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小九呆立而站,雙眼呆滯無神,很簡單的睡衣在輕輕的抖着,臉色很是蒼白,卻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筆神閣 bishenge.com
下一刻,她順着窗戶跳了下去,五樓,足以摔死人的高度,她赤.裸的雙腳重重落地,卻給地面生生踩出兩個凹痕,緊接着衝進一條小巷,幾分鐘後出現在隔壁之中,手裏還提着兩瓶質地並不如何的伏特加。
在這種地方,酒精並不常見,是禁忌品,也是稀罕物,不過這難不住小九,她不但拿了酒,還把那個眼神色.眯.眯的中年人胖揍一頓。她大口灌酒,面色悲傷,卻沒有淚,這事兒值得落淚嗎?落淚會不會顯得更賤?
小九是第一次向人敞開心扉,第一次做出那種舉動,接下來還將有很多個第一次,可她的第一次,卻被人放了鴿子...
是的,韓沖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順手將門關好。
這...這他.媽.的究竟算什麼事?
砰!酒瓶劃出一道拋物線,摔得粉碎。漆黑的夜空下,一條渾身漆黑的戈壁黑蛇蠕動着被砸成兩截的身軀,一對小眼睛顯得特別的無辜。
......
房間之中的張根生,對於先後出門的兩人,不由得嘆了口氣,感情這東西最是操蛋,能讓不熟悉的人在一起,也能然最熟悉的人成為陌生人,況且,韓沖身邊時刻都有青梅竹馬的小校花,才藝雙全的當紅小天后,學.妹中也有那溫婉可人的,就是那已經有了些煞氣的小女警,心裏也並不單純只拿韓沖當弟弟吧,還有那個法.醫,學校里那位御姐老師...
要說女人,韓沖可是從來不缺的,可你見過他對哪個下過手?他還是個孩子,還有一顆善良的心,他不是那種是個女人就可以上的人。
......
夜風蕭瑟,天空中沒什麼星光,只有一輪殘月躲在雲後,那一點光暈,讓人感覺尤其壓抑。
韓沖沒多想,僅僅只是想要給小九一個冷靜的空間,然後出來透透氣而已。即便是去過了東瀛,來到了兩伊地區,在做着各種各樣的事,但他的心思卻並非與這些事同在。
他看向了夜空,虛無縹緲的黑暗中根本看不出什麼,除了壓抑就是壓抑。可是他的目光卻仿佛穿透了雲層,跨過了大洋,望到了那遙遠的彼岸,那裏...有他的爸媽。
他知道了爸媽是在自己受傷之後,前往教廷挑戰尼古拉的,自從在表舅那裏得到這個消息,韓沖的心就好像被一層粘.稠的膠水給包裹住,別說釋懷,即便是心跳都受到了強烈的影響,他的心裏,已經別無他物。
「你們還是在意我的...很在意...」
「可當你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就算有再大的發現,我不懂什麼,可也能分享你們的喜怒哀樂。」
「為什麼,偏偏要將我拋棄...為什麼......」
夜風淒冷,依然在微微刮動,這夜色,這雲,這風,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悲傷,而改變什麼,但人的悲傷,也並不會因為天氣的轉變,而轉變。
隔壁上有一道影子飄來,淡白色模糊的影子,飄飄忽忽,腳下似乎並不沾着地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麼。
身影忽然無聲無息的停住了,在她前方幾十米處是一個寂寞的背影。
在時常的聚會當中,韓沖不說是妙語連珠,可也是眾人的中心,總會將氣氛烘托起來,讓大家都很開心,小九一直以為,像韓沖這樣的身份,地位,口袋裏隨時都有幾百萬現金,周圍各種美女環繞的傢伙,絕對是人生贏家,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以為你始終都像離開房間時那麼酷呢!」小九很想說出這句話,可望着那並不寬厚,在夜風中孤獨的背影,她開不了口,反而激發了她的母性,只想給這個小男生一個溫暖的懷抱,不讓他這樣悽苦。
「如果我是殺手,你已經死了!」小九的主意又改變了,女人通常都是非常記仇的,小九也不例外,同樣善變。
背影依舊是背影,他的視線依舊望着夜空,小九看了一眼,沒什麼好看的,良久,他才開口:「死就死吧。反正人,總是要死的。」
小九突然說不出話了,看着這個背影,難道他,已經沒有可以追求的目標了嗎?不,絕對不是,從他平時的狀況來看,他是一個很懂得生活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目標?
還是說,他遇到了什麼事,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他這種高手,也會遇到解不開的事嗎?
......
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凱美瑞載着三人和副駕駛上的一個嚮導來到了約定地點,是一個百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房屋低矮,圍牆破損的抬腿就能邁過去,街道上有羊群經過,遍地是黑棗一般的羊糞,兩個半大的孩子牽着一條當地的土狗走向戈壁,看來是要去打些野味,臉上有着與成年人不一樣的歡樂。
韓沖眾人比預定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張根生說要下車去撒尿,就跑向了隔壁,幾分鐘才回來,坐在車上不說話,韓沖知道師父其實是探路去了,看來沒什麼異常。
五分鐘後,兩輛風塵僕僕的皮卡車開了過來,車標很熟悉,就是長城和中興的標識,這種車型在這一代很受歡迎,但是車廂後的幾個人讓韓沖皺了皺眉,儘管每個車廂上只有兩個人,但是他們的那種眼神和神態,讓韓沖一下子就分別出他們是軍人。
「哈哈哈...我的朋友們,沒想到也提前來了,看來你們是守信用的人。」在爽朗的笑聲襯托下,一個魁梧身形下了皮卡車,他穿着一套與當地非常容易區別開來的西裝,黑色蛤蟆鏡,腳上是皮鞋,但只要擼起褲管就會看到那其實是陸戰軍靴。模樣老實的嚮導在一旁連忙翻譯着。
韓沖其實都聽得懂,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回頭與嚮導說了幾句場面話,讓他翻譯過去。
壯漢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面色卻非常遺憾的說道:「你們是守信用的人,我很高心,只是...」
「什麼?」小九微微皺眉。
「只是我不得不遺憾的宣佈,交易恐怕必須要取消了。」壯漢揉了揉頭眉心。
小九脫口問道:「為什麼?」
「我遇到了事情,需要很多錢,但我手裏值錢的東西,就只有這樣一張硬盤,所以我必須得賣個更好的價錢才行,但我不能臨時起價,這會違背我的信仰,也會覺得對不住像你們這樣守信用的老朋友。」壯漢聳了聳肩,表示相當的遺憾,一張臉像苦瓜一樣。
但其實所有人都明白,就是這位身份警察局長的傢伙,覺得一百萬美元的價錢要低了,臨時改變主意了,想要更多的錢了,但話卻不能這樣說,否則好像顯得就會很不要臉。
小九冷笑。自從在當地找到嚮導,黑道白道都接觸了個遍,最終確定了合適人選,以及價位,都是小九本人跟他打的交道,話她已經都轉告了身為老闆的韓沖,但臨時發生了變故,直接導致了小九一個辦事不利的名頭,讓在昨晚關係緩和之後的她,感覺很尷尬,又無比憤怒。
一百萬美元,放到哪裏都是比大錢,尤其在這窮鄉僻壤,可以買五十台凱美瑞,穿成一串當火車開。
「很遺憾,五十萬根本不夠我的花費。」壯漢繼續聳肩。
「很遺憾,一百萬根本不夠他的花費。」嚮導面無表情的小聲翻譯道。
韓沖點了點頭,看了嚮導一眼,什麼都沒說。
「你問他想要多少!」小九直接說道。
「我要二百萬。」壯漢伸出兩根手指。
「他說他要二百八十萬。」翻譯說道。
壯漢看着小聲翻譯的嚮導,不由皺眉,不過看到他豎起的兩根手指,也就沒再說什麼。
韓沖很無奈,坐地起價和翻譯在從中搗鬼,歷史上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這樣的事,但是也沒辦法,畢竟一個人藏起的東西,就算一萬個人想要找到也比較困難,或許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但那時候韓沖還會需要嗎?
「給他。」韓沖點了點頭,小九冷着臉拿出一隻行李箱,清點過後遞給了嚮導,幸虧韓沖說了要多搞些現金,否則今天的交易就必須要取消了。
嚮導接過沉重的行李箱,心頭不由得一喜,這活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幹?東家這邊過去只怕會被抓人質,到時候多少錢都是人家的,自己來保證交易,收取些中間費用,就憑他們兩大一小,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能怎麼樣?
再說了,難道翻譯就是只動動嘴嗎?
片刻之後,一個ipad被嚮導帶了過來,上面所演示着畫面,正式當天所發生的戰鬥,大概有十分鐘,快進一下,就找到了侯靜奇和齊少將的身形,兩人很快躲進一間小房,不到一分鐘時間,屋裏有一聲槍響,隨後侯靜奇慌張的身影在後門跑了出去,後續還有一些畫面,都是廣角拍攝,並不針對某個人物,這段畫面是誰拍攝的?是巧合,還是...
當然,這些對於韓衝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就算那所謂警察局長手裏還有副本,其實也不重要,手裏的視頻已經很能說明一些事情了。
交易結束。
「你們的結束了,我的呢?」
突然間,相貌老實的翻譯冷笑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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