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哈哈哈,你還想要條件?還能不要臉點嗎?」
說話的是明哥,滿臉誇張大笑,晃着手指指着安童,「這些東西是你的嗎?也不掂量掂量你那身板,能接得住嗎?嗯?你也不怕閃了腰。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安童笑了:「我的工地全部都有市里機關單位的批文,還有和市政府簽訂的合同,我為什麼接不住呢?」
「合同?」明哥撇着嘴說:「地皮是人家天驕集團徵用的,基礎是人家建設的,什麼都弄好了,資金出現點問題,耽擱一下,你趁虛而入,你來裝個瓤子,就成你的了?」
「呵呵,天驕集團當年資不抵債,我記得老闆沈宗恆是在購房戶討債的圍堵之下跑路的吧?荒廢了幾年都不管不問,最後資產拍賣,只還上一小半銀行貸款,老百姓的錢一分都沒見到,市政府的文件別說你沒接到,現在市政府還有副本,這所有的工地,和你們還有關係嗎?」安童冷笑道:「今天來堵大門,看來是想方設法有點關係,也挺好,你先把這些年拖欠老百姓的安置費給補上,我安童就承認跟你天驕集團有關係!」
一句話,給明哥準備好的詞全都給堵回去了,安置費每戶每年大概是三千多塊錢,平均下來每個月還不到三百,連最次的房子都租不到,很便宜的價錢,但四個工地一共五千戶,去掉沒賣掉的兩千戶,還有三千戶,乘以三年時間,那就是兩千七百萬,也就是說,什麼還都沒幹就得拿出去三千萬。
當然了,韓和澤肯定不是這個宗旨,在他們看來,能按照之前的合同,履行交房,就是對那些刁民的照顧了,還敢扯別的?房子影你都看不到。
而且,董事長沈宗恆手裏有一個小本本,記着當年圍堵他的那些購房戶,這些人的購房合同已經不見了,不管怎麼樣都沒這些人的份!
天驕集團既然敢捲土重來,那就一定安排好了一切,從前的銀行貸款已經還上了,政府部門的監控已經取消了,這可是五億的貸款啊,天驕集團不過是拆動遷補西牆,他們還欠着銀行新的五億貸款呢。
沈宗恆跑了很久才拿下來,剩下不到兩千萬,全都投到中海來琢磨這件事,而為了排場就花掉了一千多萬,沈天驕這段時間揮霍了兩百萬,可以說天驕集團的賬戶上現在不過只有七百萬,想干房地產簡直就是開玩笑,所以他們才不惜手段巧取豪奪。
這一點,私家偵探在省城混進了上層圈子,早就打聽到了,所以才不急,拖得久了,利息就會越多,而天驕集團目前並沒有新的進賬,每天光是利息他們就負擔不起。
所以現在無論怎麼看,這些人都有點狗急跳牆的意思了。
韓和澤扶了扶眼鏡站了出來,雖說他是文質彬彬的形象,不過這麼多年跟在沈宗恆身旁,又經常獨當一面,所養成的氣勢倒也不可小覷,他淡然一笑,道:「你要弄清楚,我今天是來跟你談判的,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講道理去法院多好,我又何必弄這麼大的排場?」
韓和澤向四周攤了攤手,周圍的老大們都笑了起來,還是韓總助說話有水平,那些跟在各家老大身後的核心混混嘿嘿的怪笑着,黃毛竹竿這種城鄉結合部的小潑皮們倒是沒什麼感觸,他們是二百塊錢一天雇來的人場,無論對方成功與否都得付錢,不過倒也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不要臉的境界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果然是有文化的流氓才最可怕,受益匪淺。
韓和澤繼續說道:「我把我能做到的說出來,從今天開始,你所有的工程沒有我的參股或者參與,全都無法開工。」
「好大的口氣!」趙剛眾人全都氣氛的幾乎炸了肺,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張萬亮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新仇舊恨,熱血上頭就要上去較量一下,安童一伸手攔住了他們,語氣平和道:「那你想怎麼參與呢?」
「說句實在話,參股什麼的也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的,這年頭合夥做買賣到最後翻臉不認人,變成仇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比比皆是,我們就不必再去考驗人性在金錢面前的意志力了,這本身就是一種無稽之談,所以呢。」韓和澤拿出一張支票,道:「我這張支票是一千萬的面額,將你手裏的工程全都轉給我,你立刻就可以成為千萬富翁。」
這下不只是安童,連趙剛他們都笑了,是氣笑了,「千萬富翁?能在市區內買下一整棟樓開酒吧的主,還千萬富翁?你能不能別這麼搞笑啊?」
「不不不...」韓和澤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着:「你們沒明白我的意思,假如不答應的話,你什麼都得不到,最後連萬元戶都做不成。記住,這是我說的,之前我就說過了,我只說我能做的。」
「威武!」明哥眾人臉上全都撇着笑意,跟着這種老闆還愁吃不到肉嗎?太霸氣了!
「好了,做決定吧。」韓和澤摸出根煙來:「你們有這麼多時間。」說着點燃了香煙。
「快!」
「快!」
明哥眾人紛紛吵嚷起鬨起來,有那興奮的還把鋸短了槍托的土獵槍舉了起來,躍躍欲試的,都在爭做壓倒駱駝那最後一根稻草。
安童臉上沒什麼變化,但心裏的壓力相當大,今天他並沒有選擇報警,他知道作用並不是很大,根本動不了韓和澤這種層次的人物,而且他始終想將事情控制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但顯然對方並不這樣打算,而且他們人多槍多,天驕集團的名號足以讓這些人像是蒼蠅一樣圍過去,壯大聲勢。
只是無論是安童,還是張萬成,從來都沒有跟這些人打交道做朋友的意思,因為這些人怎麼說呢,太現實,一切向錢看,向厚看,他們根本就沒有那種兄弟們在一起做點事業的想法,反正利益不夠,那肯定就矛盾多多。
安童也不否認,即使在鑽石內部也存在這樣的問題,但大家有事明面說出來,有不滿意的提出來,一切來面對怎麼解決,將危機化解掉,這是一種企業文化,當然,也有的企業文化是在酒桌上,不對付的同事一起喝杯酒,把話說開,也是種方式。
但這些人不一樣,假如所看場子的酒吧沒客人,他們不會找自身原因,而是會去想方設法琢磨競爭對手,不是給下點藥就是砸玻璃不讓你營業。
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是今天,這件事必須要做出個了斷了,韓和澤已經撕破了臉皮,乾脆都不要臉了,不答應他就是魚死網破,這種人才是最難纏的。
記得小時候,奶奶家所在的鎮上有一個大混子,整天遊手好閒,沒錢了就到幾個比較有錢的人家,也不說借錢,開口就是給我那點錢,沒錢花了。這些富人各個立馬照辦,拿得還不少,還得是笑臉遞過去,還得說一句:「沒錢了就跟哥說一聲,過來拿就是。」
那時候學校里都說你看誰誰誰多牛逼,去拿錢那些有錢人連個屁都不敢放,安童那個時候也覺得這種人的確牛,只是到現在才能理解到那些富人的無奈,不過那傢伙最後沒有被槍斃,一次在酒吧里他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順眼,連續打了人家兩個小時的耳光,最後趁他去喝酒才跑掉,只是出門沒多久又看到了那少年,又是一頓追打,最後騎在少年身上飽以老拳,忍無可忍的少年一道刺進了這傢伙的心臟,當場死亡。
一個連許多富人都拿他沒辦法的大無賴大混子,死在了街頭,連個收屍的都沒有,最後居委會出面給一把火燒了,骨灰就丟進了鎮外的大河裏。
在風光的無賴,遲早也會有吃下自己種下果實的那一天。
那少年被判防衛過當,由於圍成年判了緩刑,但此後卻總是不敢再去酒吧之類的場合,甚至幾乎不出家門,心理陰影可想而知。
回憶了年幼時的經歷,此時再看韓和澤他們,怎麼都覺得好像挺可憐的。
安童搖搖頭,看着韓和澤:「要不?我答應了你?」
「哈哈哈...」
明哥眾人不禁大笑起來,圖的是什麼,不就是安童的這句話嗎,而且看他那副幽怨的模樣,顯然是撐不住了,「你這麼做就對了,這麼大的一筆財富,是你那雙細小的肩膀能承擔的起的嗎?」
「就算有錢拿,能有命去享受嗎?」拿着土獵槍的傢伙哼哼着說道。
一眾人不禁請功似的看向了韓和澤,等他拿出合同,只是沒想到韓和澤的面色並不好看,安童的疑問語氣還有字眼,簡直就是施捨,深深的刺痛了他那顆要強的心臟,但是為了...忍了!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韓和澤交給了明哥,後者意識到肩頭沉重的點了點頭,邁步向安童走去,他感覺自己就像古代兩軍陣前的勸降使者,擔子極重,但這也表明了韓總助看重自己,這安童還敢在這裏斬了自己不成?
「幹什麼?造反啊?」
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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