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寒風料峭。鬼子的營地中依舊漆黑一片。一個哨兵站在哨位上警惕的觀察着四周,旁邊的暗哨也在警惕的觀察着。只是哨兵跟暗哨都換成了穿着鬼子軍服的國軍士兵而已。
鬼子為自己的驕橫付出了代價。雖然以前也發生過半夜偷襲營地的事情,但多半是明火執仗打來,如胡一舟這般無聲地潛入跟暗殺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甚至小鬼子連想都沒想過。在他們那小小的腦殼中的意識里,他們大日本皇軍是強大的,無敵的,是不可戰勝的。這也就導致了營地被胡一舟殺的片甲不留後還無人覺察。
營地中,又忙活了半個小時的胡一舟已經在村夫少佐的帳篷里打坐修煉了。現在是晚上1點多,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大家還能在帳篷里睡一會兒恢復體力。
剛才他領着大夥把鬼子的腦袋都給砍下並在營地中央壘起一個京觀。胡一舟以前讀過不少抗戰小說,都說鬼子害怕砍腦袋,說是砍了腦袋就不能去見天照大神,那剖腹自殺時負責砍頭的介錯人又是咋回事?不過話說回來,拿鬼子頭築京觀不錯,即解恨,又有威懾力。尤其是在京觀中間又放了兩捆集束手榴彈做成詭雷,手榴彈四周又放了幾十個拉了保險的香瓜手雷。香瓜手雷拉了保險還得找地方磕一下,現在省了這道工序,就讓集束手榴彈來完成。
忙活完,從戰利品中拿出一堆牛肉罐頭,罐頭挺多,一人先吃兩盒。吃飽喝足,這才讓大家輪流休息。
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暗的,但是這黑暗卻阻止不了十六個忙碌的身影。就在剛才,胡一舟領着人找到鬼子運輸中隊放置騾馬跟大車的地方。操刀將看守人員秒殺後拉着幾輛大車來到營地附近,把打包好了的戰利品裝車綁好蓋起來。
就像如今社會男女青年大多有駕駛證一樣,那時候農村的小伙子們也大都會使喚牲口。雖然這牲口是日本牲口。
前去偷襲炮兵陣地的時候就看見過鬼子運輸中隊的裝扮,所以假扮起來不難。再說選在黎明出城,估計睡眼惺忪的鬼子也看不仔細。至於剛剛從運輸中隊騾馬車上繳獲的十幾箱子九二步兵炮炮彈,跟十幾箱子九二重機槍子彈算是意外驚喜。
十六穿着鬼子軍裝的國軍士兵趕着四輛騾馬車,還拉着5匹馱馬,車上拉着戰利品,自己的裝備放在大車的篷布下,身上裝備着鬼子運輸隊的裝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城門過去準備進城。
其實早在他們搬東西裝車的時候,城門口鬼子的哨兵就注意到他們了,畢竟離得不遠。在他們進城的時候鬼子哨兵甚至都沒有去詢問他們。「這是去給荒草中隊送補給了,這麼早就趕路,運輸隊真的很敬業,一切為了帝國。」在鬼子哨兵的胡思亂想中,胡一舟他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得城裏。
車隊浩浩蕩蕩的走在縣城的主幹道上,這時候天已經微亮了。在這個冬日清晨的微光里,這座小小的縣城顯得是那麼的安靜。一陣晨風迎面吹來,沒有帶來清新的空氣,帶來的卻是濃濃的血腥味。
「情況不對!」正走在一家店鋪門口的胡一舟心生警覺。從進城開始,他的六識就加強感應,出色的聽力一直注意着周圍的聲音。但是,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到除了風吹過店鋪門口幌子發出的呼啦聲以及眾人趕車走路的聲響外,周圍沒有一絲其他的聲音。
胡一舟輕輕地走到店鋪門口,這是一家雜貨店,店門沒關,就這麼虛掩着。輕輕的推門進去,前堂沒人。轉身進入後院,一幕悽慘的畫面映入眼帘。後院過堂門口,一個老頭跟一個老太太倒在血泊中,已經咽氣多時,只是仰面張着嘴。嘴角是流了一地的鮮血。他們身上扎滿了窟窿,那是三八大蓋的刺刀扎的。在他們的遺體跟前,是一個男人的頭顱,那個男人怒目圓瞪,面孔扭曲憤怒,他是這件雜貨鋪的店主。而他的屍身就到在後院的門口。後院有廚房,廚房的土灶上墩着一口大鍋,土灶的火早就熄滅了,但是兩雙扭曲的小手卻露在大鍋外面,鍋裏面,是煮熟了的兩個三歲多的小男孩,那是店主人的雙胞胎兒子。
轉身進了後院的廂房,屋裏有張大床,床上躺着兩具裸體女屍,她們面孔扭曲,雙眼大睜,死不瞑目。其中而一個被人開膛破肚,流了一地的腸子中間有個小小的胎兒扭曲在地;另一個卻是被割掉了和諧君,下體還插着一根只露出一丁點的粗粗的擀麵杖。這是被滅門了的一家。
胡一舟輕輕地退了出去,他不想再打擾這裏的亡靈,他也害怕再看下去他會失去理智。
車隊繼續前行在這個古老縣城的主幹道上。胡一舟偶爾會離開一下進入周圍的房子。或是店鋪,或是住宅,然後再快速返回。那些宅子或是店鋪里無一例外的沒有一個活人,都是被滿門屠戮。殺人手法或許不同,但是但凡年輕一點的女人都是被凌辱後殺掉。看來昨晚那三十多個年輕姑娘就是為了給鬼子新兵們練膽子後發泄用的。
胡一舟隨身的挎包里有一個相機跟幾卷膠捲,那是他在營地里殺掉一個鬼子的隨軍記者的戰利品。他原本打算用這不多的膠捲給自家來幾張全家福,可是他現在改主意了,他要用鬼子的相機記錄下鬼子的暴行。在戰時,在戰後,為那些屈死的人們討一個公道。雖然讓鬼子道歉很難。就像是後世的慰安婦問題。
「她們一直在等着日本政府道歉,日本政府卻在等着他們老的死去」
「既然後世你不道歉,那麼就讓你們沒有活到後世的機會這才是一個穿越到抗戰時期的爺們該幹的事。」
車隊在胡一舟的催促下加快了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前方戰事吃緊急需物資。
胡一舟終於在臨近另一邊城門的時候從周圍的建築中聽到了聲音。那是狂笑聲,呼嚕聲,還有年輕女子的驚呼慘叫跟呻吟聲。這是昨晚進駐縣城的一個中隊鬼子中有起得早的又在禍害昨晚抓來的姑娘。
「真的很想把他們一個一個的砍掉腦袋築京觀啊」幾乎咬碎鋼牙的胡一舟面孔哆嗦的來到了門口。
「我恐怕是過的最屈辱的一個穿越特種兵了」
轉眼間胡一舟他們來到了另一側的門口。
「站住,幹什麼去?」鬼子哨兵問道
「荒草中隊急需補給,中隊長命令我們快速送達」
一連串的日語問答後,鬼子兵放行。在沒有經歷過後世特種作戰理念洗禮的鬼子兵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這夥人是冒充的」這個概念。森嚴的社會等級觀念讓這個四國來的鬼子兵在聽到胡一舟那純熟的京都口音後,連忙一路小跑,面帶討好的招呼人搬開城門外的拒馬放行。
「這個京都來的大人物真是和善啊」看着遠去的胡一舟車隊,這個從貧窮的四國來的小鬼子正在為跟京都來的大人物說話而沒有挨打而表示慶幸。
在他的概念里,凡是京都來的,都是大人物。
這就是那時候鬼子社會等級的觀念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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