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養不熟,一旦有了足夠的錢以後,就不會再聽令於我。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沈硯之徐徐的說着。
他倒是把芽兒的心思給看透了。
沒錯,芽兒之所以會一直聽他的話,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沒錢。
儘管沈硯之一直都在說着,芽兒是個貪錢的人,簡直就是鑽到了錢眼洞裏面。
心裏也很清楚,芽兒貪錢,卻有個度,只要達到了那個度,就不會再和他做任何的交易。
「這不正常嗎,誰喜歡一直被人家差遣啊。」
芽兒駁了一句,差點兒就要把白眼給翻過去。
敢情這個沈硯之,還真的是當少爺給當習慣了,把所有人都當做下人來看待,以為每個人都喜歡當下人是不是?
「沈少爺,剛才白春生說五天之後,梁南王就要來選拔人才,是不是意味着,五天以後,我就可以還回自由身?」
她看着沈硯之,抿着嘴笑了起來。
「你就那麼想離開嗎?」
沈硯之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笑意,可以說,甚至還有些微微的怒氣在裏面。
能留在他身邊伺候,別人都當做是一種榮譽來對待,這個丫頭,大概還不清楚他的身份地位吧,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人,可不多呢。
「自然是想要離開的,娘和姐還在家裏等我。」
她說着,轉頭朝着窗外看過去。
一夜未歸,也不知道他們心裏面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雖然說,貧苦家的孩子多,大家為了掙那一口飯,很多時候都顧不上家裏人,但是他們家,因為鄭氏的原因,卻和其他家有些不一樣。
就算是窮,一家人也很團結。
這對芽兒來說,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
正因為有了這一層顧慮,在做很多事情上,她想的有些畏手畏腳,生怕傷害了家裏的人。
「到時候,便讓你回去。」
沈硯之的聲音變得低沉。
一直都知道,芽兒和他在一起,那麼聽他的話,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錢。
分明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從芽兒的嘴裏說出來,竟然讓他覺得有些悶悶不樂。
「肯定得讓我回去,你要是不讓我回去,那就是……強搶良民。」
芽兒想了想,如此說道。
「得了吧,你也算良民,都說無奸不商,你如今是個商人,再怎麼歸類,也應該是奸民。」
說完,沈硯之不想和她繼續貧嘴。
這樣耍寶般的說法方式,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
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他會對着一個丫頭說那麼多話,都會以為他中毒了,以致於神志不清。
「管你怎麼說。」
芽兒一點都不生氣,看在鋪子的份上,就算沈硯之的嘴巴再毒辣十倍,也能忍受下來。
她在說話的時候,手腳一直沒有停,忙東忙西的拿着抹布擦拭着博古架上面的古玩陶瓷等等。
這裏不過只是暫時用來小憩的地方,當初在修剪的時候,想必也不曾打算長住,可是里里外外,每一處的佈置和修葺,都能看得出來,費了不少心思。
甚至連房間裏,都擺放着圓形的博古架,上面擺放的古玩陶瓷,一眼看上去,還不是便宜貨。
這有錢人啊,就是無處揮霍。
博古架上面,隨便一件陶瓷,恐怕都不止三十兩銀子。
那麼有錢,卻在她的薪酬上,斤斤計較,如同鐵公雞。
沈硯之看着她不停擦拭的手,想了想,說道:「這裏不用你幹這些活。」
「可是有塵。」
她頭也不抬,回了一句。
儘管這間府宅在建造的時候,花了重金,可是畢竟長久沒有人居住,積塵也是很自然的。
「反正我不會碰那些東西。」
沈硯之見她並沒有停下來,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我拿了你那麼大間鋪子,除了一日三餐還有被你差遣以外,也得主動多做一點,要不對不起這份價錢。」
她可不是那種習慣佔小便宜的人。
儘管這具身體是王氏的孫女,不過靈魂已經掉包了,做人吶,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就好了。
「對我來說,我一點都不在乎什麼鋪子不鋪子的。」
沈硯之見她還沒有停下來,從椅子站起來,走到芽兒跟前,伸手壓住她繼續擦拭的手背。
儘管是有着二十一世紀現代靈魂的芽兒,這樣忽然間被男人壓着手背,也不是能輕易接受的事情。
她「嗖」的把手抽回去,抬起頭,警惕的看着沈硯之。
有時候相處久了,警覺性上面也有些鬆懈了。
只不過沈硯之看上去,沒有她想的那麼多。
「我說,別擦了。」
「哦……」
芽兒有些悻悻的把手收回來。
大少爺就是大少爺,脾氣就是古怪。
好心多幹活不多收工錢,還不樂意,繃着臉仿佛人家欠他幾百萬身家似的。
「那我出去了,今晚給你熬骨頭湯,以形補形,能早點好起來。」
雖然不太能摸得透這大少爺心裏面想什麼,芽兒也想讓他儘快好起來。
「沈硯之,我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知道這幾天幹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抵得上一間鋪子,所以這幾天就當做是租借鋪子的租金,等以後我掙到了錢,會把買鋪子的錢還給你。」
她拉開門,如此說道。
知道她的人,都認為她貪錢,對於這一點,她也從來都沒有掩飾過。
喜歡錢怎麼了,這世上有誰是不喜歡錢的。
區別不過只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啪!」
話音剛落,一隻茶杯從她耳邊飛過,直接砸在門框的邊緣。
被拉開的門縫,因為這隻杯子的力道,而重新關上。
可憐這隻杯子,也因此而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芽兒嚇得把手縮回去,扭頭看着身後的沈硯之。
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這位大少爺生氣起來。
「我沈硯之花出去的錢,從來都沒有想過還要收回來。」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租借?還回來?
還真是有膽量,說出這種話出來。
「你不要我就當做省下來,生氣做什麼。」
原來是因為她說的話而生氣,如此看好像又不是吝嗇錢財的人,一間鋪子說給就給,那麼為什麼每個月的薪酬卻那麼吝嗇,說好的三十兩銀子,一分錢都不肯多。
「林芽兒,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要是惹我生氣一次,我就扣你一個月的工錢,你自己看着辦吧。」
他看着芽兒,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着。
為什麼,會因為一句話而變得這樣生氣。
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總之,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禍。
「你……」
芽兒氣結,話到了嘴邊,最後全部都生生給咽回去。
好女不與男斗。
尤其是這種蠻不講理的。
誰知道他生氣的點在哪裏,隨便說一句話,就算不生氣,為了省下那點薪酬,他硬是要說自己生氣了,能拿他怎麼辦?
「大少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身體要緊,千萬不要胡亂生氣,對身體不好。」
說着,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假裝沒看見,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怪不得十一不叫其他人來,而是叫她來這裏照顧沈硯之。
脾氣這麼差勁的人,任憑誰來照顧了,都恨不得在他的飯菜裏面下毒,毒死他一了百了最好。
只有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為了生計無可奈何之下,才會忍受這莫名的氣焰。
看着芽兒離開,沈硯之臉上的怒氣,並沒有因此而隱去。
反正越發的生氣起來。
只是他氣的不是芽兒,而是自己。
氣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會為了對方的一句話,而氣憤不已。
喜怒不形於色,是他一貫的做法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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