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鳳一聽,砰然心動,這可是沒有違反任何命令的做法,以她的經驗判斷,提前二十分鐘抵達戰區,就有得打!
「爾嵐,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聰明!」
高志航怎麼也沒想到,他精心安排的讓玫瑰中隊無法參戰的方式輕易被這個名叫盧爾嵐的小女子破解了。
第二天,玫瑰中隊所屬第五大隊大隊長鄧從凱看到玫瑰中隊居然違反規定直接四機起飛,頓時感到不妙,直覺告訴他這絕不是什麼心血來潮的舉動,必定有其目的,他立刻命令黑鴉中隊起飛,尾隨玫瑰中隊,他可真怕姚瘋子玩名堂,這可是十二個水晶杯,碎一個就要他的命了。
高志航在寶昌聽到鄧從凱的電話匯報,心裏一激靈,多機同時起飛,一般只有在遭遇對方攻擊,必須最短時間起飛戰機迎敵時才會採用,一想到爭取時間,老高也冒汗了,這擺明了是要爭取提前趕到赤峰,問了聲鄧從凱玫瑰中隊起飛時間,老高一算,完了,玫瑰中隊至少比前幾天提前了二十分鐘!
也是戰鬥機飛行員出身,老高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沒用,上了天的玫瑰就是脫韁野馬,唯一要做的,就是指引她們正確發動攻擊,急忙趕到指揮室,老高以大功率對講機,向玫瑰中隊下達了作戰命令。
火紅玫瑰抵達赤峰上空,姚鳳接到老高命令,也不敢造次,嚴格執行老高的兩機編隊,兩個編隊相互保護,圍攻一架日軍戰機的命令,而天上其他中隊也得到老高指示,確保沒有日軍飛機偷襲玫瑰中隊,這已經如同保鏢在兩旁,多人圍毆的一人,玫瑰中隊只是經驗不足,技術老實說,也不可能差得離譜,二十分鐘追逐和側擊,兩架日軍戰機終於扛不住了,幾番險險躲過,命運之神離去,雙雙被打得凌空爆炸。
銀鈴般的歡呼聲充斥這天空飛行員的耳機,空戰結束,日軍撤退,玫瑰中隊在其他中隊的鼓動下,以雙機編隊連續掠過老哈河上空,也不管地面是否有日軍,犁地掃射,處於戰鬥間隙的老哈河一二線陣地上吼聲震天,也不知那個團,集體來了一次迫擊炮齊射,在老哈河上形成一個個水柱,更多迫擊炮加入,和掠過老哈河上空的玫瑰戰機形成一副美妙圖畫,爆炸聲和機槍掃射聲形成一首壯麗的交響曲。
這一瞬間,幸運的被一名戰地記者撲捉到了,雖然黑白的照片上,玫瑰失去了鮮艷,但這張照片,成為一個經典,不僅僅是因為它記錄了一個真實的畫面,也激發了靈感,後來有很多電影,在描述空軍英勇時,都採取了這樣的設計。
看着最後一架戰機落地,鄧從凱算是把跳到嘴邊的心咽了回去,只是,他知道,以後麻煩大了,不要說他,就是聯合空軍司令馬格魯德,都按不住玫瑰中隊,想了一圈,鄧從凱認為,就是總司令趙子贇,也按不住。
且不說這邊鄧從凱的麻煩,那邊鈴木率道可顧不上什麼玫瑰中隊,今日滿洲北出了**煩,聯合空軍出動了二百多架次,沿着滿洲里一路炸到哈爾濱,整個關東軍上下緊張不已,不是擔心第一兵團就此打過來,而是怕這又是一次掩護,掩護轟炸東京的行動,朝鮮有限的飛機都陸續升空,日本西海岸所有雷達都密切關注着西面天空。
這一夜關東軍上下過得心驚肉跳,好在一夜無事,東京無憂,鈴木率道看着日曆,再有一天,一天,海航完成轉場,航母抵達,聯合空軍的威脅將徹底消失。
相比之下,笠原幸雄日子難過多了,一年多的經歷,讓他有些草木皆兵,總覺得聯合空軍轟炸滿洲里到哈爾濱有些怪異,當天下午,他又接到不好的消息,南滿抗聯武裝異動,有跡象表明,楊靖宇有大動作。
很快,他想到一個問題,南滿抗聯異動不早不遲,為何在關東軍準備進行赤峰切入作戰時異動?苦思冥想,笠原幸雄得出一個判斷,蒙疆得知第六軍的切入計劃,聯合空軍在黑省的轟炸和楊靖宇的異動是針對性的騷擾作戰,要命的泄密!
將自己的判斷和山田乙三說了,關東軍司令官已經麻木了,一個個落網的都不是鼴鼠,他內心都有種感覺,這鼴鼠根本不是人!箭在弦上,總得解決,和笠原幸雄折騰半天,山田做出了調整計劃的決定。
為確保計劃儘可能的不泄密,笠原幸雄親自前往錦州,坐鎮指揮,關東軍司令部同時下達了命令,黑河、興安東、興安西、三江、濱江各省守備部隊和國境守備隊嚴密防守,不得擅自出擊,以避免被抗聯武裝偷襲,只要主要城鎮在手,抗聯是無法取得騷擾作戰的效果。
六月二十四日,下雨,二十五日,下雨,二十六日,天氣放晴,抵達滿洲的日軍增援航空兵算是難得休整,兩艘航母在錦州外海游弋,一個絕佳的移動作戰平台,一切都準備好了,笠原幸雄和喜多誠一露出獠牙,這一次,他們斷定,蒙疆要上當。
雨天確實掩蓋了日軍的一些動向,同樣做好準備的陳振林和方振武並不知道日軍計劃已經改變,當六月二十七日,日軍六十二、六十三師團突然從白家店一帶越過老哈河,二人頓時覺得有問題!
為何不是關龜治第五軍先發動進攻?如此冒進的日軍兩個師團豈不暴露了日軍北線切入的企圖?
「是否是總部獲得的消息有誤,日軍主攻南線?」方振武蹙眉。
思索良久,陳振林道:「不,日軍四個師團在北線集結,北線切入是其主攻方向,應該是某種原因,迫使日軍調整計劃。」
「也許日軍玩詭計,故意擺出北線切入架勢,實際上其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有這種可能,不過叔平兄,山田老鬼子沒那麼厲害,他怎麼知道前兩天會下雨,能夠給他秘密調動部隊的機會?他要是這樣計劃的,前段時間,我們可以獲得更多他故意放出來的北線集結消息。」
「你是說日軍調整計劃,是迫不得已的…….,也有這種可能,畢竟總部重新制定了光復計劃,南滿抗聯已經動了起來,這必定影響熱河戰局,也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一些原因,振林,我想不必糾結原因,關鍵在我們如何調整。」
「叔平兄,日軍不管如何調整計劃,不外乎就是南北誰為主的事,上次藎忱兄已經對日軍若是南線為主提出了應對計劃,我看沒必要調整,既然日軍北線先動,就讓他們在承德一線折騰,北線準備好的七個師,完全可以吃掉日軍兩個師團。」
對丟失承德,方振武還是有些猶豫的,「要不上報子贇定奪?」
「行。」
很快,趙子贇回電,簡單幾個字:「數人頭不數地盤。」
看到後,陳振林大笑:「我就知道他更在乎殺敵多少,否則咱們在赤峰和小鬼子耗什麼?」
方振武也笑了:「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既定計劃,讓小鬼子興高采烈進來。」
二十八日,赤峰正面老哈河日軍四個師團加大了攻擊力度,二百多架戰機飛抵老哈河上空,雙方大規模空戰爆發。
當日,空戰和地下戰鬥極為激烈,第六兵團四個師面臨對方多個大隊級別的攻擊,而日軍炮火,也在己方戰機和對方戰機絞殺期間,發動了開戰以來最大規模的炮擊,蒙疆機動炮兵也不示弱,十個獨立炮兵團火力全開,兩邊重炮並沒有進行炮戰,距離遠了,準確率極低,日軍重炮轟擊的是蒙疆各師屬炮兵陣地和一二線防禦陣地,蒙疆重炮則壓制日軍各師團聯隊火炮和進攻部隊,老哈河兩岸,煙柱沖天。
兩日下雨,確實掩蓋了日軍調動部隊的情況,但也給正面攻擊日軍帶來麻煩,老哈河河水上漲了二十多厘米,極大的限制了日軍的進攻速度,雖然炮兵給予了強力支撐,但對方炮火的攻擊,也讓進攻速度放緩的日軍傷亡慘重,早已被雨水沖刷,洗去紅色的老哈河,再一次慢慢變紅。
不計傷亡的攻擊,換取的是四個師團在寧城一舉突破了蒙疆第三兵團十八師防線。
以其說突破,不如說輕鬆越過老哈河,十八師並未迎戰,而是急速撤離,這很正常,換做笠原幸雄,面對對方四倍兵力,也會撤的。
形勢一片大好,笠原幸雄立刻派出朝陽戰車第一、第二師團殘餘兩個大隊的戰車,雖說不是蒙疆坦克師的對手,但多少也能給進攻師團一個安慰,現在,赤峰側翼已經暴露,切入極為成功,至於第三兵團其他師,笠原幸雄不擔心,山海關第四軍早已出動,今晚就能抵達平泉,第三兵團只有應付的份!
這一晚,可以安心睡了,笠原幸雄可不知道,在遙遠的克魯倫,蒙疆一零五師正在檢查裝備。
「師長,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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