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對於朱由檢來說,是註定不平凡的一年,對於大明來說也是苦難的一年。
距離後金製造出來「紅衣大炮」還沒過去多久,後金又開始搞起了一個大動作。
要說我大明朝怎麼也是一個泱泱大國,怎麼能夠允許一個曾經對我大明低頭哈腰,俯首稱奴的小小草原民族騎到頭上來。並且他們不但這樣做了,而且還建立了一個政權。
建奴稱這個政權為「金」。
這個政權的建立者,努爾哈赤用攻取和招撫的方式收編了渾河流域、佟家江流域的棟鄂部、渾河上游的哲陳部、哈達河上游的完顏部、還有鴨綠江部、長白山北麓的珠舍里部和訥殷部。
於是當領土擴建的足夠大以後,到了明朝萬曆當皇帝的第二十一年,努爾哈赤終於突出重圍,統一了建州女真各部。
人的胃口一旦變大,就和貪得無厭的饕餮沒有什麼區別了。此時的努爾哈赤已經不滿足於只做建州女真的老大。
因為建州女真不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太小了,不說與龐大的大明王朝相比是那樣的小,與蒙古各部比都顯得有些薄弱。
於是接着,努爾哈赤開始進攻海西女真的扈倫四部,同樣是在萬曆當皇帝的時候,在統一了建州女真不到五年的時間裏,努爾哈赤又開始征服安楚拉庫路,開始經營東海諸部。
一切的進展都很順利,地盤也越盤越大,十八年後,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稱汗,正式建立金國,
不久努爾哈赤又征服了葉赫河流域的葉赫部,於是扈倫四部全部歸屬後金。
又三年後,努爾哈赤正式稱大金國皇帝。
後金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貪婪,不斷對大明王朝的領土進行侵擾,明與金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拉鋸戰。
京城四少的案子還未了解,崇禎又不得不面對來自於其它方面的壓力。如果說人禍可以避免,那麼天災卻很難預測。
到了七月,發生了大地震。
七月十七日夜,湖廣長沙、常德、寶慶、岳州、衡州等府地震。常德、澧州尤甚。
常德府武陵,夜半地震有聲,黑氣障天,井泉泛濫,地裂孔穴,漿水湧出,倒塌榮府宮殿及城垣房屋無數,壓死男婦六十人。
澧州,震聲如雷,地裂沙隨水涌,房倒樹拔,壓死人畜無數。
得聞此事以後,崇禎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救人」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人。
對於地震的危害,崇禎自然是清楚的,崇禎也曾親身經歷過一次地震,那種被埋在地上呼吸不得的感覺實在是生不如死。
無論是何地的人受災受難,只要在大明王朝的疆域之內,那便是大明的子民,崇禎的子民。
把建奴趕走,為的是能夠國泰民安,而此刻,國不泰民不安。崇禎也不能安心,不但不能安心,反而非常憂慮,非常難受。雖然心在災區,卻身在京師,不能親臨現場,實在難受。
崇禎旋即下詔令:「朕聽聞湖廣武陵、澧州地震,朕心憂矣!着戶部撥款白銀十萬兩,各受災之地務必以救人為第一要務,抓緊黃金救援時間,不可貪圖利益,而置民於火海所不理!」
宣完詔令後,崇禎派戶部右侍郎李進前往災區,全權負責督辦此事。
因為救援及時,且關懷到位,災區百姓得到了心理上的安慰,所以並未引起民變,加上朝廷此次賑災力度空前,反而在此地頗受百姓好評。
賑災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一個本不起眼的名字,出現在了朝堂之上,並且在民間流傳開來。
這個名號就是「闖王」。
沒錯此人就是李自成,曾經只不過是一個驛卒,這個叫李自成的人,原名叫李鴻基。
比崇禎大六歲,自稱自己是李繼遷寨人。
李自成小的時候是一個放羊娃,後來才去銀州當了驛卒。崇禎元年,李自成的舅舅安塞高迎祥起義,號「闖王」。
崇禎二年,李自成到甘州充邊兵。崇禎三年,李自成聚眾起義。崇禎四年六月初,王嘉胤犧牲,部眾共推王自用為領袖。
七月間,王自用與老回回、八金剛、掃地王、射塌天及高迎祥、張獻忠等共三十六營、二十餘萬人馬會聚於山西。
於是李自成從高迎祥,也號為「闖將」,並與張獻忠部會合。也就是所謂的第二代「闖王」。
所謂天災人禍,極少的一起發生,可是真正發生以後,卻要了人命。農民朋友的力量是不容小噓的,因為天下最多的還是農民。
當中原連續受到災荒的影響以後,百姓的生活很難維持下去,所以再這樣的情況下,就容易有矛盾出現。
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提出一個看起來很美好,很響亮的口號,就必定會有追隨者,因為當百姓的夢想破滅以後,有一個人可能會給他希望,任憑誰都會有一絲心動。
一個叫李岩的人提出了一個「均田免賦」的口號,此人原名李信,明朝河南開封府杞縣青龍崗人。李岩原為明王朝天啟丁卯年舉人,後來投奔了李自成,後又被牛金星誣陷,李岩慘遭冤殺。
崇禎認為:「李自成以饑民造反起家,所過殘破,實為流寇。」
當流寇李自成遇到了有文化有抱負的李岩,命運才真正發生改變。
說李岩有文化,是因為李岩是明天啟丁卯年舉人,能中舉人這已經不容易了。
《明季北略》卷二十三中惟妙惟肖地記述了李自成與李岩初見面時「相得甚歡」的情景:
李岩對李自成說,「恨謁見之晚」,李自成對李岩說,「承不遠千里而至,益增孤陋兢惕之衷」。李岩又說,「將軍恩德在人,願效前驅」,李自成說,「足下龍虎鴻韜,英雄偉略,必能與孤共圖義舉,創業開基者也」。由此清楚可見,兩人談得很投機,真是相見恨晚。
出發李岩走上這一條路的原因也無非是因為「活不下去」。
眾所周知,崇禎年間,大明帝國已是日暮途窮,苛政勝虎,加上天下大旱,百姓無以為活,紛紛鋌而走險,揭竿而起。
河南!似乎總是與天災人禍有着不解之緣,帶着一絲悲劇,河南人民在連續不斷的天災人禍打擊下苦苦掙扎。
這或許是一種歷史的無奈,也是人類命運被宇宙輪法所戲虐的遊戲。在宇宙自然之下,任何生命,在大自然規律面前,都如螻蟻一般…
然,命運現在大多數時候掌握在自己手上。崇禎雖有些無力改變所有,但想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卻又有些狂妄。
天賦皇權,手中握着億兆蒼生之命運,又豈能隨意蹂躪,普天之下,蒼生皆苦。
若不能為蒼生請命,若不能主宰江山社稷,這個皇帝豈不是可有可無?
神靈之上,有真知。
江山易改,人性難測,若無普度眾生之心,又如何能為百姓謀福?
做人,論心不論事。
只要為朝廷着想,為江山社稷考慮,哪怕如劉興祚那樣雖身在建奴,卻心繫大明又何嘗不是忠臣?口口聲聲說為民,為國,卻打開城門,俯首投降者,又如何能說是大義?
主宰江山,手握乾坤,口銜山河…莫不是為了天下蒼生,大明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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