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過後,童宇有一陣迷茫,他想到電競圈內的一些事,但凡涉及到利益的爭奪,似乎正義、法律、生命都廉價得一文不值,光鮮人的背後到底藏着一些枉為人知的隱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平常人也有自己的秘密,但相比權大勢大,他們只能包納住小的錯事,但凡再多一點,便需要很吃力地去承受。錢多的人可以隨意掌控輿論,時間線再放長一點,甚至能改變一個群體的思維,更別說為自己的狡詐險惡換上正義凜然的偽裝。在前世被人構陷時,他連發聲的機會都沒有,沒有人願意幫他平反,更真實該是沒有一個人敢去幫他。
「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將他推向深淵的是那雙說好要一起牽絆終老的手,這世上還有什麼真、善、美可以去追尋麼?」
想到這句話的時候,童宇正在和馨飯館內和於珊珊一起約會,他一隻手正撫在那雙凝脂般的玉手上,於珊珊看起來也很自然地接受。
童宇這幾天主動與她的交集並沒白費,他一下課會徑直往於珊珊的舞室跑去,在一旁看着她等着她,什麼也不做,從以前一個內斂寫詩的求愛者,變成了張揚炙熱的情種,在她所認識的同學面前大膽表達自己對於珊珊的喜歡。他在於珊珊面前可不抱有「偷偷摸摸,不忍堪折」的暗戀情懷,魚兒上當之前便要用力揮出自己的鈎子。他自信於珊珊是喜歡此前的「童宇」的,他要做的是讓潛藏的冰山底部浮出水面,用表白拋出於珊珊可以接受自己的機會。
當童宇從口中緩緩地淌出「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飯館內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再微弱,流到了於珊珊的心裏,也被自己清晰聽聞。違心的話總是讓人彆扭,就像對着鏡子飾演一個丑角,還沒嚇跑觀眾,自己便已被噁心。現實的出鏡,不需要觀眾的評判,自己的道德是衡量演技好壞的標準。當說出的至情的話語未能反照自己真實心境,會迭生出一種尷尬。童宇知道自己不過是走在復仇的路上,撒謊只是一種手段,但根植於潛意識裏的性格讓他知道騙人總歸是不好的。童宇嘴角有過一絲抽搐,卻很快又將其撫平。
「真的麼?」於珊珊有些猶豫,擰着娥眉。
「當然是真的,沒有對你的愛意,我怎麼也沉不下心來寫那麼多情書。」童宇說。
「可你最近沒寫了,那是不是不愛了呢?」於珊珊又問,但開始有了笑意。
「再多的情書又怎麼比得上陪伴,這些天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想沒有什麼能比這更合適地表達我的愛意。」童宇說着,用誠懇急切地眼神望向於珊珊的笑靨,接着講:「我不需要『戀人』的虛名,我只是想着能夠和你一直在一起,照顧好你便是我餘生最大的夙願。」
於珊珊開始起身,似乎要逃脫童宇的眼神,她臉上又泛起了一抹彤紅,輕聲說道:「人不能總是自私,絞盡腦汁地提煉情書還是很辛苦,我不想讓你為我受這樣的累。」
「我很願意!」童宇認真地回答。
於珊珊沒有再說話,低垂着首,看了看表,才講道:「這麼早,我想看場電影,你願意陪我麼?」
「我很願意。」童宇也已起身,去櫃枱結了賬款,兩人一起出了店門。
他們一路上走着,沒講一句話。童宇看了看身側的於珊珊,因為身高的原因,他的視角無法看清於珊珊的頭部下面埋藏着何等表情。
「難道她一點也不喜歡『童宇』。」童宇有了一個令人沮喪的想法,其實在一起了於他也是沒用的,他需要的是於珊珊對「童宇」真心實意的愛情,有了情感的付出,失去時才會有最深的創痛。當然,這也僅是報復的一個方面,還遠不能彌補他前世被奪走的生命。
童宇沒再追問,不想別人感到自己煩人,他也靜靜地走着,很沉默。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兩個世界的異同之處,為何父母的職業性格變了,倆人還是能夠相處在一起,難道說「愛情」比照自己此前的世界也是沒有發生變化的麼。他又想到『童宇』的情書,想到前世自己對於珊珊同樣的愛意,如此,好像愛一個人在兩個世界之間便是恆定的了。如此於珊珊是真的不愛自己了。在另一個世界要害我的人,肯定是不會愛我的啊。
正在童宇猶疑之際,他略感惆悵,想着到底要如何變動自己的復仇策略,卻發現有一雙冰冷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童宇本能地停在了原地,聽着於珊珊微微嗔道:「你這人就是做事只會做到一半麼,我還沒跟你在一起,你便不寫情書了;我還沒答應你,你便也不向我求情了。」
於珊珊一口氣說完,立即撇過頭去,為正牽着的手害羞,也為這急躁的心意而膽怯,這才是在所愛的人面前最可愛地表現,怎麼也比童宇的告白要更加真誠。
童宇這才會過意來,原來不願自己為寫情書所累,其言下之意該是想着和自己陪伴在一起,因為自己胡謅着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合適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復仇的路又步入原軌,心下也開朗起來,童宇很「自然」地摟在了於珊珊的身上,「寵溺」地抱着她,很「親密」地往電影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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