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和剛才給鄭小師傅的掌聲如出一轍,他們大聲叫好,鼓掌,聲音里充滿興奮、激動和詫異。
這突如其來的掌聲讓胡途措手不及,也讓他很開心,他咧着嘴笑着,把手中的寶劍遞給鄭小師傅,說道:「謝謝鄭哥。」其實他還想多說幾句,比如謝謝觀眾,謝謝一直照顧他的親人和朋友,但那個念頭轉了轉,很快想到了那些話的做作,便止住了。
鄭小師傅拿起劍,先是從頭到尾地看,仔細地看,然後搖搖頭,似乎什麼都沒看出,又似乎看出了什麼,跟早先的想法有很大差異。然後他走上前,在胡途剛砍斷的九根涼蓆上比劃一下,揮劍猛砍。「唰」的一聲,劍最終嵌在了第九根涼蓆的中間。
事實擺在了眼前,而且還是經了鄭小師傅的手的,由不得他再有別的懷疑,他感慨道:「好鋒利的劍,胡老弟,你帶來的那些鐵球是那裏弄來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性能。」
胡途撓了撓頭,說道:「是從一個朋友那裏弄來的,他怎麼弄來的我不太清楚,不過鐵球的產量肯定不多。」他覺得鄭小師傅肯定會買這種金屬,所以先打個預防針,別到時候張口就是好幾十噸,讓他眼看着有錢但是掙不了,雖然不會有什麼損失,但感覺就很悲催了。
鄭小師傅興致勃勃地說道:「放心,我們目前也不需要很多,畢竟龍泉劍的原料是鐵英石,用這種鐵球鑄劍不符合龍泉寶劍的標準。而且這把劍鋒利度雖然還可以,但鋒利只是一個標準,對現在的刀劍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再說吧,我先全面測試一下這把劍,看看它的硬度、韌性到底如何。」
這把劍在胡途眼中是心血之作,在鄭小師傅看來,只是一把樣品,他試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心疼。斬毛竹、砍銅板、砍鐵絲、砍鐵桶等硬碰硬的試驗,他一樣沒落下,全都符合他的標準。而另一種特殊的試驗,凌空削絲巾也宣佈成功。
種種試驗,讓眾人看得眼花繚亂,甚至用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來形容這把劍一點不過。那些原本只當胡途是好運的人,大多數有了改觀,而早已被嫉妒迷了雙眼的,也因此變得更嫉妒了。但這些人的嫉妒並沒有給胡途造成傷害,反而給這把劍添了些奇光異彩。
鄭小師傅也不得不以更高的標準正視這把劍,他看着這把劍因為硬碰硬而微卷的劍刃,說道:「真是好材料,胡老弟,你得多弄點那樣的鐵球給我,我要全面測試一下。」
買賣這件事,鄭小師傅雖然可以做主,但還是和鄭良錫商量了一番。
於是,鄭良錫又拿着這把劍試驗一番,結果竟讓他也微微詫異。然後他對所剩不多的鋼球仔細地檢測一番,說道:「這不是市場上賣得的那種精鋼,而且每一個鐵球似乎都有細微的差異,真是奇怪。好像裏面摻雜了什麼特別的東西似的,跟我見過的其它鋼鐵都不一樣。」
兩人先和胡途討論了價格,因為鋼球的奇特和數量原因,他們定價在15元每千克,也就是15000元每噸,這個價格甚至比精鋼還貴一點。
胡途欣然同意,只是還有兩點疑問:其一,如果別人要買這些鋼球,他要不要賣?其二,等用這些鋼球鑄造成了真正的成品寶劍,可否便宜點賣給他一把。
對第一點,鄭良錫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思想開放得很,從來不敝帚自珍,反而希望有更多人來共同研究這些東西。對第二點,鄭良錫答應鑄造成寶劍,可以送給胡途一把,並且不算先前那三把上面。
好嘛,如此大方的做派,讓胡途心生好感,當即答應回去弄些鐵球回來。在他走的時候,他聽到鄭良錫開朗的笑和言語:「哈哈,這個小胡雖然還是不能讓我喜歡,但不得不說他是個福星,身上竟然這麼多寶貝,讓我有生之年能遇到,還真是幸運呢!」
鄭良錫不常誇人,甚至對人有些苛刻,所以他的誇獎特別有分量,也更容易得到別人的認可。福星和幸運,成了胡途在這裏的代名詞,無論是嫉妒他還是恭喜他,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事實。
而胡途聽到這些讚美,心裏也美滋滋的,想道:「這個鄭老師,怎麼誇人還喜歡背着人,要不是我耳朵好,都聽不清楚了。不過這個人雖然執拗又無趣,但對於劍卻足夠認真,又從不弄虛作假,倒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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