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元旦,雪紛紛揚揚落了下來,還沒等落地,就消失不見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一所私立學校服務了八年後,王振明遞交了辭職報告。八年來,王振明規規矩矩的在語文教師兼任歷史教師的崗位上辛勤的工作,從未懈怠。
八年來,存下的薪水夠不上付一套房子的首付。生活的意義究竟是什麼,越來越糊塗。
說不留戀這個地方,當然不是這樣。可是繼續待下去,實在沒有什麼前途。
辦完所有的手續,走出校園,王振明揮手打了一輛車,直奔圖書館,書多的地方能夠讓他此刻凌亂的思緒得到安慰。
書,在這個時代已經死去,任何的書店都很蕭條,沒有多少人願意花時間浪費在書上。他們寧願去聽一些所謂的大師講心靈雞湯,也不願意花時間去安安靜靜的讀一本書,因為在書中他們並不能很快找到刺激和快樂。與其去書店,倒不如約上三兩個朋友去酒吧或是ktv嗨皮一下,以娛樂的方式來釋放內心的壓抑。
王振明是一個天生的怪咖,他並不聰明,從來如此,長的也一般,人在人堆里,就數他最寒酸。這樣的一個人卻偏偏喜歡百~萬\小!說,特別是喜歡看舊版出,越老的書越喜歡。學生時代的王振明很努力,可卻總是平平常常,從來也不優秀。到了離開校園以後,曾經的同學和朋友很快融入到社會之中,而王振明卻依舊和往日一樣有事沒事捧起一本書一看就是大半天。他的這種「怪癖」被人認為是迂腐和做作,當昔日的朋友放飛自我的時候,王振明卻像一個古代書生一樣孜孜不倦的去往了一條浩瀚無邊的書海世界。
這樣的人自然少有女孩子喜歡,有時候王振明不知道是自己與社會脫節了,還是社會拋棄了他。
在思緒萬千之時,車在一家書店門口停了下來,王振明用第三方支付付了車費後,按照司機的要求給了這個為他服務的司機五星好評。
禮貌的與司機告別後,王振明走進了書店,埋頭用鉛筆畫數字圖表研究彩票的老闆連頭也沒有抬。
這家書店已經開了二十幾年了,曾經也曾輝煌過一段時間,如今門可羅雀,今非昔比。
經營多年以後,許多圖書的封皮早已經被人撕去,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樣的書只能按低價出售。且如今網上閱讀越來越方便,實體書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從前。
堆放凌亂的歷史類書籍中,一本書寂寥的躺在書架上,沾滿了灰塵。
「萬曆十五年」
王振明聽過這本書,卻一直沒有機會去讀一讀,雖然也曾數次來光顧過這家書店,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本《萬曆十五年》。
對於這本書的評論,網絡上早有着鋪天蓋地的言論,無論如何這已經成為了一本有着很大影響力的歷史科普讀物。哪怕對於歷史不怎麼有興趣的人,讀這本書時也不會覺得枯燥。
價錢也不貴,定價十八元,加上書已經殘破,零售價只要原價的三分之一。
萬曆皇帝朱翊鈞,是大明王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在位時間長達四十八年。同時也是大明王朝最任性的皇帝,長達近三十年時間不上朝,在明神宗朱翊鈞死後二十四年,明朝滅亡。
研究明朝滅亡的原因的歷史學家們,無一例外的都會把矛頭指向明神宗朱翊鈞。因為大明王朝的衰敗正是從萬曆皇帝開始的,所有危機的出現也是從萬曆一朝開始的。
在決定買下這本書後,王振明並沒有着急的離開,而是找了一個角落貪婪的品讀着這本萬曆十五年,現在他不用擔心要趕着去上晚自習,也不用擔心有多少作業沒有批改,可以有大把的時間沉浸在黃仁宇先生的大歷史觀之中。
雪越下越大,竟然鋪起了厚厚的一層,而這一切王振明全然不知,全然不知書店裏面有顧客進來的書店老闆在沒有仔細檢查之後就把門給鎖上了。
當燈突然暗了下來以後,王振明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被鎖在書店裏面了,想要出去已經不可能,除非等到第二天。
偏偏這個時候手機也沒有了電,而這個書店又潮又暗,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一夜,實在不是那麼好受,如果時光倒流,王振明一定不會選擇來這家書店。
「見鬼!」王振明狠狠的捶了一拳凌亂堆放的書,書「嘩」的一聲倒了下去。透過窗往外看,路上別說是人,就連鬼影也沒有。如此情況之下,哪裏還有什麼心情百~萬\小!說,王振明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馬上離開這裏。
元旦,本是新年的第一天,沒想到居然要在這樣的地方過一夜了。雖說人生處處有驚喜,可是這樣的驚喜王振明卻不怎麼想要。這哪裏還是驚喜,明明就是驚嚇。
這樣的驚嚇,王振明也曾遇到過,說出來鬼都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件事情也就是所謂的「穿越」,科學家們把它稱之為「時空旅行」。
王振明曾經看過一本科普書,裏面有對時空旅行有過一些介紹。其中對於時空的維度有好幾種不同的見解,比較常見的一種見解是:
認為零維是一個點;一維者是一條線;二維是一個面(即有長與寬的屬性);三維是指一個物體(即有長、寬與高的屬性);
四維是指在三維的基礎上加上時間這個屬性;
我們現在處在一個四維的空間裏,如果將這個三維空間無限縮小為一個點,這時,三維空間加上時間軸,就成為一條直線,而五維空間是由許許多多的三維空間加時間軸的直線構成的。
而時空旅行,就必須從現有的四維空間中跳出來,到達其他維(或者不用這樣也行,直接通過某種方式到達某個時間段里),然後再回來歷史上的某一時間裏,或到達未來的某一時間裏。
不過像這種關於時空旅行的言論大多都只是一些理論上的認知,要想要讓人相信時空旅行是存在的,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在被困這家小書店以後,王振明卻真的希望真的能時空旅行,這樣子他就不用被困在這倒霉地方了。
幾天之前,一個老爺爺曾經送給王振明一件東西,說是能夠穿越時空,雖然有人把這叫做「時空旅行」,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玩意能夠讓人回到過去,體驗「時空旅行」。
現在那玩意就在王振明的口袋裏躺着,雖然對於歷史的酷愛已經到了入迷的境界,可王振明卻從來沒想過要回到過去。更沒有想過要改變歷史,畢竟穿越小說大多都只能作為打發時間來消遣,誰又會把小說中的橋段當真呢?如果當了真那就不是傻,而是瘋。
王振明很慶幸自己這幾天沒有洗澡,要不然換了褲子,那玩意現在不一定還在身上。
一個陌生的老爺爺當然不會這麼好心,把一個可以進行時空旅行的玩意送給他,老爺爺說:這是一筆交易,沒有到最後並不會說出來這是一筆怎麼樣的交易。不過時空旅行是一件苦差事,並沒有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好,要知道熟悉一個新環境有多麼的困難,更何況還是古代。一個習慣了現代文明的人,回到古代,如果沒有金手指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微弱的燈光下,王振明細看那個四四方方的玩意,有點類似於手機,實際上就是一個手機的造型。
雖然王振明最喜歡的朝代是明朝,當這並不代表着時空旅行能安全把他送到明朝,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回到混亂的五代十國,或者回到秦朝末年,那就是骨灰級的劇本,能活着就算是英雄,更別提什麼安身立命,成就霸業之類的春秋大夢。
人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下,通常都會對自己的人生進行一次拷問。活着,然後按部就班的找一份工作,娶妻生子,過完碌碌無為的一生。或許規規矩矩的過一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樣的人生就是大多數人的寫照,王振明卻有過想要反抗的念頭。但是這樣的念頭,在現實面前讓王振明不得不低下頭來。小的時候以為夢想很美好,現在別說是夢想,連夢都覺得很奢侈。
王振明拿出了老爺爺送給他的手機,笑了笑道:「時空旅行,你這傢伙是否真的能夠帶我進行時空旅行呢?」也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王振明才會說的這麼天真可愛,雖然是自言自語,但王振明卻覺得說出這些話以後心裏很舒服。
「叮!」
手機模樣的時空旅行機發出了聲音,似乎是在回應着什麼。下一刻,王振明聽到了一聲機械的聲音。
「暴君系統為你服務,請在聽到『滴』的一聲後,進入界面,選擇你想要操作的內容。」
滴的一聲後,手機自動開機了,出現的界面雖然與手機界面並無所差異,但顯示的內容卻完全不同。是否選擇繼續系統操作?是否選擇進入暴君系統?進入合同條框...總的來說,有點類似於一份嚴謹的合同,有模有樣,不像是來搞笑的。
王振明權當這只不過是在瀏覽一款遊戲,只要有選擇的地方,不說二話全部點擊確定或者同意按鈕。
在連續點擊了十幾個確定以後,最後一個選項出現在王振明面前的時候,王振明卻猶豫了。因為界面內容是:選擇穿越到明天啟七年,身份為信王朱由檢,年齡十七歲。接着便是簡單粗暴的yes或no兩個選項。
只要稍微有點歷史常識的人都會知道信王朱由檢就是大明王朝最後一任皇帝,也就是明思宗朱由檢,那個吊死在煤山上的崇禎皇帝。
穿越不是請客吃飯,穿越也不是打遊戲,那可是真刀真槍的干,特別是在亂世,那更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明思宗朱由檢?王振明苦笑了一聲,雖說明朝什麼樣的皇帝都有,但是和朱由檢一樣的皇帝卻找不出第二個。要說整個大明王朝,哪個皇帝最倒霉,朱由檢排不上第一,也能排上前三。
如果王振明選擇了yes,或許就真的能回到明朝天啟七年,那時雖然朱由檢還是信王,但是很快隨着天啟帝朱由校的駕崩,朱由檢就會順理成章的登基成為大明帝國的新主人。
王振明想像過成為最了不起的角色就是成為一家公司的老闆,在更遠的就不敢想了,成為皇帝,從來不敢妄想,哪怕是做夢也不敢想。不過話又說回來,穿越不帶金手指,不如當街賣紅薯。啥也沒有就穿越,這實在太冒險了,這樣的事情不能幹。
人家穿越向來都是不容商量的,直接就給你穿越了,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給你,能活着算你命大。而王振明這一次穿越,居然有了更為人性化的多種選項,這讓王振明很是感慨。
「我能不能換一個劇本?」王振明表達了對於穿越到天啟七年的不滿,因為天啟駕崩後的下一個皇帝就是崇禎,王振明可沒有朱由檢那麼豁達,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把自己吊死,想都別想。
不過,如果擁有了金手指,那就另當別論了。就算不能帶一個倉庫回到大明,至少也要帶半個倉庫回大明吧?否則還怎麼混?還怎麼裝逼?就明朝末年的那種亂局,怎麼搞都不怎麼好使,特別是文官集團,沒有幾個好鳥。那些閹黨呢?和文官集團比起來,也是半斤八兩,都是一路貨色,大難臨頭之時還不是選擇各自飛。以至於朱由檢在煤山上吊死時,只有一個心腹願意陪着朱由檢殉葬。李自成攻打北京城之時,幾乎沒有遇到過多少抵抗,那些文官呢?早早的就跪好,做好了投降的準備,抵抗?不存在的,關鍵時刻,氣節哪裏有性命重要。
要老子去到這樣一個沒有人情味的時代,當然要考慮周全。然後,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手滑的原因,王振明的手指觸動到了yes按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不是後悔能改變的了。
「暴君系統正式啟動...」雖然只是短短的八個字,但是王振明卻覺得很刺耳,他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難道真的會出現,小說中百試不爽的畫面嗎?
世界在王振明的眼前消失了,王振明似乎看到了如同旋風一樣的漩渦,他整個人被甩了進入。現在他就像快速轉動的洗衣機里的髒衣服,被神秘力量肆虐着。
「信王…你醒了?」一個稚嫩聲音從王振明的耳畔傳來。說話的是一個小少年,年齡不大,長的也很漂亮,之所以用漂亮這個詞語來形容他,是因為這個小少年長的真的很女性化。讓人一看就有一種想要保護他的欲望。
不用說,這個小少年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小少年了,因為他的蛋蛋已經被拿掉了,所以到了該發育的年齡卻沒有發育,反而更加的陰柔了。
「我,這是在哪裏啊?」王振明從夢中醒來,卻發現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這是信王府啊!怎麼,信王,你連自己家都不知道了嗎?」
短時間失憶之後,信王的思維被導入到了王振明的大腦里,王振明知道他這是穿越了,不…朱由檢知道自己穿越了。
朱由檢第一反應就是找那個帶他穿越過來的手機,可是在找了一圈以後,卻不見手機的影子,手機,不見了。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為何變成了王爺穿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臉,也變了一個樣子。
「本王真的穿越了!」
環顧四周,一切都很熟悉,沒錯這就是信王府,同時還帶着一些現代人的記憶,老子再也不是苦逼的失業者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雖然不是劇本,但和劇本沒有什麼區別,很快皇宮傳來了天啟帝駕崩的消息。朱由校交代傳位給信王朱由檢,並讓他不要弄死魏忠賢。
從信王到帝王,不過短短一天時間,這才剛穿越過來,朱由校就駕崩了,朱由檢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不過,現在他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問題,以皇兄剛好駕崩,心情極度悲憤為理由,朱由檢兩次謝絕文武百官請求朱由檢登臨帝位,在第三次請求以後,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為理由朱由檢登位,至此,朱由檢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大明新君。
朱由檢成了崇禎,可這天下卻不是崇禎的,雖然貴為九五之尊,然後滿朝的文武大臣沒有幾個是崇禎的人。
一個普通人尚且有那麼一兩個知己,更何況是帝王,光杆司令就是剛剛登基為帝的崇禎的真實寫照。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崇禎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提線木偶,被人推着往前走。包括自己想要吃什麼,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控制着。
不過現在崇禎最關心的問題並不是那些,而是手機去哪裏了這個問題。系統好不好使,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安排晚上去哪個妃子那裏睡就不太重要了。
三天,崇禎整整等了三天,這才收到系統發出的信號。雖然有些微弱,但聊勝於無。穿越後的系統是直接植入於崇禎的腦袋裏的,並且在穿越後系統也多了一些功能。一些很重要的功能『兌換功能』,簡單點來說就是類似於購物網站那樣的一個界面,然後會有一個購物車,並且可以通過這個界面選擇所需要的物品。這玩意差不多就相當於是金手指了,不過需要消耗一些「魅力點」來兌換物品。
魅力點可以通過頒佈仁政,和完成一些任務來獲得,而魅力商城裏面的物品那就及其豐富了,遠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倉庫就能比的,想到這裏,崇禎的鼻血都要流出來,這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老百姓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能有一個好的生活,如果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也不至於吃飽了撐得去造反。
「朕...發達了!」崇禎很嗨皮,因為他發現那個植入他腦子裏的暴君系統不是強大,而是灰常強大,無比強大,強大到爆表。不論他吃飯還是做任何的一件事情,都能獲得魅力點,哪怕是對着太監宮女笑都能獲得魅力點,和妃子們造娃時就更不用說,魅力點直接飆升。這樣的人生已經達到了頂峰,已經找不出更華麗的語言來形容。
考慮完這些問題以後,崇禎終於想起一件事情來,那就是一直令他心有餘悸的一件事。這件事情就是詭異的「煤山吊死事件」,好在那個時候沒有媒體,要不然這樣的新聞能夠炒作十年。不過,對於如何避免在煤山吊死,崇禎也確實沒有想出來什麼好的辦法。
無論是後世的網文小說,還是野史的記載,對於大明末年的那些文官的描述,大多都是含糊其辭,不痛不癢。既沒說他們不好,也沒說有多好,崇禎總結起來就兩個字「婊子」。像這種打太極的話,崇禎早就聽膩了。
雖說滿朝的文武,崇禎沒有幾個是認識的,但是這並沒有什麼關係。崇禎永遠相信一句話,天下不缺人才,缺的是發現人才的眼睛,更缺能降服人才的領導。在這一點上面,馬老闆就是例子。
阿貓阿狗可以不認識,但是老魏不能不認識,雖然歷史對於魏忠賢的評價向來都是負面的,但是不得不說魏忠賢在當老大這方面很有魄力。有魏忠賢在的東廠和錦衣衛,雖然不是千里眼,但也不至於成了瞎子。
說到明朝的滅亡,除了皇太極和多爾袞,吳三桂這些人以外不得不說一個打工仔。如果在二十一世紀這個名叫李自成的快遞小哥或許真能在快遞行業干出一番事業出來,可是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快遞的工作做不了,就乾脆造了反,誰能想到國家級別的公務員說擼就給擼了,這如何讓人不傷心,這如何讓人不流淚。
於是站在黃土高坡上唱了一曲東風破以後,李自成領悟到了生命的真諦,自成,自成,以後就要萬事靠自己了。這傢伙也厲害,不管你平時多摳門,只要他一出手,使出大明十大酷刑,就能讓你乖乖就範,交出銀子來。如果這傢伙能拉來入伙,何愁霸業不成!只可惜,被炒魷魚的李自成,真的以為自己什麼都能成,後來被人合夥給坑死了。
煤山吊死事件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而是一個帝王的無奈和絕望,一個帝王究竟要失望到何種境況,才會做出如此決絕之事,以至於在吊死之前,還要卑微到去懇求農民軍不要傷害無辜。
當然,大明也不全是酒囊飯袋,女將秦良玉的白杆兵的戰鬥力那也是靠譜的,雖然兵不多,但很精良,主要是戰鬥力沒話說。
從陰謀論的角度來說,天啟皇帝的駕崩,最大的收益者必然是崇禎,相信魏忠賢和田爾耕之輩也是這樣認為。
魏忠賢是老樹,盤根錯節,田爾耕是魏忠賢的心腹,兩個人狼狽為奸。一個執掌東廠,一個執掌錦衣衛,耳目眾多。這兩個傢伙,要是想要與崇禎對着幹,絕對沒有崇禎什麼好的,穿越為崇禎的王振明自然也不想這麼快就和魏忠賢翻臉,畢竟還能用的上這傢伙。
天啟喜歡干木匠活,崇禎沒有這愛好,比起崇禎來,魏忠賢當然更願意看到一個不務正業和更信任自己的主子當自己的頂頭上司,對於這個剛剛當上皇帝的小崇禎,魏忠賢心裏沒有一點譜。
崇禎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是來做爛好人來的,魏忠賢是忠是奸都和他沒關係。不過在其位謀其職,關係到朝廷和國家的利益問題時,任何事情都是不能讓步的。
鑑於種種的原因,崇禎覺得有必要要與魏忠賢和田爾耕好好的聊一聊,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因為要弄死一個魏忠賢容易,培養一個能和魏忠賢一樣能撈銀子的人卻很難。
煤山吊死之時,陪伴崇禎唯一的小太監就是王承恩,一個可以把生命交付於主人的人,如果還不值得信任,那麼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很自然的,崇禎就想到了要提拔王承恩,於是把傳旨的重任就交給了王承恩。
這兩個傢伙,都是文盲出生,並沒有什麼知識,飛揚跋扈,特別是在天啟年得勢後更加囂張無比。東林黨人被他們整的沒有一點脾氣。
可天啟帝畢竟是天啟帝,崇禎皇帝是崇禎皇帝,崇禎要見他們兩,所以這兩傢伙緊張的快尿褲子了。這個時候免不了要想是不是自己的死期快到了,可是天啟在死之前卻明明說過要讓朱由檢善待魏忠賢,並且還說魏忠賢恪盡忠貞,可計大事,雖說魏忠賢是文盲,但這話絕對不是罵人的話。
皇上叫你去,總不能不去吧?要不然就是不給面子,就算是再害怕,魏忠賢也不敢怠慢。
天啟的死可以算的上是一個懸案,雖然說天啟身子骨弱,但也不至於說摔了一跤就死了。所以朝堂之上有那麼一些風言風語也是正常的。好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娛樂圈,否則這樣的事情可以被反覆的炒作。
崇禎皇帝,也就是穿越之前的王振明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正經的大學畢業生,而歷史上的朱由檢呢?雖說貴為王爺,但要說這知識儲備,那還不如現代的一個初中生。所以才會很容易就被東林黨人忽悠,從萬曆朝開始,明朝廷的黨爭就沒有停止過。只要有這些文人得勢,就沒消停過,就一個字「作」,往死里作,東林黨和閹黨水火不容。
崇禎明白雖然閹黨並不比東林黨好多少,但是想要崇禎他完全聽某一個陣營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天啟駕崩以後,滿朝的文官集團中的決大多數都在盼着新任的皇帝對東廠和錦衣衛下手,為什麼那麼討厭東廠和錦衣衛呢?東廠和錦衣衛是幹什麼的?那就是隱身的眼睛和耳朵,沒有哪個官員喜歡自己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被監視着。
廢掉東廠和錦衣衛對於崇禎來說是不划算的,崇禎也不可能會這樣做,而把東廠和錦衣衛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魏忠賢和田爾耕雖然毒辣,但不得不說在做情報工作方面他們真的是天才。這樣的「人才」怎麼能廢掉呢?想要騙老子殺掉魏忠賢和田爾耕,這做不到。
崇禎明白,既然怎麼搞都不一定可以力挽狂瀾,還不如放飛自我,徹底對那些恬不知恥的兩面派,陰陽臉進行一次教訓。
當魏忠賢和田爾耕來到崇禎十多米外時,崇禎正在做着緩解身體的幾個簡單動作。
魏忠賢和田爾耕相視一看,兩臉懵逼,接着便紛紛跪地。
「奴婢魏忠賢叩拜吾皇萬歲,願吾皇萬歲...」
「田爾耕叩拜吾皇萬歲,願吾皇萬歲...」
空氣是停滯的,更沒有人說話,崇禎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做着他那套看起來有點類似於廣場舞的動作。
只要不說話,就難免會讓人胡亂揣測,因為這個時候崇禎的任何舉動都會被認為是一種暗示。魏忠賢和田爾耕不免就有些心慌,這小皇帝召見究竟要做什麼?難道我魏忠賢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嗎?如果就這樣死了,那也太憋屈了。還有那身後的人影綽綽又是什麼意思?莫非有伏兵?
就算是殺人如麻的魏忠賢也是害怕死的,人沒有不怕死的。更害怕莫名其妙就死了。崇禎的這心理戰用的可謂是如火純情,魏忠賢怎麼也想不到小皇帝崇禎居然這麼溜。
「哎呦!原來是忠賢來了呀!」崇禎這一開口就把魏忠賢給嚇到了,這是什麼情況?雖然崇禎還是信王時,魏忠賢也曾見過信王朱由檢,但是卻從未有過更多了解,可崇禎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和一個老朋友在打招呼。
魏忠賢還能再說什麼,只能硬着頭皮道:「奴婢魏忠賢叩拜吾皇萬歲!」
崇禎一邊哭訴着自己皇兄的離去帶給他的悲傷,一邊說着天啟駕崩前對於魏忠賢的高度評價,說他忠義,能堪大用。
雖然崇禎的話有些怪,但是魏忠賢居然迷迷糊糊相信自己真的就如天啟帝所言的那樣,忠義,能堪大用。於是魏忠賢不得不意淫着自己的春天來了,莫非新皇帝也很喜歡我魏忠賢?
田爾耕看到此情此景,也被感染了,也叩拜道:「田爾耕願視死效忠吾皇萬歲!」這種爭當好狗的做法,雖然噁心,但是讓崇禎很受用。
「你就是田爾耕吧?」崇禎問道。
執掌錦衣衛的田爾耕雖然依附於魏忠賢,可在私底下卻沒少做小動作,極力想要擺脫魏忠賢對他的影響。如今新皇上位,田爾耕當然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如果處處落後於魏忠賢,恐怕他田爾耕這輩子也不可能出頭了。
要說東廠和錦衣衛那是幹什麼的,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特務組織。特別是錦衣衛,更是皇帝的親軍,直接聽命於皇帝,東廠呢?呵呵…
「田爾耕,朕聽聞一事,讓朕很疑惑啊!有風言說錦衣衛的親軍是九千歲的親軍,那麼這個九千歲又是誰呢?田爾耕你可知否?」
田爾耕差點憋出內傷來,只能故作鎮定道:「田爾耕不知道,田爾耕只效忠吾皇萬歲!」
這時輪到魏忠賢不開心了,不是不開心,而是連死的心都有了。要是這所謂的風言是真的,他魏忠賢的腦袋就要分分鐘搬家。這時田爾耕心裏也不免想如果這時他和魏忠賢兩個人中非要死一個,他田爾耕能用手把他魏忠賢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球,平日裏對魏忠賢低三下四的,早就想報仇了。但畢竟崇禎並沒有給出明確指令,田爾耕只能靜觀其變。
「魏忠賢,對於此風言你怎麼看?」
魏忠賢一張灰臉不比死人臉好看多少,道:「吾皇萬歲,奴婢一定找出四處風言此事的雜碎,這絕對是有人對奴婢的污衊,奴婢的忠心蒼天可鑑!」
一旁的田爾耕差點笑噴,魏忠賢腦子一熱,不打自招,這就等於承認自己就是那個九千歲了。看來,以後不能愉快的當隊友了。你魏忠賢自己作死,別怪我田爾耕下手時對你不客氣。
此時此刻,田爾耕又一次表達了自己的忠心,道:「田爾耕肝腦塗地,田爾耕願意找出風言此事的狗賊,且一定會剁碎他的狗頭…」
崇禎的目的自己達到,之所以召見魏忠賢和田爾耕就是為了讓這兩傢伙互相猜忌又能為自己做事,不至於走的太近。
崇禎道:「風言之人確實可惡,朕不想再聽到這些東林黨人再碎嘴子...」
呵呵…莫非這東林黨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聽吾皇萬歲這話,東林黨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呀!這就是好消息啊?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消息呢?
崇禎突然又憂慮起來,來回踱步,走了兩圈突然停下來。
「朕突然心慌意亂,有一事令朕很是煩悶呀!如今朝廷國庫空虛,朕這又是剛剛繼位,這國庫不可一日無銀啊!」
說完這話崇禎又一次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魏忠賢和田爾耕,魏忠賢和田爾耕又一次進入懵逼狀態。
「這六部各大官員,還有內閣諸公們,家裏的情況朕也不了解啊,朕想要關心他們啊,可朕對他們不熟悉啊!要是哪個大臣家連吃飯的碗都沒有,那豈不是朕的不是?」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懂崇禎這話的意思,崇禎這是要開始撈銀子了。
未等崇禎開口,田爾耕開口道:「田爾耕願去調查此事,田爾耕一定查清他們的全數身家財產,連一個破碗也不會放過。」
田爾耕把崇禎要說的話都說了,崇禎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於是又看了看魏忠賢,道:「此事,朕以為可以,你們東廠和錦衣衛辦事利索,朕相信你們只需一個月就能搞定此事!」
「對了,查抄的銀子全部充公…」說完這話,崇禎翻了一塊牌子,讓魏忠賢和田爾耕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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