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察哈爾一夜之間變得強大的空軍,山田乙三隻有忍着,還不敢削弱了熱河的防務,搞不好趙子贇哪天頭腦一熱,集中兩三個兵團真的打進熱河,那他就只能回去和梅津美治郎作伴了。
他不動,趙子贇更不會動,司令部里一致認為此時是休整一下,加快裝備添置的最後時機,尤其是飛機,嘗到甜頭的兵團司令都希望更為強大的飛鷹形成規模。
攢飛鷹不大現實,趙子贇是在等剩下的雅克,冬季即將來到,下一年,他真的想全面反攻,當然,得先把第一戰區理清爽了再說,否則山西、河北兩地的作戰還真不好說。
這不,他向第一戰區所有集團軍司令下達了命令,來張恆開會。
&們十八集團軍朱總司令將從延安直接來張恆。」宋思雨將電報放到他面前。
&階兄要來?那我得好好招待一下。」
&待是其次的,這一次,朱總司令是希望你能解決在晉南、河北的摩擦問題,我奉命先向你說明情況。」
趙子贇伸手:「坐下說。」
宋思雨氣鼓鼓的坐下,開始敘述着河北那邊鹿鍾麟和八路軍的摩擦,其焦點在政權上,每當八路軍佔據一塊地盤,鹿鍾麟就會派人來接收,弄得兩邊關係非常緊張。
&有,只要日軍一掃蕩,他們就後撤,根本不和日本人打!」這才是讓宋思雨最為憤怒的地方,在她看來,這些人和漢奸無異。
趙子贇笑笑,這種招數要是不用就怪了,坐山觀虎鬥是老蔣一貫的作風,他這裏不也一樣?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在河北到底有多少人了?」
&個……」
&能說就算了。」
宋思雨急忙搖頭:「我們部隊的情況是可以告訴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也不知道?」趙子贇奇怪,隨即明白過來:「是我問的有問題,你們有番號的正規部隊有多少?」
&只有個大概數,應該是三十萬出頭。」
&少,這麼多人恐怕全河北到處都是,鹿鍾麟好歹還是河北省主席,他要不和你們摩擦一下,我都看不過去。」
&宋思雨頓時怒了。
&什麼氣啊,我說的是事實,你想想,日本人折騰了四年了,還是和三七年差不多,重慶也不傻,能看出一些端倪的,他們可不會看着你們做大,搞搞摩擦是必然的。」
&你的意思是你還支持?」
&支持?想哪去了?只是我還真不好管。」
&是戰區司令!」
&區司令有個屁用,你看我幾次召集會議,他們不都推三阻四的,這一次,還說不定來不來呢。」
宋思雨呆了呆,氣餒道:「我還以為你有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不過若我是你們,管你誰來,對着幹就一棍子敲死。」
&是你!」宋思雨白了他一眼:「我們可擔待不起破壞抗日統一戰線的罪名。」
&就是結症啊!」趙子贇嘆了口氣。
&他們不打日本人總是不佔理吧?」
趙子贇聞言笑了,這年頭扯大旗不做事的多了,不過他笑完卻目露精光:「你提醒我了,這事我還真有辦法收拾他們。」
&有辦法?」
&但你們得付出點代價。」
&什麼?」
趙子贇欲言又止:「不能和你說,你做不了主,等玉階兄來了再商量。」
&宋思雨氣得站起來,指着他,好一會道:「我等着你的狗屁主意。」
趙子贇哈哈大笑:「你這話可是有問題,難不成你是說讓玉階兄來評判我的狗屁?」
&死我了!」宋思雨惱怒的跑了。
看着宋思雨的背影,趙子贇哈哈大笑,不過笑歸笑,十八集團軍和鹿鍾麟的摩擦還是得重視,省黨部那邊的消息也有跡象表明重慶是有明確的命令的,他現在搞不清楚這老蔣的摩擦動作中有沒有針對蒙疆戰區的,直覺判斷,應該有,現在重慶防他不亞於延安。
&振,再給各集團軍發報,張恆的會議必須參加,否則我將直接下達作戰命令,出了問題,讓他們後果自負。」
這後果是什麼,誰都不清楚,老閻猶豫半響,自己是不想和趙子贇碰面的,尷尬不說,他現在是絕對不想和趙子贇搞在一起,最終,楊愛源作為第六集團軍司令前往參會。
四零年底,趙子贇主持的第一戰區軍事會議在張恆戰區司令部舉行,鹿鍾麟、楊愛源、朱懷冰等人都來參會,算是比較齊全。
&位,第一戰區雖說成立,可這段時間以來,大家是各自為戰,作為戰區司令,我深感慚愧,這一次,我希望諸位能夠攜手,完成委員長交予第一戰區的重任。」
趙子贇的開場白沒有任何回應,這第一戰區現在關係之複雜,遠不是其他戰區能夠比的,孫震倒是想說幾句,可他還是有些顧慮,決定先聽聽戰區司令部的意圖再說。
&討論下一步計劃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諸位的具體防區、兵力情況,瑞伯兄,是否你先介紹一下?」
鹿鍾麟清了清喉嚨:「諸位,我晉冀戰區河北及豫北共有第二十四、三十九兩個集團軍,下轄四十軍、六十九軍、九十七軍、新編第五軍和新編第八軍,以及河北民軍,總兵力…….二十萬人,主要防區是……」
隨着他的話語,朱老總眉頭蹙起,除了易縣、唐縣靠近山西和察哈爾一帶,鹿鍾麟幾乎把河北其他所有地區都劃歸他的防區,這意思很明顯。
&長官,請恕我直言,這裏很多地區是我們控制的地區……」他的介紹剛完,左權就迫不及待的質疑。
&是河北省主席,理論上,整個河北都是我的防區,這次,我還希望你們十八集團軍退出易縣、唐縣!」鹿鍾麟也毫不示弱反擊。
就這個而言,他的話還真不好反駁,左權無奈:「那按照鹿長官的意思,我們應該在哪裏駐防呢?」
&就不是我的事了,趙長官自然有考慮,你要問趙長官!」
&看你們可以回延安駐防嘛!」朱懷冰笑道。
&左權大怒,這明顯是挑釁。
朱老總抬手制止了他:「子贇兄,你是戰區司令,此事還得你來解決才行。」
趙子贇笑了笑:「玉階兄,不急,先聽聽星如兄的介紹。」
有鹿鍾麟打頭,楊愛源自然明白其中道道,他這一說,山西就成了他的防區,若不是面前還坐着孫震,他都想把大同都說進去。
&來諸位比我想像的要厲害,兵強馬壯,佔據大量地盤,這下好辦了,方參謀長,將戰區下一步的作戰計劃發給諸位。」
方振武點頭,起身將一個個文件夾放到在座將領面前,回頭見趙子贇點頭,他站在地圖前:「諸位,軍委會下達給第一戰區的作戰命令包括兩個部分,牽制關東軍和伺機收復太原,這牽制關東軍的作戰由我蒙疆戰區五個兵團完成,就不勞煩諸位了,這裏略過不說。」
&下的任務就是收復太原,戰區司令部計劃明年年中實施,冀察戰區所有部隊都要參與,不得有誤,違者,軍法從事!」
&體的作戰設想有兩個,一是以蒙疆戰區第四兵團、二十二集團軍、十四軍為主力的甲計劃,不過鑑於現在晉察戰區諸位實力遠遠超出我們預料,因此,決定執行乙計劃。」
眾人一聽,急忙略過文件中的前半部分,這一看,幾人頓時脊背發涼。
&長官,要我在河北牽制日軍五個師團,這不可能!」鹿鍾麟跳了起來。
&不可能?瑞伯兄,你剛才介紹在河北、豫北你可是有二十多萬的主力,日軍五個師團不過十萬人,我有沒有要求你殲滅,只是牽制而已。」趙子贇淡淡道。
&有二十萬人不假,可誰都知道,這不可能擋住日軍五個師團的!」
&這就奇怪了,瑞伯兄,剛才說的防區幾乎控制了除平津和冀東外的所有地區,這說明是有這個實力牽制日軍的,如果瑞伯兄硬說做不到,那我就不得不猜測瑞伯兄是不是和日本人有什麼瓜葛,雙方是否有某種協議!」
&胡說!」鹿鍾麟大怒。
&胡說?那如何解釋瑞伯兄擁有兩個集團軍五個軍,二十多萬人居然跟我說擋不住日軍五個師團的意思?」
&咳!」朱懷冰捂着嘴輕咳兩聲:「趙長官恐怕是誤會了,我們在河北主要還是靠游擊和日軍周旋,如果阻擊日軍增援山西,兩個集團軍是擋不住日軍進攻的,這和我們控制多少地區無關。」
趙子贇點頭:「這話有些道理,你說,你們能擋住日軍幾個師團?」
朱懷冰猶豫了下,伸出一根指頭。
&個師團?」
&一個旅團。」
趙子贇忍不住放聲大笑,指着朱懷冰:「你可真敢說!」
說完,也沒糾結,轉頭問楊愛源:「那星如兄如何說?」
收復太原和打太原是兩碼事,楊愛源頓時有種掉到坑裏的感覺,不過有鹿鍾麟在前,他也耍起賴找理由,什麼沒有重武器了,什麼兵力難以集結了,等等。
&都快控制山西全境了,居然跟我說無法攻打太原?真是好笑啊,方參謀長,請將會議紀要交給各司令官簽字,專人呈報重慶,就說我第一戰區無法完成軍委會下達的任務,這太原,無力收復。」趙子贇看着眾人說道。
這一刻,朱老總和孫震等人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楊愛源和鹿鍾麟一聽,臉都白了,趙子贇這是拿他們堵重慶的嘴,難保他不會將這會議紀要交給孫夫人散出去,好大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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