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侯靜奇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AK槍口驟然噴吐出近一尺長的火舌,他是軍人,就算心思再不在這上面,對彈道也具有相當的熟悉程度,曾經也打到過高速移動靶,可是這一次他能夠感覺到彈道完全失去了目標的蹤跡...
「砰!」
侯靜奇的後脖頸被一隻手抓.住了,他直覺的這一抓,就算是靈魂都給抓的出了竅,別說反抗,渾身上下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屋檐下的臘肉,只有隨風擺動的權力...
韓沖沒說什麼,單手提着侯靜奇走出了避難所,當看到上百號人的眼睛看過來時,他說道:「聚會結束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隨後讓小九找了輛車,不過葉飛直接讓趙剛把卡宴開了過來,沫兒和戴天琪自然是自動歸隊,把侯靜奇丟進後備箱,一行人開車離開。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一群人,還有幾乎完全傻掉的孫騰飛。
對於孫騰飛來說,今天絕對是個好日子,不但借着候少的名頭聚集了這麼多人,以後更是掌管候少許多生意,這已經算是向大管家的步伐邁進了,可是現在,這麼一個大財神,就被人單手提着脖子塞進了後備箱,開車拉走了?可是他又不敢動,連候少的保鏢都不敢動,自己有什麼能耐?就連碼頭上那些工資不低的保安都各司其職,似乎這裏面的事連看都沒看到。
望着卡宴遠去,孫騰飛只覺得轟隆一聲,天塌了。
葉飛當然不會管孫騰飛的天會怎樣,畢竟抓到侯靜奇,這個始作俑者,也算是報了仇,只是,現在改如何處置他?
韓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抓侯靜奇是一個比較並不太算衝動的決定,但後續的確沒有安排。以侯家在這一代的實力,就算預定好了飛機,也一定會晚點,倒不如開車來的機動性更強。
卡宴在高速奔馳,很快駛離了南戴河,進入了高速公路,6.8排量的發動機頓時咆哮起來,以時速二百的驚人速度向北海靠近。
......
在一個綠化比例超過百分之六十的療養院,一間豪華的病房內,一個滿臉是老年斑的枯乾老人躺在病床.上,口鼻上戴着氧氣罩,一條手臂上正在輸液,儘管親自看護的主任已經將流速調到最快,可點滴的速度仍舊慢的讓人揪心。
病床周圍除了治療主任外,床前只站着一人,侯鐵軍,其餘人都被趕到了門外,免得打擾了老人。
不多時,老人睜開了眼睛,渾濁的色彩逐漸有些清亮,他勉強用另一隻手摘掉了氧氣罩,這個動作驚醒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的侯鐵軍,他一怔,連忙去拿氧氣罩:「爸...」
老人的手無力,卻不容置疑,但是這麼一個動作也讓他覺得乏累無比,緩了口氣,虛弱的道:「小...小奇在哪...」
胡鐵軍身子微微前傾,和聲細語道:「小奇在國外已經在向回趕了,方才聯繫了一下,說幾個小時就會到。」
老人不置可否,看了侯鐵軍片刻,嘆息道:「你們吶...」
老人想說的很多,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事已至此,乾脆也就什麼都不說了。
侯鐵軍有些誤解,忙道:「讓小奇回來,只是想讓這小子收收心,爸你的身體醫生方才來檢查過了,說只要不生氣不上火,好好調養,三五年都不在話下...」
侯鐵軍還想說,卻看到老人忽然笑了,「解放戰爭我沒趕上,後期卻是一場也沒落下,我親手殺死的人,比你看到的死人還多,這些話對我沒用。」
侯鐵軍頓時默然,在這個叱咤半生的老人面前,的確沒有什麼是能夠隱瞞的秘密,記得還在很小的時候,或許剛剛能夠記事,那時候總是纏着父親將戰場上的事,有精彩,有心酸,可是聽到孩子們的耳中,就是純粹的故事,長大一些知道這些都是真事,有些動情,熱血,只是他理所當然的會參軍,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再長大一些,這些事都埋藏在了不知道是哪個角落...
今天,這些故事突然重新浮現在腦海,就像走馬觀花,可父親那慈祥的眼神,講故事時的動情和唏噓,此時卻變得無比清晰,憧憬。他多希望這些事能夠重來一次,這一次他將會更加深刻。即便是身為中將,仍舊擺脫不掉心中那一點童真的憧憬。
時光,慢些吧...
侯鐵軍早就聯絡了侯靜奇,可之前電話打不通,灣流上的衛星電話不知道出了故障還是怎樣,之後有通過,說儘快會趕回來,可隨後又聯繫不上了。
門外有人想進來,卻沒進,面色帶着欲言又止。
侯鐵軍當做視而不見,依舊陪着父親說話,說起來的,都是童年時的美好回憶,老人樂呵呵的聽着,不過五分鐘之後面色就有些疲倦,輕輕晃手:「我累了...告訴小奇,他這孩子是侯家最敢做事的人,不過...還是出去吧,有機會...回來...給我帶瓶好酒...」
說完,老人自己戴上了氧氣罩,面色非常安詳,睡了。
即便是權勢滔天,即便是家財萬貫,即便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在歲月與病魔面前,卻是人人平等。
沒有例外。
侯鐵軍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滴落下來,就連鼻涕都無法控制的噴了出來,掛在唇上,他沒有轉身,控制着自己,努力的控制,他知道父親是睡着了,但生機已經控制不住的流逝,或許十個小時,或許只有十分鐘,體溫就會漸漸變涼...
他最後看着父親,面色安詳,是啊,老爺子叱咤了一輩子,已經沒什麼是能夠放不下的,只要安排好了小奇,侯家的香火就會傳下去。
五分鐘以後,侯鐵軍收拾好自己,轉身出了病房,一個隨從人員在他耳邊低語卻急促的說着什麼,侯鐵軍面色頓時一驚,他沒時間去埋怨侯靜奇下了飛機為什麼不直接趕來,反而去舉辦什麼聚會,直接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侯鐵軍急了,不,是怒了!年齡已經五十四歲的他,大半輩子都沒動過像今天這樣大的肝火,在京畿之地的範圍內,強行抓走了侯家嫡子,那姓韓的要幹什麼?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搞不清楚韓沖的真正目的,侯鐵軍面沉似水,他不會拿韓沖當成孩子,在戰場上,別管是十幾歲的少年,或是五六十歲的老者,都將一視同仁。所以侯鐵軍從來沒拿韓沖當成小孩子,所以也就從來都沒有收斂過他的打壓手段,但是現在...
侯鐵軍忽然轉頭,透過並不清晰的麻面玻璃,他看到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親...
不管怎麼樣,勢必都要將侯靜奇安然帶回了!
這是矛與盾的關係,只看誰更鋒銳,誰更堅挺,其他無解!
半個小時後,數量軍車從各個駐紮地開了出來,車斗上都是苫布,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但是如果從高空俯瞰的話,就會看到這些軍車仿佛是一條條線,正迅捷的編製成一隻口袋。
在一處收費站路口,由軍隊接管了收費站,只許出,不許進,哪管收費站外已經排起了近十公里的長龍。
兩輛軍車分別從這條高速上對向而駛,沿途所有能夠輻射.出去的路,不管多大,只要能走人,就有車輛在巡視,而各個鄉鎮的主要道路上,派出所和交警都得到了命令,荷槍實彈的在檢查。
「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有逃犯吧,越獄的也說不定。」
有的老百姓看到了,議論幾句,心裏倒是增加了許多安全感。
在高速公路上,一輛冰晶白卡宴車高速飛馳而過,軍車內的駕駛員眼睛頓時一亮,副駕駛位置坐着的是一個排長,他要比駕駛員早一步看到卡宴,立刻命令駕駛員將車橫在高速路上,可卡宴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駕駛員剛不顧車斗內的戰士,猛踩剎車,將卡車橫在路上,卡宴已經順着卡車車頭疾馳而過。
就差半秒!軍車駕駛員恨恨的踩油門調頭,只是這麼一耽擱,卡宴車已經越來越小了。
「他們跑不了了!他娘的,就算你是孫猴子,今天也逃不出五指山!」
排長大吼一聲,當即拿出手機,逐個通知各單位注意,只是運兵車的軍車加速追趕。
高速收費站立刻做好了攔截準備,其中一個連長眉頭皺了皺,儘管跑車公司出廠的卡宴的越野能力是有目共睹,可也是SUV車型,為了避免出現波折,他當即令兩輛軍車並行開進高速口,佔據全部路面,同時讓一台豐田霸道當先行駛,以應對對方有可能的下道舉動。
隨後,這名連長在等待通行的車流中借來一輛陸地巡洋艦,也就是蘭德酷路澤,5.8排量的大傢伙,連長親自駕駛,讓本車人坐在後面,說用完之後就讓他們直接通行。開車的一個壯漢一樂,同意了,這倒挺好,連費用都不用交了。
四輛塊頭都不算小的車輛氣勢洶洶的迎頭攔截,不到五分鐘就看到了速度極快的卡宴,所有車輛都打開了雙閃,直接告訴卡宴此路不通。
卡宴車迅速停了,調頭,可沒到三分鐘時間,追趕而來的軍車一個漂亮的甩尾,直接橫在了路中間。
呼啦啦,一個又一個提着八一槓的戰士跳下車斗,將卡宴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圍起來,有的戰士端槍命令車裏人下來,但車裏人根本沒動彈。
連長擠入人群,敲敲車窗,「怎麼着?下來吧,是不是得把車砸爛了你才想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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