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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哪一個時代,都不缺人才,缺的只是把握住機會的人。
王振明上大學之時,就曾有過這樣的深刻體會和認知,因為自卑的原因,大學四年,王振明並沒有體驗過大學生該有的生活。
第二天,陽光依舊帶着一絲寒意,可總算不是哪一種濕漉漉的天氣,當然人也不會覺得煩躁。
在離別之前,賴天宇的老父親也來送別,就那樣站在那裏,一下也未動,只是嘴角動了兩下。可憐天下父母心,任何一個時代的父母對於孩子的關愛都是一樣的。
「娃,你要聽主人的,不可任性。」
崇禎拿出了五百兩銀子交到老人家手裏,道:「你家娃娃執意要跟着我,這說明人各有志。」
這麼多銀子,老人當然不敢收,別說是五百兩銀子,平日裏一兩的整銀子他都及少見,何況是五百兩銀子這樣的天文數字。
這時有人心動了,也不知是看在因為份上,還是跟着學樣子。
「賴天宇那小子都能去,俺家娃娃為啥去不得?誰還不希望自家娃娃有一個好的前程不是?」
「是呀,是呀…誰都希望自己娃娃能有出息,誰願意一輩子當農民啊!這時代,農民最可憐了,不僅受到貪官的盤剝,而且天災不斷,怎麼生活的下去?」
「賴子哥哥,你真的要跟少爺走了嗎?」一個少年拉着賴天宇的手,滿臉都是不舍的神情。
賴天宇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已經答應過小少爺了,這輩子都跟着少爺,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小少爺懵懂的搖了搖頭,道:「賴子哥哥,俺知道你讀過些書,所以說的話都是有文化的,可是俺聽不懂,但是俺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
賴天宇摸了摸小少爺的腦袋,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建設自己的家鄉,那是我的夢想…」
所有人都想着如何離開這裏,那怕是有一點點出路,也沒有人願意留在這裏,更沒有人想過要回到自己的故鄉,建設這裏。
準備要離開的崇禎,卻突然發現,自己此刻要走並沒有那麼輕鬆,他已經被許多人圍着,紛紛要求把他們也帶走。
族長終於站出來說話了,看着眾人,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從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來,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變得不太喜歡言談。
「小少爺,你是一個好人。雖然來到我們這裏的時間並不久,可是我們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好事,你所留下的那些食物,不是普通的食物,是救命的寶貝。按道理說,我們真不應該再要求你做什麼,可是我們的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老人們是再也走不動了,可是年輕的孩子們,他們不同,他們沒有機會讀書,也不可能會有一個好的未來,知道你來的那一刻,狀況發生了一絲改變。」
崇禎道:「老人家,你是想讓我把他們都帶走嗎?」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是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族人們都能離開這裏,能有更好的前程。」
「鄉親們,聽我說幾句!並非是我不想把你們都帶走,只是你們想過沒有,一旦出現大量的農民流動,勢必會引來官府的注意,到時候你們置我於何地?置留下來的父老鄉親於何地?」
「這些問題你們想過沒有?」
崇禎這樣一說,眾人皆已經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崇禎所說的這些問題都是實實在在的。是他們目前遇到的最緊要的問題。
賴天宇道:「我與主人先走,等待時機成熟之時,再來接兄弟們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鄉親們雖有萬般不舍,卻不得不止步。
「再往前走,就到京師了。」
崇禎眯着眼睛,滿臉的疲憊,望着前方,不過在回京城之前,崇禎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完。
一個叫姜寧的人等着讓崇禎去了解,那個小商販究竟還在不在,崇禎不敢確定。但是每天五兩銀子的誘惑實在不是常人所能抵禦的了的。
一個也許可以打開貪墨腐敗鏈條的關鍵人物,生活有時候會讓人覺得麻木,生活有時候會讓人失去最初的樂趣,但是權利和金錢的誘惑卻能讓人永遠的亢奮,樂此不疲的為之而不顧一切。
小商販還在,老老實實的監視着姜寧府,所有往來的人皆被小商販所記錄了下來。為了一天五兩銀子,小商販一直堅守在自己的陣地上。
再一次見到崇禎,小商販變得更加的憔悴,不到十天的時間,小商販卻覺過了十年般的煎熬。每一刻鐘是如何度過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情況怎麼樣?」
崇禎急迫的想要知道結果,有哪些人與姜寧接觸過,都是什麼時間來的,來了多久。
「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我要知道所有與姜寧有過來往的人。」
小商販只能描述出一個大概,因為許多人他並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穿官服,甚至不坐轎子,也看不出來有絲毫的威風。小商販儘可能的用自己所能說出的語言描述,賴天宇者根據小商販的描述進行記錄,並判斷。在七八天的時間裏,有十多個人到過姜寧府,每一個來訪者,行事都很低調,並沒有人大張旗鼓。
對這些事情進行記錄和登記以後,崇禎也不再多逗留,把承諾給小商販的銀子一兩不少的全給了他。小商販在千恩萬謝之後離去了,也永遠的離去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會有什麼後果,哪裏還敢多逗留。
自從出京以後,賴天宇便一直沉默不語,甚至對於崇禎所交代的事情也從不多問,這倒是像一個下人所該有的本份。
「你可知少爺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不論少爺真實身份是什麼,都是我的主人,不論主人是何身份,都不影響我對主人的忠誠!」
崇禎明白一句話:「人性不可測」故此也不在刨根問底。
「進京吧!」
進京的路上,暢通無阻,對於崇禎手上所拿的那塊令牌,賴天宇有着極強的好奇心,因為他並不明白,小小的一塊令牌為何會有這麼大的魔力。無論是守城士兵,還是大小將領,看到這塊令牌以後都紛紛俯首四拜。在京城之內,還有誰會有這麼大的權勢,賴天宇實在不敢再多想,對於眼前的這個主人,又多了幾絲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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