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聲暴喝震動山河,驚得一眾散修腦子裏嗡嗡作響,就連妖族提前佈下的結界都有幾分攔不住這音波的架勢。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聲音張狂無比,叫囂道:「斷孽何德何能,敢代表我妖族與人族談判?這些年來,被你出賣的利益還少了麼?」
斷孽是妖皇的名號,自他就任妖皇以來,這名字已很少在世間被人叫出。
聲音的主人是個九尺有餘的壯漢,一身肌肉虬結,赤裸的上身紋滿了看不明白的梵文。他一跳上會盟台,整個會盟台不由得一陣顫抖。
各聖護彼此眼神交流片刻,都默不做聲。畢竟這是妖族內訌,於人族來說或許有莫大好處。
「梵海魔龍!」妖皇還未有動靜,求劍就先給業途靈講述起來:「沒想到他還活着!這廝乃是佛門棄徒,性子狂暴無比。當初斷孽在古月仙的支持下坐上了妖皇寶座,梵海魔龍就帶了泰半妖族遠走西域,這關鍵時候回來,嘿,免不了有一番好戲。」
「龍?」聽到這名號,業途靈頓時來了精神,小眼裏邊好奇地光芒如何都掩藏不住。
求劍一臉不屑地道:「惡蛟成精而已,取了個吹法螺的名號唬人,當不得真。」
早先妖皇遲遲未能赴會,其實就是在與梵海魔龍惡鬥。他們兩位修為相差不大,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而後古月仙尋來,梵海魔龍不得不退讓,這才有了妖皇參會。
古月仙當前,妖皇看都懶得看梵海魔龍一眼,一臉淡然地對着眾聖護道:「在兩族的攜手之下,我們取得了北海之役地大勝,殲滅了仙族四部,可算是這些年來難得地成就。本皇為參戰地各派弟子備下了薄禮一份,還請各尊者代領。」
說罷妖皇一揮手,妖族風屠就端着個箱子躍上了頂層會盟台。
妖皇笑道:「箱子裏邊是幾塊月盈石,酬謝眾人一番酣戰之功。」
月盈石本是極北薩滿教巫師最愛,最是能夠吸收月華,夜間修煉之時有此物相助,可以說是事半功倍。
風屠掀開箱子,只見裏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二十餘塊大小品相相差無幾地月盈石,如同一箱翡翠一般奪目。
天罡仙微笑着點點頭,靈力運轉之下,一箱子石頭轉瞬間就沒入他的袖口消失不見。
「二十四塊月盈石,不得不說是大手筆!」執令仙也是一臉微笑,道:「只是我等來得倉促,未給妖族眾勇士備下賞賜。」
妖皇一擺手,道:「此會既是本皇發起,就沒有讓各位尊者破費的道理。況且妖族與仙族歷來勢不兩立,妖族勇士與仙族餘孽作戰乃理所當為,當不得眾尊者賞賜。」
「哈哈哈哈!」梵海魔龍仰天大笑道:「會盟還未開始,斷孽就已在出賣妖族利益了。本王今就在此看着,看看你能將妖族賣出個什麼好價錢。」
梵海魔龍雖狂,但並不傻。這會盟台上,比他強的有十個,跟他修為差不多的也不少,若是犯了眾怒,絕不可能全身而退,是以張狂氣態有所收斂。
妖皇依舊不理會梵海魔龍,繼續道:「此地乃兩族最後一位共主軒轅黃帝的衣冠冢,方才有些散修不敬前賢在此地動粗,本皇已責令妖族將士將其拿下,還軒轅黃帝一份清淨。如今諸位尊者既至,想來不缺管教他們之人,本皇這就將其釋放,希望不會重演衝撞先賢的舊事。」
說罷再一揮手,大風立即有所動作,三十餘散修被當做沙包一般扔在了會盟台核心。
八位聖護皆是嗤笑一聲,運轉靈力將一眾散修送至地面。妖皇先是談與仙族對立,在於告知人族與妖族乃是同盟關係;後談軒轅黃帝乃兩族共主,無非是重申兩族曾經的兄弟情誼。接下來妖皇要說些什麼各聖護已然心中有數……
十聖護之中,唯有道門天機仙仇視妖族。如今天機仙不在,剩下的八名聖護當然不會太過為難妖族。妖皇這種搞了一大圈彎彎繞繞來達到目的的行為,讓眾聖護略感好笑。其實只用讓古月仙與眾人商議一番,即便是天機仙反對,但大勢已成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十聖護的想法自是有一番道理,但他們最多也不過是一教一派的宗主,根本無法理解妖皇這種一族王者地心思。妖族在人族面前處於弱勢,他可以通過利益交換,他可以通過浴血奮戰,甚至可以通過與其他勢力結盟來改善族人生存條件,但就是不能通過人情來乞求。
執令仙忽生促狹之心,決意捉弄妖皇一番。遂佯怒起身,沖梵海魔龍喝道:「孽畜,西邊乃是軒轅黃帝陵寢所在,你居於西方是何心思?莫非欺我族無人?」
執令仙執掌的傳承神器是伏羲琴,因此他可算做世上最善音攻之人。這一道喝聲夾雜着磅礴地靈力襲向梵海魔龍,梵海魔龍如同身處狂濤之中。雖然他是蛟龍成精,但依舊被這聲浪沖得後退幾步。
天罡仙見狀也玩心大起,也起身道:「敢辱我族先賢,合該剝了你的蛇皮。」他不擅音攻,但這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大增執令仙之勢。
十聖護中,執令仙乃是發令之人,故居首位;儒門乃天下第一大玄門,作為其龍首的天罡仙便排在了第二位;古月仙修為資歷冠絕眾聖護,故排在第三。如今排在頭兩位的聖護怒懟梵海魔龍,驚得他地心潮亦如同執令仙的聲浪一般澎湃。
「本王……本王可不敢對軒轅黃帝不敬。」梵海魔龍勉強道:「北邊為斷孽所在,本王與他不共戴天,自不會與他同坐一席;東北被你人族佔了,本王既身而為妖,也不能與你人族同流;南邊這三位卻不知是何方神聖,不妨與本王擠擠。」
南邊那三位當然是都城隍張若虛以及兩位郡城隍,他們前來赴會不過是做個見證而已,對梵海魔龍這個半路參會者自是不會排斥。
不過那梵海魔龍出門之前定然沒看黃曆,今日怕是大大的不利於他。他剛要入座,就聽得一聲陰惻惻地笑聲道:「慢來,慢來。你是王,我也是王,你就一個,我方卻有五個,南邊怕是讓給我等合適些。」
梵海魔龍大怒,向着聲源處望去,只見五頂黑霧繚繞地轎子凌空飛至,每頂轎子旁邊還站了一名身着朱袍之人。
「哪裏來的阿貓阿狗也敢欺負到你魔龍爺爺頭上?」梵海魔龍怒喝一聲,使出一拳搗向五座華轎,拳勁嗖分成五股,每一股皆有劈波斬浪之能。
中間那座轎旁之人化出一柄長槍,橫槍一掃,一道磅礴地靈力就與梵海魔龍的氣勁相撞,瞬間爆發出強烈地震盪,一度讓地面散修心悸不已。持長槍之人再快速搶上,與梵海魔龍對了一章,雙雙震退數丈。
借着這片刻機會,五座轎子便在張若虛身旁停了下來,轎旁五人也靜立不動。
人族眾聖護有張若虛提醒,早就知道有閻君要赴會,所以老神在在地靜觀其變,妖皇卻是對此事一無所知。
妖皇冷哼一聲,道:「今日不請自來的客人未免太多了些。」說罷也發出一掌分成五股力道沖五座轎子而去,他志在拆毀轎子以確認轎中之人的身份,倒無任何傷人的心思。
轎旁侍立的五人輕輕揮手,就擋下了妖皇這毀轎一擊。這一下交鋒,雖說並不激烈,卻如同掃了妖皇顏面一般。
古月仙瞳孔一縮,正要出手,哪知當中那轎子突然一下崩解,露出一座錦榻來。榻上一人,伸着懶腰懶洋洋地道:「小狐狸,當初你還年幼之時,本王可對你有救命之恩。如今成精了,長本事了,就來掀本王座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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