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琳的身體並沒有惡性。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病變,開始只是感冒發燒,因為缺醫少藥引發了肺炎,所以用僅有的錢去掛水,途中被人撞了一下,然後就怎麼也退燒不下來,縣醫院的醫生說有可能是惡性的白血病,縣裏儀器差,無法確定,還是到市里確認檢查才對,邵剛意識到不妙趕緊湊錢,做個詳細檢查,果然被那老醫生一語中的,沒辦法賣了房繼續治療。
邵剛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有人在刻意導演,就是韓和澤,讓一個保鏢弄了一點微量的鉈引起了馬琳的高燒,一步步轉移到中海市,然後讓段彪老婆住院,接近馬琳,並經常送些零食,不多,得到了馬琳的信任,還勾起了饞蟲,於是兩包添加了微量鉈鹽的零食在錢春玲出院時送了出去,只要零食都吃掉,不需要一周時間人肯定完蛋。
韓和澤處理事情的方式很謹慎,他用了很多人,每個環節都只用一次,而且所有人相互之間都不認識,要不是韓衝去調查段彪,而想要報恩的邵剛悄然尾隨,想要在關鍵時刻為捐錢的好心人做擋箭牌,還真不知道那女人就是段彪的老婆。
段彪是一條街的大哥,但為人並不是英雄豪傑,和他老婆一樣,都是有便宜就占,有利益就翻臉不認人的主,因為他們並不知道細節,不知道嚴重性,所以韓沖拿出幾捆鈔票就搞定了,這對夫妻檔當然是沒得到錢,段彪還挨了一頓打。
隨後韓沖調動人脈,確定了沈天驕有一個妹妹身體多個器官衰竭,而且血型稀少,需要多個器官移植,等把這些細節一串聯起來,一個陰謀就呈現出來。
當然了,現在只是利用口供推斷,證實的事情還是交給刑警隊去做。
韓和澤也知道嚴重性,所以才義正言辭道:「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而且你們涉嫌傷害,我要...」
話還沒說完就挨了張萬成一巴掌一腳帶一句罵:「要你妹你要,做你的牢去得了。」其他人也是面色不善,對這種人不踢兩腳好像就少了點什麼,所以等安勝男接到電話趕來時,韓和澤簡直見到了世上最善良的玉觀音,只求帶他快走,脫離苦海。
這幾乎是被抓到了現行,段彪兩口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時間全都傻眼了,而且段彪的拘捕令上還多一條:涉嫌故意傷害。
打發掉了韓和澤和安勝男一票人馬,韓沖和安童並沒有去醫院,邵剛和馬琳已經很苦了,還是讓他們少知道些陰暗面為好,而且他們有自己的生活,貿然接過來,貧窮乍富後的悽慘例子太多,還是不要直接改變他們的生活軌跡為好,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刑警隊一方考慮的就不能這樣,他們需要確切的證據,在兄妹二人身上調查取證是不可避免的,同時帶走了醫生張瑪麗,而且這個醫生再沒有回到這個崗位。
隨即,馬琳被調整了住院區域,治療輕微鉈中毒所帶來的後遺症,光是食道出現潰爛一項就很麻煩,很痛苦,但小女孩就像一顆已經出現枯萎的小草,在風雨和陽光的照耀下,頑強的掙紮起來,一個月後就康復出院,回到縣裏的小學還趕上了畢業考試,還考上了縣裏一所重點中學,邵剛無心學業,只想賺錢供妹妹,所以也回到了縣裏,再次成為燒烤店的服務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韓和澤被刑警隊帶走,等於沈宗恆還沒有得到實惠,就損失了一員大將,鑽石上下都很高興,雖然無法營業,但在自家小小的慶祝一下還是無可厚非的,夜裏十二點才散夥,韓沖接到一條短訊就沒開車,往前走了一小段,一輛大切諾基停在路旁,打起了雙閃,韓沖坐上副駕駛,笑道:「安大隊長長大了啊,都知道避嫌了。」
「油嘴滑舌。」安勝男大咧咧的笑了笑,發動車子,道:「去海堤走走?」
韓沖點頭:「行,正好散散酒氣,省得我家那位再嘮叨。」
安勝男嗤之以鼻:「不用提醒我你有女朋友的事實,小屁孩兒,姐的眼光高着呢,起碼身高得一米八往上吧,我現在都一身煞氣了,怎麼也得是一位文弱書生中和一下才行吧,而且我常年在外,怎麼也得找一個顧家的吧?」
「那你怎麼就當了刑警了?」韓沖笑了,笑的很壞,讓安勝男牙根都痒痒,她嫻熟的打開轉向燈開上海堤,停車之後才說道:「想懲惡揚善啊,姐的思想境界你不會懂得的,不過,我可能要調離了,不是去做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就是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
望着有些失落的安勝男,韓沖笑道:「這是好事兒啊,不管哪方面,都比刑警隊要實權的多,而且不需要那麼折騰了。」
安勝男從手套箱裏拿出一盒煙,九塊錢的紫雲,也沒問韓衝要不要,直接拋過去一支,自己點了起來,這才翻了個白眼:「去管丟錢包或者是貓上樹麼?」
「怎麼說?」韓沖也點了一根,安勝男吐出一道煙龍,嗤笑道:「有人不高興了唄,消息早就放出來了,只不過還沒有合適的機會,我猜測是哪個副所長一退,我立刻就頂過去。」
韓沖不以為意道:「乾脆辭職算了,安童的錢足夠你揮霍了,就算買布加迪威龍,也能弄個七八輛,到時候一起開上街,天天秒殺那些富二代。」
安勝男知道韓沖是在逗她,可真的沒什麼心思笑,只是說道:「錢不是那麼好賺的,也不是這麼花的,我當初真是選錯了路子,從政就好了,我的理想也不大,就是能多讓一個孩子吃飽穿暖有學上有書讀,多讓一個老人可以安詳離開這個世界,僅此而已。」
「這理想還小啊!」韓沖不禁肅然起敬,這個狹義化身的警察,成熟了,思想境界的確要比韓沖這種只要管好身邊人就天下太平的傢伙,要強上太多。
安勝男道:「是因為你今天做的事情,才讓我有這種想法,有的時候我感覺太無力了。」
韓沖說:「可是你需要多少年才能追趕到你爸爸的位置?而安叔叔這些年,似乎也很無奈吧。」
安勝男忽然看着韓沖的眼睛,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
韓沖卻道:「沒人擔憂的話,怕是真的就要塌了。」
「我就喜歡你這一點,跟我一樣精神病。」安勝男笑了起來,熄滅了那支只抽了一口的紫雲,推車門道:「走,下去走走。」
韓沖說:「這算美人相約嗎?」
安勝男說:「如果你主動的話,會有驚喜喲。」
韓沖說:「那你能把你的那把大92式放在車裏麼?」
安勝男翻白眼道:「放了哪還有驚喜。」
「沒誠意。」韓沖無語的指了指安勝男,跟着她旁邊走在海堤的路燈下,夜裏的風有些涼了,潮氣也大,海水撞擊着堤岸,有白色在翻湧,不知道是方便袋還是飲料瓶,連成一片,是海上的遊船白天拋下的,這個時候剛好飄過來。有佝僂的身影在用網兜打撈,倒掉海水,踩扁,撞進大口袋裏,繼續伸網。
有指甲大的螃蟹在混凝土縫隙里穿梭,密密麻麻;小銀魚成群結隊,散發着點點光亮,忽左忽右;水面上有一竄一竄的光亮,一個水性好的青年正奮力划水,徒手一抓,興奮的舉起來,原來是一隻烏賊,爪子上的吸盤緊緊纏在青年手臂上,他的同伴們正用一張蚊帳做成的網守在岸邊,幾個在遠處划過兜過來的青年大呼小叫,小銀魚們亂竄,蚊帳網抬起來,十幾條魚,夠大的撿進盆里,小的直接放生,看來是要帶回去打牙祭的。
「這些人該是哪個飯店的廚師,你看那幾個手指上的刀疤和手臂上的燙傷疤。」路過這些年輕人的時候,安勝男小聲說道。
韓沖笑而不語,能讓一個不會做飯的女人覺察到擺。弄菜刀和炒鍋人才會留下的疤,安勝男的確有做警察的天賦,眼光很是獨到。
只是韓沖與安勝男看到的不同,韓沖看到的是歡樂,只要有瓶子可以撿到,只要在勞累一天下班後可以捕魚填肚子又娛樂,他們就會很高興,很知足。
或許,心中也有渴望,也有夢,卻不需要時間去無病呻。吟。
就像安童建築公司下的工人,只要給他們報銷往返車票就相當知足。
安勝男的想法很好,但是韓沖依然不確定這位女警一旦走上政途,會不會看到這些,會不會有人不想讓她看到這些,那單純而又簡單的想法,會不會夭折。
都說人人都是一塊布料,社會是個大染缸,對什麼色敏感,就會感染哪種顏色,但這其中,會不會存在布料的無奈?
會有人,去在意布料的無奈嗎?
曾經有人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後又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大概就是最全面的闡述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乘車返回市區,各回各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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