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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機扭過頭來,發現雲輕語正拉着他的衣袖,見到陳玄機看過來,便眨了眨眼睛,向着一個方向示意。筆神閣 bishenge.com
陳玄機順着她那一雙妙目的視線望去,只見曾有一面之緣的那三個長老都正看向這邊,終於看着陳玄機的眼神,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的,一個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一般。
這也讓陳玄機立馬從剛才那種怪異想法中脫離出來,很顯然,師尊跟向擎天的交情,是極為特殊的個例罷了。
這些長老雖然都是神玄境實力,但是陳玄機對他們自然是毫不畏懼,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立馬扭開了頭,並沒有多加注意。
可是這時候,雲輕語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陳玄機不禁有些疑惑了,正要問她什麼事,便聽到小櫻桃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師尊,這幾個老傢伙看雲姐姐的眼神有些古怪。」
陳玄機聞言一愣,再次看向那三個長老,這次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他們雖然看着這個方向,也看到了自己,可是他們的注意力卻更多的放在了雲輕語身上,眼神中有一絲驚詫和不解。
陳玄機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中。
一行人在宮殿群中穿廊過棟,與天門不一樣,這裏的所有建築,都是用那種獨特的灰色石頭鑄就的根基,而且房屋甚少使用木材,大多都是直接用石磚砌成,所以顯得很是厚重大氣,只是南方的房屋結構,一向都是以精緻好看為主,是以給人一種有些古怪的氣息。
陳玄機的記憶中是有北方的景象的,心中就不免在想,若是這些房屋建造得更加雄偉一點,配上這樣的材質,定然是觀之讓人心胸大暢的畫面吧。
但也正是這種古怪,形成了雲劍宗這宮殿群的獨有風格。
一行人來到一處叫做「迎劍」的小院,在客廳中落座之後,便有人陸續準備桌椅碗筷和酒菜。
葉正純等人的身份擺在那裏,向擎天自然要親自作陪,而出現了的三位長老,就算是心中有事,也不敢在露面之後忽然離去,那未免也對葉正純太不尊重了,是以在座的就有他們四人。
按道理來說,這樣層次的桌面,陳玄機這樣的身份是根本無法上桌的,但葉正純不說什麼,向擎天等人也對陳玄機的能耐了解不少,知道這少年一身本事可大了去了,恐怕是如今天門要竭力培養的天才弟子,是以也就敬陪末座。
但是從某方面來說,他的待遇可就比這些江湖中跺跺腳就能夠讓天下抖一抖的大人物要好得多了。
在他左側,坐着一身紅衣的小櫻桃,右手邊,坐着穿着一身白衣的雲輕語。
小櫻桃身材嬌小,渾身都蕩漾着火熱的青春氣息,而且她相貌本就極美,在深夜的燈光照射之下,配上一身紅衣,簡直充滿了一種夢幻一般的美感。
至於雲輕語,一身白衣,反射着燈光,就像是渾身都發着潔白的光華,就像是藏在雲霧之中的天人一般。
兩個截然不同風格的大美人,坐在陳玄機兩側,最讓人恨得牙痒痒的是,兩個女子竟然還自動做起了伺候人的夥計,對陳玄機那叫一個體貼入微,又是夾菜,又是倒酒的,別說向擎天這些老傢伙了,旁邊真正充當侍者的四個雲劍宗弟子,那才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四個弟子,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兩男兩女,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很顯然是經過嚴格挑選的,畢竟若是讓人看一眼就吃不下飯的那種相貌,是根本不可能讓其出來噁心客人們的。
是以在宗門之中,要想評判誰的相貌更受歡迎,其實從能不能充當侍者這件事情上,就能分辨一二。
這四個少年男女,被挑中之後,自然都是對自己相貌很有自信的人,而且彼此之間,也頗有一些小小的感覺。
可是今晚當陳玄機他們進來之後,四人都能感覺到,他們和她們之間的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一下子就斷了。
單單只是看那兩個少女看着陳玄機的那種眼神,就讓兩個少年知道,這個天門的傢伙,雖然相貌未必比自己強多少,可是身上那獨特的魅力,實在是他吸引人了。
而對於兩個少女來說,光是看兩個少年時不時的偷偷扭過頭去擦鼻血,就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實在是差太遠了。
酒過三巡後,耳酣面熱時。
葉正純放下酒杯,說道:「向宗主想必已經很着急了吧?」
「哪裏哪裏,待前輩吃好喝好再說其他事也不遲。」向擎天連忙搖頭。
「虛偽。」葉正純哼了一聲,擺擺手,說道:「小趙,你倆是一輩人,好生說道說道吧。」
「師尊,那個,其實我已經跟他說過了。」趙博陵畢竟老實人,直接就交代道:「我們在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跟向宗主將我們此來的原委說過了。」
「哦?」葉正純並沒有任何意外,很顯然趙博陵和向擎天之間的交談,並沒有滿過他,只聽他繼續說道:「可我覺得,你們應該還有很多話要說的。」
趙博陵微微一愣,但隨即醒悟過來,自己的確已經跟向擎天說了很多,可是向擎天卻還沒有跟自己說啊,自己為何而來,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麼他對那件事,又知道多少?
趙博陵看向向擎天。
一旁的陳玄機心中不禁好笑,自己這個師祖,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跟簡北武可截然不同,心思非常縝密,他早就知道趙博陵和向擎天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他們兩人之間說過的話,之所以仍然要讓趙博陵開口,其實就是反過來利用兩人之間的關係,反向獲知消息而已。
不過陳玄機也覺得正應該這樣,否則自己師尊未免也太吃虧了,自己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可沒有任何回報,那怎麼行?
向擎天心裏跟明鏡兒一樣,看到趙博陵看向自己,就整了整神色,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們知道的也十分有限,趙首座跟我說過,他也是前些天才知道了諸位師叔發生的事情,其實我們也一樣,而且我們比你們知道的還少,起碼,我們並不知道,那個女娃娃,竟然是聖族的人!」
他這幾句話,直接就透露出來了很多信息。
陳玄機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此說來,你們已經見過一個跟雲輕語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
他這些天來,跟葉正純等人在一起,的確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也很少客氣,這樣的習慣已經養成,他自己沒覺得有什麼,葉正純等人其實也覺得正常。
可是包括向擎天在內,雲劍宗的人可就大感意外了。
不禁心想你陳玄機雖然在年輕弟子之中出來拔萃,甚至稱得上鶴立雞群,一騎絕塵,可是這裏在座的人那可是師祖輩的,竟然敢這樣說話,也未免太無法無天了。
只是這個念頭只是在他們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就被另一個想法代替,那就是葉正純等人那種理所當然的態度,這背後代表的意思,才真正讓向擎天等人不容忽視。
他不禁悄悄跟三個長老打了個眼色。
雲劍宗跟天門有一個很大的不同之處,那就是天門因為有六座山峰,所以六宮首座見面機會很少,彼此之間其實並沒有太深的默契。可雲劍宗卻不同,諸位長老也就在不同方位的院子裏而已,來來往往,十分方便,常年一來,大家都有很深的默契,他們這眼神交匯,立刻就傳遞了很多信息,甚至根本就不需要神識來交流。
「這陳玄機,看來很不簡單啊,連葉正純這一輩的這些老傢伙,都對他另眼看待。」
「這已經不是另眼看待的問題了,這分明就是一種直接放在同一高度看待了。」
「這小子,明明看起來只有天罡境啊,三位長老,他當真親手殺了於長老?」
「這還有假?更何況,我們也不敢欺瞞宗主啊。」
「看來,此子將來會是我們兩個宗門之爭的一個巨大的變數,以後我們對於天門的主要調查,都要落在陳玄機身上。」
「嗯。」
四個人,眼神交流瞬間結束,然後大長老成加開口說道:「不錯,我們的確見過。」
「很好,那事情就簡單了。」陳玄機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但是說到這裏又頓住,看向葉正純。
因為他後面要說的話,實在是太直接了,所以要徵求葉正純的意思。
葉正純卻直接開口說道:「向宗主從小趙的口中既然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那麼想必也知道,貴宗的那個女孩子,其實只是雲姑娘的一道神識而已,說到此事,我覺得屆時我這幾位師弟和貴宗的幾位上任長老們都要好好跟人致歉才行,要不是當年他們將玉璽分開,雲姑娘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境地。我們此行的目的也很簡單,只要讓雲姑娘的神識合二為一,我們扭頭就走。」
「葉前輩說的事情,我都了解。」向擎天坐直了身子,緩緩說道:「我很感激多年不見的情況下,趙老弟仍然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向擎天也不是一個品行不堪的人,所以我不會拿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忽悠你們,我下面說的話,也絕對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只能說是立場不同,對事情的看法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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