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的【七鍛鐵】技藝或許能夠滿足日常農具的需求,但是遠遠達不到韓非心目中對武器製造的要求。
如今新軍中的武器乃是邊軍淘換的軍備,乃用的便是【七鍛鐵】的技藝,這種硬度的鐵質兵器如戈、矛等替換需求很大。
因此,韓非對新軍暫時的軍備打算僅僅是放在了【弓弩】之上,因為弓弩並不需要用到多少鐵,而韓國境內又是多生產桑柘木。
尤其是在鐵礦至鑄造坊的直道鋪設中,便是在原始森林中發現了大量上了年份的桑柘木,這種材質製成的弓弩身,無論是硬度還是韌性上說都是絕佳之物。
而至於戈矛長劍,韓非則是打算等到年關過後,鑄造坊攻破了【十鍛鐵】技術壁壘再打造。
反正韓非也是想出來了模具製造這種方法,生產制式兵器倒是不怕時間有多慢。
確定了方向之後,韓非便是想要立刻着手兵器研製。
新軍的建立,便是韓非針對為期不久將會爆發的韓國西境之患的國患。
這些天以來,新城接收到了不少從韓國南境,有的直接就是其他國人逃難到這裏,他們也給韓非帶來了有關的消息。
匪軍分為革甲兵和布衣兵,革甲兵相當於正規軍,而布衣兵則是奴隸兵了,革甲兵常常身上有着一件青銅革甲,手裏還有一件像模像樣的青銅兵器,但布衣兵衣衫襤褸,甚至連手上在戰場上作戰的兵器都是一個簡單的木棍。
而韓非想要克制住以【人海戰術】取勝的他們,就是必須要發展遠距離攻擊武器。
如弓箭,弩器是韓非看重的首選武器,其中因為大量桑柘木的發現,使強弓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天下勁弩皆從韓出!
韓國的弩器發展,中原諸侯之間是有名的,韓非也是從修復的一架弩器試驗出來,韓弩的確是可以達到六百步的射程。
不過韓非卻是憑藉着自己的週遊諸天的記憶,又畫出弩具的構造圖案,其中,弓臂和弩身乃是採用桑柘木,弦乃是採用是桐油泡過的麻線,至於中樞機括,無非是達到拉下懸刀,使弩牙下縮,弦脫鈎,射出箭而已。
弩身之內的需要更大的拉力,很明顯,這拉力並非是人力,而是齒輪,這就需要利用模具打造鐵質齒輪,畢竟桑柘木雖然堅硬,但終究是木質,容易受力變形,沒有鐵的硬度大。
想到了齒輪,韓非便是拿起來了木炭在手中,這木炭乃是用布包裹着,以作筆用,畢竟論起構圖,毛筆實在是有一點力不從心。
第一個齒輪應該有一個手柄,放在弩具的外面,由人力轉動將勾上弦的牙拉到後面,為了達到最大的省力結構,弩具內應該可以放三至五個齒輪……
「不對不對……」韓非搖了搖頭,依照如今鑄造坊的技術,恐怕無法造出來薄如錢唇的齒輪,估計塊頭得大點,加上轉動手柄的話,五個齒輪少說也有三十多斤,整個弩具也是達到了近五十斤,負重大了,並非是什麼好事。
韓非想了想,可以將弩機的機身改薄,喚作兩個齒輪。
那上了弦的牙利用齒輪拉到了最後面的弩口上,勾住的牙便是不會受弓臂的彈力而向前方彈去。
韓非將兩組齒輪畫上,再設計出牙和弩口,接下來便是要思考怎麼用懸刀制動弩口放出弦了。
韓非看了一下拆開的韓國弩具和韓人弩具。
隨即想到了只要將弩口設計成一個半環狀,利用懸刀的向後力制動弩口轉動,將弦放出來。
這樣一來,韓非設計的弩口便是替代了先前弩牙的作用,加上上弦的那弩牙,這副弩具便是有了兩個弩牙。
韓非想了想,這無不可,只要兩個弩牙設計合理,且分工有序,不僅可以增大弩具的動力,還可以增加弩牙的使用年限。
一想到這,韓非便是發現,弩具的中樞機括全部要應用到鐵質才可以保證拉動輪齒的攢下的爆發力不會衝擊壞弩身,原本的利用人力上弦的,但是韓非設計的弩具不同,是利用齒輪將上弦的弩牙推到懸刀直接制動的弩牙,這樣設計,使轉動齒輪的力氣只有直接拉動上弦弩牙的三成力氣,且不容易傷手。
不過礙於韓國目前的鍛造技術,韓非設計的這弩具射程估計大概只有不到五百步的射程,比起來原本弩具的六百步依舊不如,韓非對此已經是知足了,自己腦子裏的東西雖說此韓人數代人的積累要發達,但是賴於韓國的鑄造基礎實在是太過薄弱了。
看着紙上的塗塗畫畫,林玧琰自言自語道:「姑且叫你【神臂弩】吧!」
然後,林玧琰便是拿起來了一旁的青銅尺開始對紙上的設計定量尺寸,畢竟涉及到了齒輪以及機括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尺寸大小必須是要重視的,不能有太大的誤差。
隨即,林玧琰便是招來了下人,囑咐幾句讓他拿着神臂弩分解的圖紙前去找陳凱等匠人打造,再另行實驗。
……
新鄭城風雨欲來。
而反觀此時的紫蘭軒中,幾個人圍坐在後院的房間中,其中不止有衛莊、韓非、張良、紫女,還有另兩具新的面孔出現。
他們兩人皆為男子,其中一人站在另一個男子身後,雙手環抱利劍,看了看遠方的碧湖飄渺,同時目光又掃着的其他地方,警惕異常。
他便是同出鬼谷的蓋聶與衛莊師出同門。
而坐在地上,那身穿白金相間華服的男子,身份不言而喻,正是秦國的大王,在今後,有着千古一帝之稱的始皇嬴政。
當然,如今的嬴政,雖說是秦國的大王,但其掌控的權力與勢力,少的可憐,遠遠沒有今後那張恐怖。不然的話,他有何需秉着生命之危,來這韓國的都城冒險?
嬴政與韓非對主,張良、紫女紛紛坐於一側,衛莊則是與他的師兄蓋聶一樣,靠在一側,抱劍或望着天空,或扭頭望着碧湖…
眉目間泛出了淡淡不易讓人察覺的哀愁,嬴政此次來韓國,主要是早已耳聞韓非之才,對於其以法治國的理論,他很是看重。而且在咸陽城中,他更是感受到了危機,故此,才微幅私訪,想着來韓國看看能否得到韓非的附庸。
不過一番交談下來,他的確是見識到了韓非的大才,而在他身旁的張良,也是讓嬴政眼前一亮。
驕陽微移,交談之中,一日時間一晃而過。
嬴政透過窗沿看了看天色,起身對着韓非拱手道:「天色已晚,就先回驛站了,明日在與先生交流。」
說着,嬴政露出了意猶未盡之時,顯然與韓非交談一日,他受益良多。
韓非點了點頭,也是做出了韓國之禮:「應當如此,現在尚公子還是早回去為妙,新鄭現在晚上可不太平。」
簡單的拜別,嬴政拒絕了韓非的相送,而後便是在紫女的帶領下出了後院,蓋聶繃着一幅臉,貼身護衛。
就這樣走着,沒過多久,紫女就是行色匆匆的急忙將嬴政帶回了後院,還沒走的韓非、衛莊等人一驚,紛紛看了過去有些不知所以?
拉上木門,房間中氣息壓抑,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之下,紫女道:「前門走不了,不知怎麼的,現在來了一群衛兵。」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難道是針對秦王的?
韓非這樣想着,不過卻是立馬搖了搖頭,因為韓王來新鄭的消息,應該是個秘密,鮮為人知。
「我去看看。」韓非吐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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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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