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該用愚蠢和聰明、好和壞來形容,應該用勤快和懶惰區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勤快人的心臟浸泡在巨大滿足感中,懶惰的人從來沒有心安理得的,有也是裝出來的。
趙雁翎每天有三件事雷打不動的執行,至少四十分鐘的讀書或資料,徒手健身,練習皮鞭和魚鱗鏢。
現在要建蛙廠,時間表就排滿了。
每天幹活的村民工資按時發放,他扮紅臉,胖子扮黑臉,有人想偷奸耍滑難度實在不小,又用了三天時間就竣工。除了工資,他又給每人發了一百當獎金。
高強度勞作,即便他的體質也感覺到了疲憊,胖子累的在家都起不來炕了。
老黑和疙瘩又開始叫,趙雁翎放下手中資料,把準備好的魚肉餵給它們。老黑長得快,細絨毛下結出條狀的鱗片,兩條後腿已經能夠支撐住身體。前肢很長,連着翅膀,前爪嚴重退化。
在四翼鳥幼時,更能看出曾經是爬行動物的痕跡。
忽然想到了一個將來可能遇到的麻煩,必須提前解決的麻煩。
學習嚴公子,重要的電話號都記在腦子裏。他在手機上輸入動保科張科長電話撥打過去。
「張科長,我是趙雁翎……」老調重彈的一番寒暄後進入正題。「是這樣,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之前在大白山我喝多了酒,帶回來兩枚四翼鳥蛋。當時沒多想,結果這次回家剛好蛋破殼了,出來兩個鳥崽子。我在想,能不能給它們辦個身份證?」
張科長哭笑不得:「這都能孵出來?按照嚴格程序,這是要上交的。不過好在四翼鳥還沒被列入《世界自然保護聯盟》,也並沒有列入國家保護動物。你這個電話打的很及時,再晚幾天,恐怕就不行了。」
趙雁翎用耳朵和肩膀夾着電話,將被鳥糞弄髒的毛巾換了:「那太好了,避免夜長夢多,我這就去。」
「可以,不過我也有個事讓你幫忙。」張科長頓了一下,好像在整理思路考慮怎麼開口。「我弟弟家的孩子,性格有點陰柔。為人父母麼,總盼着孩子能身心健康成長。這不,我看網上都在說你是國內第一熱血猛男,等他放假休息,能不能帶他出去見識見識,增加點男子氣概?」
「呃……」
聽懂了,這孩子有點娘炮,父母要在他性格未定型時期矯正過來。
「不讓你白忙活,我弟弟家有錢。」
趙雁翎覺得喉嚨發乾,忍不住喝了一口水,挺大歲數的人竟出么蛾子:「這個不是心理醫生才能搞定的情況麼?我怕我不行啊。」
「心理醫生不行,試過了。這件事拜託你了。」
「那好吧,等過段時間,我空出時間才行。」
人情麼,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事兒也簡單,回頭帶他去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過半個月自力更生的日子說不定就把野蠻之氣給逼出來了。
「那沒問題,正好等他放假。你給你的寵物拍照,要這種格式……」
趙雁翎開車去市里把照片洗出來,又去林業局動保科順利的把證件辦理下來。張科長總得來說人還不錯,對他一直挺和氣。可能為落實帶孩子的事,在他辦公室里又重提一遍,生怕趙雁翎不答應。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也稱得上功勳卓著,這要是在體制內,你能混的風生水起。」
「我這性格要是在體制內,絕對寸步難行,張科長你就別抬舉我了,事趕事趕上的。平頭百姓的,有多大能力使多大能力唄。」
離開林業局,開車到西郊買了幾提水果。巧克力無果不歡,多數是給它準備的。
出了水果店,他看見盤山嶺的一個傻子,名字叫劉考。
劉考在地上撿煙屁股,只要還有一段沒抽,就不嫌髒裝上衣兜里。
西郊有很多黑車司機,他們做溝溝岔岔的生意,像客車一樣,固定地點收固定車費。比如到盤山嶺趙雁翎家要十五塊錢,回來時撿人,五塊錢一位,上多少算多少。司機都住郊區,每天也就混個嚼穀,掙不着大錢。
這裏早些年滋生出許多地痞無賴,龍蛇混雜。現在好多了,但沒活時人聚堆,無事生非說的就是這類人。
有個膀大腰圓的司機抽完煙,在煙頭吐了一口痰丟在地上,等劉考去撿。
劉考是傻,上小學時趙雁翎帶着的饅頭掉地上他就撿着吃,視衛生於無物。可隨着長大,這小子腦袋略微靈光了一些,看了一眼煙頭就繞過去。
那司機就賤了吧搜的說:「劉考,你要把這煙頭撿起來,我給你十塊錢。」
劉考一聽還有這好事?他想都不想,撿起煙頭在地上蹭了蹭,把上面噁心的粘液弄乾淨就揣兜里。
「給錢。」
司機聳肩:「沒錢。」
「給錢,說好了十塊錢。」
司機收起笑:「滾蛋,逗傻子玩呢,不滾蛋我他媽削你。」
劉考垂頭喪氣,嚇得縮縮脖子,人卻沒走。
司機抬腿就要踹,忽然覺得後衣領被人扯住,單腿立足不穩狠狠地摜在地上。
「我操尼……」
44碼鞋底子把他嘴堵上。他抬手,「pia」,手背多了一道凜子。
趙雁翎彎腰,從他上衣兜里捏出十塊錢,遞給劉考。劉考歡天喜地,小心的把錢揣懷裏最乾淨的那個兜。
「大翎子,你回家麼,能捎我回去嗎?」
「走!」
司機起身,瞪眼扒皮的。趙雁翎把鞭子甩的嘎嘣脆:「別說不給你報仇的機會,盤山嶺,大翎子,一提都知道。找不到人就找二肥子,想去多帶點人,就你這操行的人少了不夠我們削。還有,操你嗎的再看見你糊弄傻子,別說我把你腿打斷。」
樣你們見四見四什麼四帶皮鞭地男銀!
司機不甘,回車上取了個扳手氣勢洶洶的過來。劉考見勢不妙,拉開車門竄到後座,把門關的死死的。
趙雁翎就那麼靜靜地提着鞭子站着等着,司機的沖勢為之一滯。他膀大腰圓,但多是虛胖。趙雁翎身高體壯,腰背拔的挺直,那是真的強悍。現在的天氣還要穿外套,他卻只套了個t恤,袖口撐的要爆開。人比人得死,司機虛了。
周圍的司機噤若寒蟬,平時稱兄道弟這會兒就沒一個伸出援手的。
「來啊,等你麻痹的啥呢?」趙雁翎往前走了一步。「不會用扳手?用我教你不?」
僱傭兵都被干跑了,你個龜兒子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像?
司機往後退了一步,被馬路牙子絆倒摔個屁蹲。
淬口唾沫,不屑的上麵包絕塵而去。
車上,趙雁翎看後視鏡,劉考正給煙屁股扒皮,把剩餘煙絲捏出來。
見此,他搖搖頭:傻子就這點好,事情過了馬上就忘,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就見劉考把煙屁股都拔完,垃圾丟出車外,然後拿出那種卷蛤蟆嘴的煙紙,將煙絲包上。他的臉皸的嚴重,手上皮膚卻很細膩。這貨也是心靈手巧,竟然把煙絲卷的倍兒直,插在煙嘴上,用一根筆管擠壓出的固體膠粘上。要不是看煙嘴的海綿發黃,趙雁翎幾乎以為這是一根新煙。
絕活啊!
他問道:「你捲煙幹嘛?」
劉考理所當然:「抽啊!你來一根?」
「你自己享用吧,百家牌我抽不慣。」
劉考拿一次性的塑料打火機把煙點上,愜意的吞雲吐霧。
趙雁翎問他:「除了捲煙,還會別的麼?」
「會啊,我會編筐,用竹坯,一個能賣十五塊錢,埋汰(髒)的賣十塊。」
「回去編一個賣給我,看看你手藝。」
「你幫我打人,我送你一個。」
「……」
正和傻子閒扯淡,電話響起。
打電話的是李廣,讓他去京城配合宣傳。這是應有之義,趙雁翎說好,明天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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